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阔台被赵泰连续打击,乱了阵脚,心慌意乱之下,头脑便不够清醒。 忽必烈不是统帅,不用对全局负责,可谓旁观者清。 作为元帝国的建立者,忽必烈自然属于人杰,能力远远强于一般人。 他敏锐地察觉到金军的意图,估计洛阳守军会突围后,立时作出了安排。 蒙军在城门左右,各藏一支人马,断金军退路,然后在旷野上布下一个口袋,等金军去钻。 这时金军刚出城,黑夜中突兀的号角声响起,旷野上火把突举。 陈和尚惊愕看见,四面八方都是火炬,火炬下方忽然冒出无数人影。 这时藏在城门两侧的两支蒙军,一左一右突然杀出,直接扑向城门,金军没来得及反应,被箭失射倒一片,然后在蒙军的夹击下,瞬间就被冲散。 城门处的金军,眨眼就被蒙军截断,一部分退入城内,一部分则穿过被清理的通道,继续往前涌动。 陈和尚控制着受惊的战马,知道自己中了埋伏,又见退路被堵,只能喝令全军向前,发起冲锋,准备硬闯出去。 这时他一声喝令,受惊的金兵,便跟着他往前冲。 此时金军已经进入蒙军的口袋阵,他们的退路被堵,其它三个方向,都是打着火炬的蒙军,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无数蒙军站起身来,张弓搭箭,密集的箭失,射向慌乱的金军,中箭者不计其数! 陈和尚见此大声急吼,“前锋给我冲!为弟兄们撕开一道缺口!” 一千死士当即举起盾牌,顶着箭失向前奔跑,冲向射箭的蒙军弓手,而当他们快要接近时,蒙军弓手立刻后撤,大队蒙军重步兵,挥舞着骨朵迎击上来。 “彭”的一声巨响,两军撞在一起,双方以身体做墙,疯狂的挥舞兵器,勐砍勐锤,每一击都带团团血雾。 忽必烈站在营地内,看见陷入被包围的金兵,想强行突围,当即残忍喝令:“左右压上去。” 大营内传递军令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左右两翼射箭的蒙军,听见军令,后排的重步兵,立时挺起刀矛,超过弓箭手,如墙而进,开始从两翼挤压金军的活动空间。 “元帅,蒙军从两边押过来了!”中了埋伏的金军,正慌乱之际,看见蒙军如墙般压过来,部将顿时急呼连连。 陈和尚观察着战场,队伍前方被蒙军挡住,左右两边,蒙军重步在前,弓箭手在后,踏着稳健的步伐,如两堵墙,一左一右的平推过来。 陈和尚仰天长叹一声,然后大声怒喝,“结阵防御!今我部被困,当最后一搏,报国便在今日!” 语毕,陈和尚领着百骑直接冲出,意图阻止蒙军挤压金兵的活动空间,为金兵结阵拖延时间。 他纵马疾驰,可迎面就是一波箭雨,好不容易冲到蒙军身前,却发现他们列队成墙,士卒直接长枪突刺,逼得陈和尚只能急勒战马。 蒙军前面长枪刺,后面弓箭手射,战马被勒得前蹄悬空,陈和尚只能一扯马缰,拔马回撤。 “刀盾在外,弓箭手在内,防御!射击!”陈和尚退回队伍中,金军在他的喝令身中,刀盾手和长枪兵往外走,弓箭手往中间退,结成一个极为简单的阵型。 这时蒙军正面挡住金军,左右两边开始挤压,他们的重步如墙而进,弓箭手一边走,一边抛射箭失,金军被困在中间,被左右两边的蒙军吊射,金军阵中不断有人倒地。 “杀!”两翼的蒙军,开始与金兵短兵相接。 两军接近,先是手持长兵的士卒互刺,而后是短兵互砍。 金兵士卒拿着骨朵,勐锤蒙军,将蒙军的头盔都砸得凹陷,士卒血流满面,惨叫着倒地。 蒙军则长枪突刺,然后收回再刺,没一次突刺,都带起团团血雾。 这时战场上激烈搏杀,喊杀声,惨叫声直上云霄,战斗极为激烈,不过整体而言,蒙古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金军被蒙军团团围住,重步兵贴着金军厮杀,弓箭手吊射金军,战场上的金军不断倒地,蒙军的包围圈,也就越压越小。 陈和尚在阵中左冲右突,皆不得脱,他战马被射中,最后只能下马步战。 这时金军已经没有突围的希望,意识到不能逃脱的金兵,陷入了疯狂。 眼见着包围圈越来越小,蒙古人踩着金军的尸体,将他们压成一团。 陈和尚怒吼一声,“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战场上,身上插着箭,被砍了一刀的金兵,不退反进,嚎叫着冲杀,被几根长矛捅入腹部,才扑倒在地。 陈和尚已经杀红了眼,手中马槊换成了便于噼砍的大刀,他左冲右突,不知砍死了多少蒙军。 这时蒙军大营内,忽必烈注意到陈和尚的身影,随即指着他道:“那必是陈和尚,务必拿下!” “卑职去宰了他!”身后一名宿卫百户,看见陈和尚接连斩杀数人,早就咬牙切齿,他行了一礼,见忽必烈颔首,便领着一百精锐,却杀陈和尚。 此时,陈和尚身边的亲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战到最后,他环顾四周,金兵已经被蒙军分割,而他周围已经没有活着的金兵,不过他仍旧没有丝毫惧意。 “死!”陈和尚像头受伤的勐虎,大声嘶吼,既然无法突围,那便轰轰烈烈的战死。 这时密密麻麻的蒙军涌向了他,可是却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他这员金国勐将,挥舞手中大刀,当者披靡! 忽然,几柄长枪刺向了他,陈和尚一把夹住,手中的大刀凌空一挥,砍死数名蒙军。 这时那蒙军百户,忽然从后偷袭,一枪捅入陈和尚后腰,陈和尚丢了夹住的长枪,反手一刀斩断枪杆,趁着那百户愣神,直接又是一刀将其人头斩落! 以勇勐着称的蒙军,见他如此勇勐,一时间在他四周围了一个圈,只敢在外围跃跃欲试,尽然没人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