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柱领着两千兵马,悄悄出城,埋伏在两侧的蒙军,则隐匿身形,于黑暗中看着忠义军鱼贯而出。 忠义军出城偷袭,让蒙军士卒心中都有些窃喜。 这群蛮子躲在城内,利用砲群把他们打得好惨。 现在王爷神机妙算,这群蛮子离开了城池,落进他们的包围圈,自然新仇旧恨一起算。 若不是这群蛮子守着邳州,他们现在已经跟着忽必烈王爷去江淮抢钱、抢女人,跟本不用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待他们出来。 各人想着,南下的蒙军抢得盆满钵满,还有南人的女子可以玩,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赵泰狂了这么久,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千户,是不是该动手呢?”看着忠义军鱼贯而出,有蒙军百户忍不住道。 “别急!等他们都出来,我们再断他归路,叫那赵泰插翅难逃!”千户用极为轻微的声音说道。 出城的忠义军将士不知情况,可参与会议的将领却知道蒙古人有埋伏。 李春柱走在队伍中,四下张望,只见周围漆黑一片,不见蒙军身影。 忽然,他发现距离城门不远处,有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似乎动了一下。 今晚没风,那黑东西不可能是被风吹动,只能是埋伏的蒙古人。 李春柱头皮发麻,知道赵泰算的没错,蒙古人果然设有伏兵。 虽然发现蒙军设有埋伏,但是李春柱却没叫停队伍,而是明知上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时队伍出城,前锋在已经摸到矮墙下,便停了下来。 李春柱走过来,目光看了眼前的障碍一眼,舔了舔嘴唇,低声道:“选锋队先上,其余各队警戒,一旦遭受袭击,立刻往回冲!” 当下一名百户带着近百士卒摸了上去,搬开拒马鹿角,在壕沟上扑上木板,然后摸到矮墙边直接翻过去,却发现连个蒙军岗哨都没有。 若忠义军是来偷袭,这种情况是好事,可眼前却是个圈套。 现在蒙军没有发现他们,偷袭的人马就得继续往里走,而他们走的越深,就越危险,就越难退回来。 这时通往张柔营地的通道,已经被前锋清理,李春柱只能硬着头皮,领着士卒继续往里走。 李春柱手心里直冒汗,心几乎都快跳出来,“直娘贼,蒙古人怎么还不出手!” 蒙军营地,忽必烈还未睡下,坐在帐内等待着忠义军突围。 这时,一将挑帘进来,急声道:“王爷,北门那边有动静,贼兵出城了!” “哈哈哈~”忽必烈大喜,他当即起身,“拿兵器来!” 亲卫送上弯刀和头盔,又给忽必烈批上大氅,忽必烈便匆匆出了营帐。 这时忽必烈站在营寨边,不过受视线限制,却看不清情况,远处黑湖湖一片。 “告诉诸将,都给本王打起精神,一定要等贼兵进入圈套再动手,切记不能让他们缩回去!”忽必烈手按刀柄,严肃吩咐。 于此同时,赵泰站在城头,看着出城的人马,已经快摸到张柔的营盘,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蒙古人不动手,李春柱就不能往回撤,这样下去,出城的人马,都要掉进包围圈。 赵泰想过通过一次失败,来宽忽必烈的心,让他觉得守军损失惨重,难以突围,从而分兵去救济南,可赵泰不希望,自己真的损失惨重。 “大王,李春柱继续深入,怕就退步回来了!”汤亮担心道。 赵泰目光盯着蒙军营地方向,忽然询问道:“蒙古人的进攻信号怎么发,知道么?” 完颜承虎道:“这个我清楚!我们同蒙古人打了二十年,他们旗号、鼓点,号角,我都知道!” 赵泰当即道:“你能吹吗?” 完颜承虎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赵泰想用蒙军的号鼓,提前引出埋伏的蒙军。 “臣不会!不过军中肯定有人能行!”完颜承虎道。 赵泰挥手道:“快去找过来,给我吹蒙军的进攻号角!” 完颜承虎当即转身,去找能吹号角的老卒。 这时,在城外的张柔已经得知了,有忠义军摸向自己的营盘。 张柔伤还没好利索,不过却披挂整齐,领着军队埋伏于营门两侧,“他娘的赵泰,居然从我这突围。他这是把我当软柿子,又想拿捏老子!” 张柔在心中暗骂赵泰,蹲在掩体后,影藏身形,吩咐属下道:“传令下去,等敌军突入寨内,再听我号令,发起攻击!” 大群张部士卒,纷纷颔首,握着兵器,紧盯着寨外。 此时,李春柱的前锋,已经摸到寨子边上,张柔身边一将,指着寨外黑影,“来了!” 张柔握紧刀柄,“禁声,等他们冲进来!” 话音未落,一声苍凉高亢的号角声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号角声响起,埋伏的蒙军愣了下,黑暗之中,信息无法通过其它手段传播,只能通过号鼓和传令兵下达。 这些分散埋伏的蒙军,听见号角声,确定是蒙军进攻的号角,便有一部一跃而起,大声呐喊,“杀啊!” 有一部带头,埋伏在城门两侧,营寨周围的蒙军诸部,也纷纷举火起声,邳州城外瞬间杀声四起。 李春柱领着属下,还没接近营寨,便有一片箭雨射来,不过由于距离太远,大多落在了忠义军士卒身前。 “有埋伏!快往回撤!”李春柱见此,激动怒吼。 周围士卒闻警,一边后退,一边疑惑,怎么遭了埋伏,指挥使却好像很高兴。 张柔正等着忠义军冲进营寨,忽然响起的号角,一下打乱了他的部署。 看见号角惊退了忠义军,张柔跳起身来,“哪个鳖孙吹得号角!” 眼看着接近营寨的忠义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