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说完,转身就要走,不等他跨过门坎,我连忙问了一句:“那个,左权御怎么样了?”
如果我只是坠崖就要静养一个半月,那左权御带着那么重的伤,还能有好?
还没等雪玉寒开口,慕流夜就抢先一步:“他自幼习武,身体素质比你好,伤口处理之后,躺几天就没事了,你管他做什么。”
雪玉寒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直截了当的走人。
我舒了口气:“还以为他要死了。”
他要是死了我多少也得有点连带责任。
慕流夜撇撇嘴:“他命大着呢。”
我从他话中听出了些许酸味,扬了扬嘴角:“好歹同生共死一场,多少问问。”
“是,同生共死还搂搂抱抱呢。”慕流夜故作愠怒,两指捏住我的鼻尖,片刻后,又松开了手,“之前我答应过不再让你遇险,是我没做到。”
我捧了捧他的侧脸:“不怪你,谁知道有人会在春猎搞鬼。”
“以后不会了。”
“嗯。”我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慕流夜道:“等你好了再回去,大不了我同祖母修书一封,将事情原委讲清楚就好了。”
我点点头,心底却莫名生出不安的感觉。
果然,在这件事过去两天后,君语带来了皇城八百里加急信件,要慕流夜两日之内快马返回曼玄。
信件来的突然,彼时慕流夜还在我屋内喂我喝安神的药,看了信件后差点打翻药碗。
“说了什么?”我扶好药碗,“皇城出什么事了?”
慕流夜又将信件看了一遍,道:“…父皇要封我为太子。”
我也被这消息炸了个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这么突然?”
慕流夜向来不瞒我,他慢慢道:“三哥党派的几位朝臣同时被查出贪污受贿,以二哥为首的官员竭力谏言要立太子,四哥五哥回避此事,再加上左权画颜冲撞了祖母……”
所以这太子之位就莫名其妙而又理所当然的落在了慕流夜头上。
我虽然不太了解他先前私下里为这个位置做过多少努力,但想必不是那么容易,此刻看他得偿所愿,我也欣喜起来。
可欣喜之后,却又有些落寞。
他终于被附加了光环,而我却还是这样的普通。
我相信他,可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慕流夜笑起来时很是好看,像苍穹上所有的星光都落在了他一人眼里。
我道:“那你快些回去吧。”
他这才放下信件:“可你……”
“我没事的。”我拉住他的手,笑道,“你先回去处理事物,肯定一大堆事呢,等我修养好就立刻回去见你。”
他沉默了许久,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预料到了他的下一步动作,顺从的仰起头。
鼻息邻近,我们吻在一起。
唇是柔软的,彼此相互试探吮吻,最终缓缓加重力道,他轻轻的撕咬我的唇瓣,舌尖略过我的唇舌,
我们在夜色渐浓中攻城略地。
绵长的一吻落定,他垂眸望着我,拇指捻过我的唇侧,柔声道:“我等你,多久都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找祖母,去向父皇讨要婚书。”
我被他吻的迷糊,他说什么我都点头,直到他问我:“…嫁给我好不好?我早就想这么问你了,陈溯月,与我成婚好吗?”
我看着他,并无言语,也没有答应,只是这样看着他。
良久,他低头吻了吻我的手背:“我会解决一切的。”
他是笑着走出屋门的,我倚着床框,眼中酸涩,滚烫的泪砸向手背,滴落在被他吻过的地方。
怎么办?
我沉默的听着自己的心跳。
我好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