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宏壮观的战场上,阔端的兵马正与金军血战。 正面一万五千步军与赵泰杀作一团。 左翼蒙军步兵溃散,蒙古骑兵与拐子马缠斗,两千中军增援左翼,困住百余铁浮屠,将要把这支金兵消灭。 右翼蒙军步军同武仙决战,蒙古骑兵则与武卫军骑兵对冲。 此时战场上四处都在混战,不过从各个局部来说,蒙军其实占据优势。 可此时,突然斜刺着杀出的一千淮西骑兵,却瞬间改变了战局。 在阔端的大纛旗下,只剩下三千步兵,而且他们刚分出两千人,剩下的人马正重新列阵。 蒙军步军阵形还没摆好,一千淮西骑兵便斜刺着直冲过来。 大纛旗下,蒙军将领立时惊呼连连,正列阵的士卒则惶恐不安。 他们看见排山倒海般的骑兵冲杀过来,阵中的弓手连忙慌乱将箭失射向淮西骑兵。 可是如此近的距离,蒙军慌乱间射出的箭失,根本无法阻拦淮西骑兵的冲锋,一千骑兵挺起骑枪,不可避免地撞上蒙军中军。 骑兵长枪捅入敌军的身体,战马将慌忙列阵的蒙军撞飞,硬生生地冲破了蒙军大阵。 淮西骑兵以万钧之势,撞入蒙古中军,急速奔驰的战马借着巨大的惯性,不断撞飞身前的蒙军。 蒙古中军虽然十分精锐,但血肉之躯如何能抵挡重骑的冲击。 一瞬间,大纛旗下的蒙军众将都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骑兵不断突进,眨眼就要杀到他们身前。 之前无限猖狂的阔端,此时脑中嗡嗡作响,他看见淮西骑兵冲到眼前,竟然全无反应。 当然他就是有反应,也来不及,蒙军在其它地方虽然占据优势,但是淮西骑兵已经入阵,他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 这时阔端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战败后,将被窝阔台训斥,被蒙古的王公贵族耻笑的场景。 张柔等人眼看着淮西骑兵,直取大纛,内心大骇,顿时急呼连连,“王爷,快走!” 眼看着骑兵要撞过来,把他们一锅端,张柔见阔端没反应,连忙一把拉住他的马缰,直接仓皇后退,“快,护送王爷走!” 蒙金战争,蒙古占据优势,输这一场,也不影响大势,张柔觉得眼下该保命要紧。 这时他们刚走,淮西骑兵就冲到大纛下,为首将领关刀横扫,将几名护旗兵杀散,然后一刀噼下,蒙军大纛旗直接被噼倒。 “蒙军败了!”砍下大纛的瞬间,淮西骑兵纷纷怒吼。 蒙古中军,见大纛倒下,瞬间开始溃散。 双沟镇内,赵泰双拳紧握地看着淮西骑兵冲向蒙古中军。 在蒙军大纛旗倒下的一刻,赵泰激动得几乎窒息,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激动到变调的怒吼,“蒙军败了!擂鼓!全军突击!” 双沟镇内,战鼓急擂,苦战的忠义军,忽然爆发出震天的呐喊,“蒙军败了,杀啊!” 双沟镇内的忠义军,发现蒙军大纛倒下,听见进攻讯号,将士们立时受到激励,纷纷鼓足血气,向蒙军发起气势如虹的攻击。 几乎同一时间,左右两翼战场上,苦战的拐子马,还有武仙的武卫军,也瞬间士气大振。 战场上的蒙军回头一看,见中军被攻破,大纛旗被砍倒,士气瞬间瓦解。 正交战的蒙古骑兵,发现情况不对,首先丢下金军马军,拔马后撤。 他们撤得容易,可绞在一起的蒙军步军,想要后撤,就不容易了。 这时他们一退,金军立时呐喊着从后掩杀,撤退眨眼变溃逃,蒙军瞬间师溃如山倒。 旷野上无数蒙军士卒漫野奔逃,各路金军见此,纷纷疯狂怒吼,“杀啊!” 战斗进行一天时间,双方都在苦苦支撑,蒙军大纛倒下,军士没了战心,他们无心恋战,步骑混杂着逃命。 金军则士气高昂,对蒙军展开了残酷无情的追杀。 这时被溃兵裹挟的阔端,想着战败的后果,终于清醒过来。 他在淮南已经输了一次,这次若是再战败,还有什么脸面回蒙古。 阔端刚被张柔牵着马缰绳,跑了没几步,便忽然夺回马缰。 张柔赶紧回头去看,只见夺回马缰的阔端,一边扯动缰绳,让战马调头,一边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不许退!都不许退!”阔端疯狂怒吼,阻止着败军撤退,可无论他如何怒喝,却都无济于事。 数以万计的败军,毫无章法,漫野逃窜,阔端的吼声,被金军满天的喊杀声掩盖,他只能看着无数的士卒,四散奔逃。 “哇~呜呜呜~”情急之下,阔端竟然绷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张柔看见骑兵追杀过来,连忙急声怒吼,“王爷,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阔端却似乎没听见,他已经心如死灰。 连续遭受两次失败,阔端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于是对着聚集在身边宿卫,不甘怒吼,“吹号角,本王要你们随我冲锋!” 语毕,他便一夹马腹,领着身边的亲卫,义无反顾迎上冲杀过来的追兵。 “王爷!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张柔大骇,他连连疾呼,却改变不了阔端的决定。 这时他看着阔端领着属下,逆着人流冲锋,张柔内心几乎崩溃。 阔端领着亲卫,逆着人流,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些恍忽,彷佛自己是在冲向胜利。 可是现实却极为残酷,前方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传来,正准备拔马回头的张柔,只见追兵同阔端撞在一起,瞬间就将阔端淹没在人潮中。 张柔见此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不是害人吗? “去救王爷!”张柔不敢丢下阔端,只能硬着头皮转身。 “杀啊!”赵泰跨上战马,提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