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虎牢关上的蒙军,站起身来,活动着僵硬的身体。 这时,一名士卒往关外看了一眼,忽然神情一变,惊呼道:“金营起火了。” 城上的蒙军闻声一惊,连忙扭头去看,只见金军营地忽然燃起大火,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蒙军将领一脸愕然,当即吼道:“速报大汗。” 不多时,窝阔台、速不台等人,匆匆来到城头,他们看见金营的大火,皆神情数变,表情非常精彩。 速不台惊讶道:“大汗,金贼这是跑了吗?” 城上的蒙将都是一脸愕然,这两天金贼有多嚣张,一副要与他们决战的样子,怎么突然就跑呢? “莫非是忽必烈小王爷,绕道金贼身后呢?”有人惊呼道。 算时间,忽必烈应该还没到,窝阔台表情涨红,当即吼道:“开关门,速派骑兵查看!” 关门被打开,一队蒙军骑兵疾驰而出。 他们来到金军营地前,营内正纵火的金军骑兵见此,为首一将丢了火炬,当即喝道:“弟兄们,撤!” 近百金军骑兵一人双马,在蒙军冲进营地时,并不恋战,他们匆匆离开燃烧的大营,向东面狂奔而去。 蒙古骑兵奔入营地,只见四处燃起大火,营中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 蒙古骑兵随即分为两队,一队向前追击,并进行探查,看金军是否真的撤退,一队则拨马返回关城。 “金兵撤了!”奔驰回来的骑兵,老远便疾声大呼。 城头窝阔台听见,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他黑着脸转身下关,正好骑兵奔驰进来,便大喝道:“什么情况?” 骑兵翻身下马,跪地禀报,“大汗,金贼营地已空无一人,只有少许骑兵放火,他们看见我们接近,立刻向东逃离。” 这时窝阔台已经明白,自己又被赵泰给耍了,他当即怒吼一声,“速不台,你速率骑兵追击,给本汗咬着金贼,不能让他们遁入坚城。” 速不台行了一礼,便匆匆前去调兵,不多时,近万蒙古骑兵翻身上马,疾驰着出了虎牢关,向东追去。 窝阔台也没久留,他率领剩下的人马,紧随着速不台出关。 这时窝阔台骑马出来,忽然勒住马缰,目光落在那些新土上,随即喝令道:“去扒开看看。” 前天晚上,窝阔台听见关外发生爆炸,第二天清早便发现关前地面出现一个大坑,还有不少被动过的新土。 窝阔台结合郭德海给他的军报,便以为赵泰在关前埋了那种可以在地下爆炸的武器,想引诱他出关,然后忽然引爆,送他上天。 因此窝阔台这些天,无论赵泰怎么辱骂,他都是当乌龟,躲在关内不出来,等着忽必烈绕道赵泰身后,再前后夹击,一举灭了赵泰。 这时他看见那些新土,便让人看看里面是否埋了神雷。 窝阔台吩咐下属去挖,他则一拔马缰,把胯下战马远远地拉到一边,以免爆炸波及自己。 两名蒙军得了命令,只能用手去扒,可没两下,就把他们给扒吐了,下面根本没有什么神雷,只有一坨大粪。 地雷这个东西,在明代技术才逐渐成熟,赵泰现在还没时间点开这个科技点,不过以后肯定会拥有。 “大汗,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士卒回来禀报,“只有一坨大粪。” 窝阔台闻语,嘴角肌肉抽搐,他是真怒了,喝令道,“全军向东急行,一定要追上金贼。” ~~~~~~ 开封城以西,三十里,八角镇。 在旷野上,忽然出现一片人潮,前面只是零星几人,可越往后人群越是密集,就像是黄河决口,发洪水了一般。 这些人都是从虎牢关前撤退的金军步军,他们一路上几乎没怎么休息,全军不分昼夜地向开封撤退。 此时不少士卒为了走得快些,早就脱了身上的盔甲,把衣甲丢上了大车,甚至有的人,连兵器都没拿。 金军这种状态,就跟吃了败仗似的,一旦敌军骑兵追上来,一次突袭就能击溃这支军队。 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金军上下都不敢停歇,士卒们相互搀扶着快步向东。 此时,队伍在行进过程中,不时有饥饿疲惫的士卒摔倒,同袍见此将他架起,拖着就走,根本不敢过多的停留。 浦阿、合达、武仙等金军统帅,情况要好一些,他们骑着战马,没有那么疲惫,可是战马颠簸,腹中饥饿也让他们难以忍受。 “到哪呢?”浦阿忽然问道。 合达舔着干裂的嘴唇,“应该快到八角镇,距离开封只剩三十里。” 浦阿听了这话,便不想走了,他勒住战马,几乎是滚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道:“既然已经到快到汴京,那就歇息片刻吧!” 合达和武仙不禁齐齐皱眉,不过他们看了下军队,见将士们又困又饿,不断有人栽倒,确实累得不行,便只能跟着下马。 这时军队刚停下,士卒们累的直接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却忽听见后面一阵骚动。 “马军,有马军追上来了!”金军队伍后方,忽然惊呼连连。 刚刚坐下的几人,立时站起身来,向西面眺望,只见一支马军,疾驰而来,神情立时大变。 浦阿连忙爬上战马,大声疾呼,“快,快往开封跑。” 金军队伍立时一阵骚乱,而就在这时,后方又传来一阵欢呼,“是我们的马军!” 众人听见后面士卒的呼喊,武仙道:“应该是国瑞追上来了。” 当下三人上马往回走,正好撞见疾驰而来的赵泰。 众人一看,心头便是一惊,因为赵泰与众多骑兵的样子,都非常的狼狈,说是丢盔弃甲也不为过。 赵泰提前一个晚上跑路,不过金军大多是一人一马,而蒙军骑兵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