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端和张柔听见禀报,心头一惊,怎么会出现数千骑兵? 东线金军有多少兵马,阔端早就摸清楚,他沉声问道:“到底有多少骑?” “卑职等与敌游骑遭遇,杀了一阵,不敢太过深入,只能远远眺望,观其声势,怕不下五千骑!”斥候报道。 “五千骑?”张柔有些心惊,神情严肃道:“王爷,这必然是开封过来的骑兵!看来他们确实有阴谋。他们这是想吃掉我们啊!” 阔端一时不语,他已经意识到,金军救不了西线,便打起了他的主意。 这让阔端内心有些恼火,难道本王是软柿子吗? 阔端黑着脸,他目视战场,蒙军步军正压着赵泰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攻入镇内。 “现在步军已经绞在一起,骑兵倒是好退,可是步军和辎重怎么办?”阔端握紧马缰,咬牙切齿道:“我们有四万人马,赵泰只有两万多人,就算来了五千敌骑,我们依旧占据优势。我不信,他们能够在野外,吃掉本王四万大军!” 张柔等将听了阔端的话,内心虽有些担心,但现在已经开战,确实难以撤退。 “报!敌军骑兵距此四十里!”又有斥候奔来禀报。 金军骑兵飞速接近,容不得阔端迟疑,他闻语当即挥手喝令,“大军变阵!张柔你继续进攻赵泰!传令右翼骑兵,给本王压住阵脚,一旦敌军骑兵冲锋,威胁步阵,骑兵立刻出击,给本王冲散他们!” 原本蒙军在旷野上一字展开,步兵居中,骑在两翼,现在金军骑兵杀过来,常山之蛇便太脆弱了。 军令下达,蒙军步军迅速变阵,两万多人分为前后左右中五部,防止金军骑兵突袭。 这时蒙军步兵有些手忙脚乱地各就各位,前方一万蒙军则继续勐攻着双沟镇,与赵泰部作殊死搏杀。 阔端和张柔在蒙古中军严阵以待,赵泰看见蒙军变阵,知道有援兵过来,脸上露出喜色,挥刀怒吼:“弟兄们稳住,咱们的援军快到了。刀盾兵、长矛手在前顶住,弓弩手上屋顶,给本帅射杀蒙军弓手!” 镇子内被蒙军箭雨压制的忠义军,随即爬山屋顶,神臂弓手居高临下,射杀蒙古重步兵身后的弓手。 “嗖嗖”的弩箭射出,抛射箭失的蒙军,顿时连连中箭倒地。 蒙古弓手向天抛射箭雨,靠的是覆盖打击,能不能射中人,全看箭雨的密集程度和缘分。 忠义军的弩手,则是直瞄射杀,每一箭射出,都能带走一人,立时给蒙军弓手造成巨大伤亡。 一时间,随着蒙军弓箭手出现伤亡,他们抛射的箭雨变得稀疏,镇子内被打懵的忠义军逐渐回过神来,勉强抵挡住了蒙军向镇子内继续突进。 这时镇子内外杀声震天,血流成河,两军进行残酷的厮杀。 远住匆匆完成变阵的蒙军,则驻立于寒风中,头顶旌旗被吹得猎猎作响。 阔端驻立于大纛旗下,四下张望,见大军已经完成变阵,随即神色冷峻地目视西北方,冷笑道:“哼,本王倒要看看,金贼有多少手段,看你们怎么吃掉本王!” 虽说阔端在淮南载了个跟头,但此时他依旧猖狂。 此刻他手里握着一万骑兵,数万步兵,又地处旷野之上,就算过来十万金兵,他也不惧! 这一战与淮南大战不同,淮南打的是装备精良的宋军精锐,现在他的对手,却大多是训练不到一年的新兵。 此外上次他带的李璮部,前身乃是山东义军,战力比较低下,而他这次带来的步兵,则是张柔和史天泽的人马,是河北军阀中的精锐。 总结起来,他的实力比上次强,而对手却远远弱于淮南大战的宋军,所以阔端觉得自己优势很大。 “本王原本只是想要,完成父汗交代的任务,牵制住东线的金贼即可!不想你们要来送死,本王正好用你们的人头,来洗刷耻辱!”阔端冷笑连连:“野战,本王求之不得!” 就在蒙军重新变阵时,西北方向,轰隆隆的蹄声传来。 “王爷!来了!”张柔手指远处扬起的黄尘。 阔端抬头望去,只见数千骑漫野而来,轰鸣的蹄声震动天地,声势骇人。 这么多马军,估计金国仅剩的骑兵,都派过来了。 完颜承麟率领五千骑兵,一路疾驰过来,远远看见旷野上的蒙军大阵,随即勒住马缰。 五千金军骑兵,缓缓停在远处,观察着战场。 “殿帅!敌军步兵,正勐攻双沟镇!”一名部将,观察一阵,指着战场说道。 完颜承麟望去,果见近万蒙军,疯狂冲击着镇子,在镇子西面的旷野上,将近三万多蒙军,则结阵以待。 “赵相公真是厉害,以两万新兵,居然撑到现在!”完颜承麟远眺战场,见赵泰抵挡住了蒙军的进攻,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他并不知道赵泰用铁蒺梨拖了阔端几天,只以为赵泰已经同蒙军激战多日。 “殿帅,咱们现在怎么办,是否直冲蒙阵?”部将看着战场,有些热血沸腾。 完颜承麟手握着金国最后的骑兵精锐,他不敢轻举妄动,“再看看!我们驻马侧翼,摆出冲锋阵形,整个蒙军大阵,便不敢轻易动弹。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拖延时间,等武国公和大元帅领兵过来。” 金军骑兵这边不动,阔端却不能容忍,数千金军骑兵在他的侧翼虎视眈眈。 这严重牵制住了阔端的兵力,使得他无法继续增兵,难以夺取双沟镇。 因此阔端没有与任何商议,他见金军骑兵抵达,威胁着他的侧后翼,立刻挥手喝令,“西侧骑兵出击,给本王击溃他们!” 蒙古中军号角声骤起,西面驻立的蒙古马军,立刻缓缓开出,逐渐提起了速度。 接近五千蒙古骑兵,奔驰起来,直接杀向刚刚停下的金军骑兵。 完颜承麟没想到阔端如此果敢,直接派遣骑兵冲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