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钟权见到赵泰,连忙上前表功,“相公,卑职不辱使命,见到了李璮,并将相公书信呈上。” 赵泰似乎颇为高兴,“李千户,辛苦了。看茶。” 赵泰让李钟权入座,又让人上了茶水,才微笑问道:“李璮他怎么说?” 李钟权道:“回禀相公,李璮对于签订密约,心存疑虑,不过经过卑职一番劝说,他同意先交易一次试试。” 赵泰微微颔首,“这件事情确实不可能一撮而就。毕竟,我们身处不同阵营,此前双方也没有交集,都难以信任对方。你能说服李璮考虑此事,我记你一功。” 赵泰看了赵贵的信,知道李钟权这厮,又投靠了李璮,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副很信任和看重他的样子。 对于李钟权的被判,赵泰并没有愤怒,反而有些欣喜。 毕竟,有些话,他说给李璮听,与李钟权说给李璮听,效果肯定不一样。 李钟权一脸欣喜,起身抱拳,“卑职谢过相公。” 赵泰随即道:“李璮可有书信?” 李钟权摇摇头,“回禀相公,李璮没有回信,只是让人列了个物资清单。” 赵泰捋了捋鄂下短须,心道:“李璮倒是谨慎,不过被我盯上,他便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赵泰道:“清单给我看看!” 李钟权连忙掏出一份清单,呈给赵泰,赵泰接过来,看了看,好家伙,胃口不小啊。 李璮希望交易的物资很多,赵泰粗略看了看,价值恐怕近十万贯。 李钟权偷瞄一眼赵泰,观察着赵泰的神情,“相公,我看李璮确实不想打仗,只是他并不信任相公。如果这次交易能够成功,双方之间建立信任,我想应该能够说服他签订密约。” 赵泰微微一笑,“你说得有道理。这单生意,必须做成。我让人从南宋采购物资,你继续负责联络李璮,促成这次交易。” 李钟权当即拱手行礼,他埋着头,目光狡黠,“卑职领命!” 赵泰笑道:“你一路奔波,想必十分辛苦,去休息吧!” “谢相公!”李钟权随即行礼转身。 赵泰等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叫住他,“等等,李千户,你还有什么事忘记说没?” 李钟权愣了下,转过身来,摇摇头,“卑职暂时无事禀报!” 赵泰略带深意地笑了笑,“那好,你去休息吧!” 这是赵泰给李钟权的机会,因为不能排除,李钟权为了完成使命,只能顺应李璮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他肯将投靠李璮的事情,如实交代,那么赵泰以后,便可能重用他。 可现在看来,这厮确实是觉得,他这边是艘破船,想要重新上李璮的船了。 这次派遣李钟权去见李璮,其实也是赵泰对他的一个考验,只可惜他没有通过。 待李钟权离开,赵泰拿起李璮的清单,他在上面索要茶叶、布匹、粮***铁等各种物资,数目相当庞大。 赵泰沉吟一阵,便吩咐道:“派人去楚州,让胡贞给我送一批茶叶和布匹过来。” 赵虎闻语不禁道:“相公,这会不会有诈啊。” 赵泰将赵贵的书信递给他,“你看看!” 赵虎接过后,看了一遍,惊呼道:“李钟权那厮竟然叛变了。相公,这交易肯定有问题啊。” 对于李钟权可能叛变,赵泰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他本身就是降将,赵泰也没信任过他。 其实以赵泰现在的处境,他对绝大多数属下,都不信任。 因为他现在处在金国这艘倾覆的破船上,他的属下,也包括他自己,都还没有看见创业成功的希望。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背叛他,赵泰都不会觉得奇怪。 因此赵泰现在迫切希望,能够干出一点成绩,坚定队伍的信心,让属下认为跟着他确实有前途,他才能收获足够多的忠诚。 山东,山东之地,我必得之。 赵泰笑了笑,“我知道有问题,这李璮一次多半不怀好意。我听说淮南大败后,阔端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他或许是想坑我一把,好像蒙古人表功。” 一般而言,像李璮这样,战争中被消耗了人马,战后又得不到补充,反而被剥夺不少地盘,心中肯定会存在不满,肯定想着反抗。 李璮肯定也有这种想法,只不过蒙古人太强大,反抗看不到希望。 这种情况下,李璮可能做出的选择,多半是巴结和讨好蒙古,意图重新获得蒙古的信任。 因此赵泰想要策反李璮,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现在蒙古内乱,让李璮觉得有机可乘。 现在黄金家族内部,争斗和裂痕是有,可毕竟才过去一代人,感情还在,真要撕破脸,刀兵相见,还得等忽必烈上位。 赵虎疑惑道:“相公既然知道,为何还?” 赵泰自信的笑了笑,“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你按我的意思去做,我非逼反李璮不可。” 赵虎心里默念,却无法完全体会赵泰的意思。 这时赵泰又补充道:“对于李钟权,你不要表现出任何敌意,不要让他察觉到你知道他又投靠了李璮,明白吗?” 赵虎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 赵泰看了他一眼,有心培养他,便问道:“这次李钟权降而复叛,你从中学到什么?今后锦衣卫该怎么做,才能预防这种情况?” 赵虎被问住了,“这~” 赵泰知道他年轻,阅历和经验都不足,还需要培养,所以没有为难他,便自己答道:“锦衣卫应该设法打入敌人的高层,这样我们这边有人叛变,打入敌人内部的细作,就能给我们传递出消息。” 赵虎颔首,“卑职明白了。” 赵泰又问道:“那如果我们打入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