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虎牢关到开封,相距二百多里, 骑兵一天半的时间,就可以回到开封,但是步军至少也得要三天时间。 这一路上都是平原,对于步军而言,确实比较危险。 先不说,蒙军会不会有偏师,绕道截击,就说这虎牢关内的几万蒙军,就不好对付。 武仙沉声道:“我们在关前,虽有七万人,但实力其实是不如蒙军!现在之所以压着蒙军打,主要是依靠关前地形,把关内蒙军堵住,以及震天雷在狭小区域内的封锁能力!一旦我们撤离,虎牢之敌出关,他们进入平原,将会成为我们巨大的威胁!” 蒲阿和合达已经意识到,撤退并不容易,既然是赵泰提出撤退,合达便问道:“国瑞,你可有什么办法,让大军安全撤回开封?” 在进兵虎牢关前,赵泰就与武仙分了缴获的战马,并让麾下士卒,一边进军,一边练习骑马。 在大军屯住虎牢关前时,赵泰也将自己的营地放在最后面,让自己的属下继续练习。 蒲阿和合达都以为赵泰想要练一支骑兵,但练骑兵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不是临时抱佛脚就行。 赵泰确实想练骑兵,可这次练习,主要还是为跑路做准备。 不过,战马数目毕竟不多,金军步军众多,赵泰不可能自己跑路,把步军丢给蒙军屠杀。 赵泰捋了捋胡须,沉声道:“我有一个计划,便是虚张声势,恐吓蒙军。若是蒙军中计,我们便立刻撤退。若是蒙军没有中计,那便只能步军先撤,骑兵留下断后,尽量阻止蒙军追击。” 武仙问道:“怎么虚张声势?” 赵泰道:“现在我们的大营,太靠近关城,营地内的情况,关上敌军很容易察觉。天亮后,我直接到城下挑战,约关内敌军于关前会战,并以此为借口,将大营后退五里。届时我故意激怒他们,让他们误以为我用激将法,要引他们出关,然后用秘密手段可以击败他们。蒙军出城偷袭,没有拿到震天雷,他们心中还有顾忌,我料定他们多半不会出关。” 帐中几人微微颔首,移剌蒲阿拍板道:“好,那就按照国瑞的意思去办!” …… 次日清晨,天刚亮,金军营地忽然营门大开。 赵泰领着一队骑兵,疾驰而出,奔驰到关前二百步外,然后勒住了马缰。 这时城上的守军,看见城下这队金兵,内心不禁疑惑,不知道金兵想干什么。 一时间,城头蒙军纷纷走到城墙边,好奇地向下眺望,赵泰抬头看见城墙边上挤满蒙军,于是微笑挥手,“刘墩你上!” 身后一将,闻令立时用马槊挑着一枚人头,催马冲到关前,挑衅大喊,“城上小儿,可识得此头?” 城上蒙军探出身子,眯起眼睛,向下俯瞰,不禁议论纷纷。 一名蒙古千户眯眼看了半晌,神情忽然大变,急匆匆下城。 昨晚窝阔台几乎一夜没睡,他等着偷袭的人马,给他带回金军的新式火器,可是不想出城的蒙军,只是摧毁了几架砲车而已。 这让窝阔台白等一夜,清早他才躺下,刚刚准备睡会儿,屋外就有人喊道:“大汗!大汗!臣有特殊情况禀报!” 窝阔台闻声,从床上坐起,睁着带血丝的眼睛道:“进来!” 速不台推开门,神情有些难看,“大汗!” “何事禀报?”窝阔台问道。 “大汗~”速不台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窝阔台皱起眉头,“你快说啊!” 速不台只能低声道:“大汗,金贼挑着阔端王爷的首级,在关下耀武扬威,扬言要与我们决战!” “什么?”窝阔台瞬间起身,他满脸愤怒,穿上鞋子便直接往外走,要去关上看个究竟。 速不台见此,连忙拿了头盔和弯刀,追了上去。 不多时,窝阔台不顾劝阻,来到关城上。 城上守军见此,连忙神情复杂地让开一条道,让窝阔台可以来到城墙边观看。 此时城上不少蒙军,都已经知道,城下金军用马槊挑着的人头是阔端。 因此他们看着窝阔台过来,都不敢说话,城头安静异常。 窝阔台走到墙边,果然看见关下有一员金将,用马槊挑着阔端的首级,在关前来回奔驰,耀武扬威。 “贼子!安敢如此!”窝阔台一拳锤在自己胸口,目光几乎喷出火焰。 这时赵泰远远看见城头动静,知道有高级将领过来,于是一挥手,“刘墩,退回来!” 刘墩闻声,便扯动缰绳,回到赵泰身边,勒马驻立于他身后。 “城上的鼠辈听着,我乃赵泰!尔等想要你们王爷的狗头,便出城与本帅决一死战!”赵泰打马上前,鼻孔朝天,满脸傲慢,“今日本帅至此,乃是向你们挑战!尔等若是有胆量,我后退五里下寨,等尔等出关一战!” 窝阔台一拳砸在城墙上,牙齿咬碎,怒喝道:“贼子,安敢如此欺我!” 赵泰眯眼冷笑道:“你是哪个龟孙?” 窝阔台大怒,“我乃窝阔台,本汗定将你碎尸万段!” 赵泰心头一惊,没想到窝阔台居然亲自赶来虎牢关,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仰头大笑:“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中我计策的窝阔台啊!你儿子人头在我手中,我现在后退下寨,等你出来决战!” 窝阔台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差点就把天灵盖掀开,他指着赵泰大骂,“畜生,看本汗杀你!” “哈哈~打仗你不行,放狠话你第一名!说句实话,你差拖雷远矣!”赵泰杀人诛心,颇为嚣张地大笑,扯动马缰绳,回到营地。 “贼子!”窝阔台被赵泰气到抓狂。 速不台不禁气愤道:“大汗,金贼狂妄,让卑职出城灭了他们!” 窝阔台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就当众人以为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