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璮领着骑兵,将赵泰的车队围了起来。 李璮颇有野心,在蒙古统一大半个天下之后,他都敢背叛忽必烈,于山东发动起义。 如今天下大乱,但凡是有能力之人,这天下都可以争一争。 现在他兵多将广,自然不会甘心赵泰压他一头。 这时赵泰看见李璮带兵过来,心中不禁一阵叹息。 本来看在两家联姻的份上,赵泰还决定以后让李璮享受荣华富贵,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像李璮这样有野心的人,他肯定不能留。 这时李璮见赵泰点破,却不承认,微笑道:“贤弟不要乱说!我只是留你多住些时日!” 语毕,李璮不待赵泰答应,便一挥手,示意彭辉祖道:“去,请姑爷回城!” 赵泰眯着眼睛,“李兄,老太君已经同意我回邳州,你现在阻拦,不仅会令老太君不快,也会影响两家的关系。我劝你还是想清楚!” 彭辉祖闻语,不禁看向李璮,低声道:“大帅!这事还是要三思啊!” 李璮看向他,颇为自得,“机会难得!控制了赵泰,就控制了忠义军,而控制忠义军,我便是山东之主!我意以决,你执行吧!” 彭辉祖见此,只能打马上前,而迎亲队伍中,赵泰部将李春柱立时挡在赵泰身前,持刀怒喝,“谁敢上前!” 他这一声吼,随行的护卫,立时拔刀出鞘,弓箭上弦。 这边一动,众多李军也立时拔刀,气愤骤然紧张,两边的士卒都不安的握紧兵器。 李璮喝道:“大胆,你们这是干什么?本帅请我兄弟和妹子多留些时日,想好好招待他们,你们岂可阻拦!” 说着,他看向赵泰,略带威胁道:“国瑞贤弟,刀剑无眼,伤着你的人就不好了。” 赵泰只是冷眼相看,对李璮的威胁心中并不惧怕。 因为李璮的目的是控制他,然后控制忠义军。 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不用蒙古人动手,山东就得内乱。 这种局面,李璮必然也不想发生。 赵泰道:“呵呵~其实我也想多留些时日,只是临行前对属下早有吩咐,若是归期不至,我怕引发什么误会,对李兄不利啊!” 李璮笑道:“无妨!老弟你先随我去益都,再写封书信,我让人送给忠义军诸将,误会自然解除!” 赵泰闻语,知道李璮铁了心要囚禁自己,不禁冷声道:“看来今日我不去,李兄便要动武啊!” 李璮笑而不答,只是眼睛示意属下,众多李军立时上前,想要将赵泰部下缴械。 一瞬间,外面气愤骤然紧张,坐在车中的杨桂英听见动静,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她头次结婚,怕给郎君留下不好的印象,她听了杨妙真的话,一路上盖着红盖头装大家闺秀,全程没说一句话。 这时眼见两边要动手,她装不下去,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自己掀起盖头,挑起车帘,出了马车,叉腰骂道:“李璮你什么意思?今天你要敢动手,我定让你好看!” 赵泰微微一愣,被这一声吼,震得耳膜生疼,对面李璮见此亦是脸色一变。 李璮深知自己这个妹子性格泼辣,平时基本不鸟自己,只能连忙道:“妹子!这事你别管!我在益都为你们安排了宅子。你们夫妻留在益都,即可双宿双飞,又可孝敬长辈,岂不美哉!” 杨桂英见赵泰神情,脸上不禁微红,不过既然暴露,她也就不藏着掖着,指着李璮道:“你想什么,别想骗过我。我可不是你争权夺利的工具。” 李璮脸色铁青,心中暗骂,“小浪蹄子,还没完婚,就向着外人!” 赵泰则有些意外的看了杨桂英一眼,杨桂英心头一凛,担心自己吓着赵泰,一时又羞又恼。 李璮脸颊鼓动,见彭辉祖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不禁喝道:“还等什么,请姑爷和小姐回益都!” 李军士卒闻令刚要行动,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不多时,几名传信骑兵从官道经过,被彭辉祖属下拦了下来。 彭辉祖得了禀报,眉头一挑,拔马到李璮身边,对李璮低语几句,李璮看了他一眼,露出满脸惊愕的神情。 “大帅,收手吧!外面全是武卫军和忠义军的人马!”彭辉祖低声道。 李璮一时愕然,传信骑兵禀报,有大批忠义军和武卫军,越过边境,向济南进发。 李璮不禁攥紧马缰绳,心中明白,赵泰早有防备,只是他想不明白,他已经派人监视赵泰,赵泰是怎么通知武卫和忠义两军的。 “大帅,济南有人过来!”彭辉祖忽然指着北面。 李璮抬头看去,果然看见一队人马,打着火炬过来。 不多时,那队人马奔到跟前,却是杨妙真发现李璮不在府邸,带着一群人追了上来。 李璮看见杨妙真,不禁大惊,连忙翻身下马,“母亲,你怎么来了!” 杨妙真已经五十多岁,却还有年轻时为女将的风采,她俯瞰李璮,“我儿何故在此?” 李璮听说赵泰的兵马越境,又见杨妙真过来,知道事不可为,他低头半响,尴尬道:“母亲,我寻思城外不太安全,特意前来送亲!” 杨妙真瞪了他一眼,打马来到马车前,赵泰和杨妙真连忙给她行礼。 李璮毕竟是他儿子,杨妙真不能把他怎么样,不过他知道李璮的行为,肯定得罪了赵泰。 在杨妙真看来,赵泰不是池中之物,自己的子孙怕只配给他提鞋,他不希望因为今天的事情,给日后的李家带来灾难,便希望能够弥补。 杨妙真连忙让赵泰不必多礼,然后环视众人,盯着李璮,说给赵泰听道:“国瑞,既然这城外不太安全,那我就亲自给你们送行,看谁敢破坏这么亲事!” 这有点不合规矩,赵泰连忙道:“怎么敢劳烦姑姑!” 杨妙真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