一头雾水的跟上他的脚步,心也紧张的提了起来,总觉得接下来的事情,要打破长久以来的某些平静。
我随他来到了书房。
他从书架上取下了一幅画卷,放在书桌上,一点点的展开。
随着画卷的展开,上面的画面也铺展在我眼前,那是一副在正常不过的美人图,白衣女子倚在桃树下看书,花落一地,画面宁静又祥和。
可我却一瞬间如坠冰窟:“这……”
画上女子的眉眼是我这辈子最熟悉的,熟悉到除了些许细微差别外,基本与我的脸重合,但若细看,还是能分辨出不同。
慕流夜没说话,又从桌上的木匣子里取出一张泛了黄的画纸,画纸边缘毛毛糙糙,定是存放了许久。
我结果画纸,上面也是一个女子的正脸,也与我相似,却同方才那副美人图一模一样。
慕流夜道:“你拿的那张是十几年前瑶昔小公主秦月的画像。”
接着,他指了指桌上的美人图:“这是从温泽皖那里偷出来的,看笔墨不超过三年。”
我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该不会我是瑶昔那个小公主吧?!”不然怎么这么像,总不能这公主是我生母吧?那可太荒缪了……
慕流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秦月殉国之时并未成家,甚至几乎没人见过她,她跳城墙殉国时候大家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公主。”
“那她为什么跟我这么像?她该不会……”
我话还没说完,慕流夜捂住了我的嘴:“停,别乱猜了,我都怀疑你下一句是轮回转世了。”
还真叫他猜对了。
硬要说些怪力乱神的话,还真有可能,说不定就是她死了投胎才有了我呢。
“她死时候你都在宫里一岁多了。”慕流夜屈指弹了我的额头,“难不成她死之前你都是空壳,死了之后魂来你身上了?少看点话本子吧。”
好像也是……那总不能真是巧合吧?世界上真的会有长相如此相同之人吗?
还有,我问:“泽皖哥是瑶昔人吗?”
要不然怎么能如此传神的画出瑶昔公主?
慕流夜皱起眉,仿佛这才是他一直纠结的问题:“虽然不是,但我们查不到温泽皖跟瑶昔的关系,我的人只查到他从云璃山入世,云游江湖,行医救人不分贵贱,后来还在南岳留过踪迹,最后才到曼玄。”
所以他去了南岳之后,哪怕自己还没回来,就要指使君言去查了。
我对着两张画看了又看,忽然福至心灵:“泽皖哥会不会就是因为我同这秦月长的相似,才留在宫中的?”
“…我也想到过这点。”慕流夜说,“但不合理,他来时候你才六岁,根本看不出来像谁,而且他也不可能见过秦月六七岁的样子。”
“确实……”
听说云璃山的学生都是尚在襁褓时被带上山,足够资格后才能下山入世,他是万般不可能见过六七岁的深宫小公主的。
而且我也不想被当成谁的影子,我是真的希望泽皖哥对我的好都出自真心。
若不然,我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感该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