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听了张柔的话语,连忙否认,都表示没有投降的意思。 张柔扫视众人,沉声说道:“你们别看赵泰现在猖狂,那都是因为大汗在攻开封。一旦蒙古人收拾完金国,谁跟着赵泰就是死路一条。那李璮也是湖涂,现在看着声势颇盛,可其实却路走窄,进了死胡同了!” 部将们听后,都说有道理,不过有人很不识抬举,张柔的幕僚钱一枫道:“大帅说得有理,等大汗收拾完开封,赵泰肯定会是下一个目标。不过,赵泰虽不是蒙古人的对手,但打我们确实绰绰有余的。末将以为我能据城坚守就可,没必要激怒赵泰。毕竟以后日子还长,万一下次又遇见,我们也不会成为赵泰首要的攻击目标!” 张柔皱起眉头,一时间无言。 不得不说,他的谋士担心得很有道理。 赵泰确实不是蒙古对手,一旦蒙古大军收拾完开封,就得收拾赵泰。 可赵泰对付不了蒙古人,要收拾他却很容易。 这不,短短一年时间,他已经被收拾三回了。 若是激怒了赵泰,不等蒙古人击败赵泰,赵泰便先把他给灭了。 这让张柔心里也有些慌张,“那你说怎么办?” 钱一枫却有些犹豫,张柔见此,“有话直说?” 钱一枫在内心权衡片刻,靠近张柔,附耳低语道:“大帅,卑职以为不如送点东西到城外,请赵泰退兵!” 张柔眉头一挑,喝骂道:“你让本帅资敌!” 钱一枫连忙解释,“大帅,这只是权宜之计、缓兵之计,不能算资敌!” 张柔却一挥手,“这个赵泰活不长,一旦大汗攻下开封,他的死期也就近了。大汗从去岁秋末围攻开封,如今已有近四个月,我料想最近就会破城。这也就是说,赵泰猖狂不了多久,本帅现在给赵泰贿赂,若是大汗攻破开封后追究,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到这里,张柔神情变得坚定,“哼,传令下去,各部严阵以待,一旦赵泰攻城,立刻迎头痛击。” 在张柔与属下交谈时,忠义镇的骑兵奔回中军,将张柔的话语原原本本上报赵泰。 王宾听后,稍微思索便微笑道:“大帅,张柔的意志不坚定,不想与大帅交战啊!” 赵泰也从张柔的话中,听出了张柔的胆怯,他说什么,进攻魏县会付出伤亡,表面是威胁,实际是胆怯。 赵泰笑道:“既然如此,军事觉得本帅还有机会吗?” 王宾捋了捋山羊胡,“应该没有问题!” 赵泰道:“军师具体说说!” 王宾整理了一下思绪,“张柔放弃大名州城,退到魏县,除了说明他不想与大帅交战外,还说明他想要保存实力!” 赵泰微微颔首,“继续!” 王宾道:“只要他想保存实力,那大帅就有机会,迫使张柔如李璮般,与大帅达成协议。” 赵泰明白王宾的意思,“军师的意思是,本帅要摆出一副,张柔不屈服,就灭了他的姿态,便能达到目的。” 王宾颔首,“可以这么理解。必须让张柔觉得,不屈服,就会被我们灭掉!” 赵泰骑在马背上,眺望魏县片刻,忽然将马鞭一挥:“好,既然如此,那稍作准备,然后大举攻城,打出我忠义镇的气势来。” 现在蒙古势大,要让张柔等人投降,并不现实,赵泰的目标乃是迫使张柔等人,暗中屈服,不要求他们反叛蒙古。 这样的条件,赵泰相信只要展现出实力来,张柔等人会答应的。 这时赵泰一声令下,抵达魏县的忠义镇,便开始在旷野上扎营,而后便积极准备攻城器械。 是夜,黄昏时赶来的天工营,紧张地忙碌大半夜,拼装出二十多架砲车。 辎重营的士卒则将一箱箱的震天雷,运到砲车旁边,只等砲车组装完毕,便可于明日轰击魏县。 次日清晨,张柔等人来到城头,看见赵泰军营内,一夜之间,无数攻城器械拔地而起,内心感到震惊。 他看着魏县外一架架砲车,拔地而起,内心有些惊慌,感到巨大的压力,急忙让城上守军加强防御。 一时间,魏县城头,蒙军的弩床上弦,搬运石块木头等守城器械的士兵往来不绝。 这时攻守双方,紧锣密鼓地准备。 城头张柔看着一字排开的砲车,面色沉重,他的幕僚钱一枫担心道:“大帅,赵泰不会拿震天雷来炸我们吧!” 张柔黑着脸,震天雷这东西,赵泰先鼓捣出来。 开封攻防战中,给蒙军造成巨大损失的震天雷就是赵泰提供,他现在自己攻城,岂会不用。 城外,饱食一顿地忠义镇士卒,在旷野上摆阵。 赵泰骑马,威风凛凛的驻立于大纛旗下。 “报!启禀大帅,砲车全部妥当,可以发砲!”此起彼伏的报告声在忠义镇大军中回荡。 赵泰微微颔首,他并不打算强攻魏县。 因为打下来,赵泰也没兵力守,而且攻城战消耗巨大,赵泰不想损失兵马。 虽说张柔实力大不如前,但是他坚守城池,真要强攻,赵泰还是会付出伤亡。 因此赵泰的目标,主要是恐吓张柔,而要起到恐吓的效果,没什么能够超过震天雷地轰击。 赵泰听说,砲群准备就绪,没说二话,当即将马鞭朝前一指,“传令下去,砲群发砲,给本帅狠狠轰击!” 军令一下,战鼓擂响,令旗挥动,站在砲车前的军官,当即怒吼,“装砲!” 负责装填的士卒,便将一枚枚的震天雷炮放入砲车的皮套之内,手执着火把的士卒,则等待着点火的命令。 “点火,发砲!”砲群指挥官再次怒吼,手中令旗向下一挥,发出了命令。 士卒立刻点燃引线,砲车抛竿一甩,十多枚震天雷便划出一道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