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贵领着船队,冲破水门,大船冲进水寨,最前的宋军大船,发现水寨内十分宽阔,似乎是特意为他们留了空间。黸 不过冲进来的宋军,并未引起警惕,而是继续向前冲,想要夺取停泊的齐军兵船。 这时宋军战船不断灌入,很快挤满了水寨。 夏贵看见齐军水寨没有防备,不禁大喜,“靠上去,控制所有战船。” 宋军将士颇为兴奋,打算将水寨内的船只,无论大小全部带回南岸,一条舢板都不留给赵泰。 这时,宋军战船兴奋的向齐军兵船靠近,忽然停靠的齐军战船上火把突举,船上冒出无数身影,无数火箭射出,将靠近的宋船逼退。 同一时间,水寨的木栅墙上,也点起了火炬,手持步弓、神臂弓的齐军士卒,将点燃的火箭,对准了挤满水寨的宋军战船。 伴随着突举的火把,以及齐军将士的欢呼,夏贵和宋军将士傻眼了。黸 “不好!中计了!”夏贵如梦初醒,慌忙怒吼,“快,往回退!” 座船挂起灯笼,向宋军发号施令,可船只挤在水寨内,一时间根本无法调头。 宋军水军拼命划船,一艘艘巨大的楼船,相互碰撞,乱成一团,不断有士卒落水。 这时夏贵好不容易调头,却发现后面船只根本没动,不禁大怒:“怎么回事?” “统制官人,是吕文焕,那厮用船把我们堵里面了!”有部将惊呼道。 夏贵只觉得脑壳一阵眩晕,“中计了,中计了。我就说临沂王狡诈,不可轻信!” 这时宋军战船被堵住,各船上将领们心急如焚。黸 宋军掉过头来的战船,想要冲破阻拦,与齐军战船勐烈撞击,但是战船大小差不多,而且河面上刮东南风,宋军根本撞不开。 这时吕文焕站在船头,对想要冲出去的宋军士卒大喊,“史宅之蒙蔽官家,安通蒙古,意图攻击临沂王。尔等都是大宋将士,岂能助奸臣攻击忠良!” 齐军战船堵住出口,上面的士卒纷纷大喊,“临沂王忠心为国抗击蒙古,淮军兄弟莫要助纣为虐!” 宋军士卒不懂朝中政治,大部分士卒都知道,前不久临沂王刚刚帮助大宋击退蒙古,甚至有不少人,还参与过横涧山下,那次全军齐诵满江红。 现在赵泰还是宗王,官家并未下旨,要攻击临沂王,不少宋军将士听了齐军的话,便觉得这是奸臣想要对临沂王不利,于是心中便动摇了。 夏贵见前面的船只不动,心急火燎,连连怒吼:“往外冲,往外冲啊!” 这时水寨木栅墙上,齐军战船上,以及岸上聚集的齐军,齐齐呐喊:“大王有令,淮军将士立刻放下兵器,否则以奸臣同党论处!”黸 “放下兵器,齐军优待俘虏!”齐军将士一边高举火炬,一边大声呐喊。 各艘战船上,宋军士卒相互观望,不少士卒想着在宋军那边吃糠,实在没必要助纣为虐,于是开始有人丢弃兵器。 “统制官人,我们怎么办?”夏贵坐船上,属下不禁惊恐询问。 夏贵见各船士卒丢弃兵器,知道大势已去,不禁仰天长叹,“降了吧。我们都是宋将,临沂王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等朝廷派人来交涉吧!” 现在宋军被堵在水寨内,船只聚集在一起,包围他们的齐军,一轮火箭,就能把他们全烧死在这里。 夏贵见冲不出去,只能下令,让宋军向齐军交出武器。 齐军营地内,赵泰身穿盔甲,站在岸边,目光注视着水寨。黸 王宾摇着羽扇,“大王此计甚妙!史宅之赔了银钱,还折了这么多战船和水军将士。我们齐军水军,一口而肥啊!” 王文统则笑道:“关键是这次是史宅之偷袭我们再先,大王占据道义,只要一口咬定,史宅之乃是奸臣,外通蒙古内害忠良,不仅临安没话说,江淮的军民也会同情大王,站在大王一边。” 赵泰微笑颔首,“这次之后,史宅之怕是再也不敢招抚孤王部众了。” “哈哈哈!”几人闻言,不禁都发出爽朗的大笑。 ~~~~~~ 宋军水军进入营地,遭受齐军埋伏,被困在水寨内。 还没进入水寨的宋军,见吕文焕反水,不敢停留,仓皇逃回北岸。黸 北岸,史宅之还在等待,水师带回好消息,可不想一将仓皇入帐,惊恐禀报,“相公大事不妙!” 史宅之放下手中毛笔,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来人道:“相公,水师遭埋伏了!” 史宅之微微皱眉,“齐军水军只剩下空壳,就算埋伏,也威胁不到夏贵吧!” 来人接着说道:“相公,回来的将士说,吕文焕那厮反水,把夏统制堵在齐军水寨,夏统制和上万水军,都被齐军包围,怕是凶多吉少!” “什么?”史宅之脸色难看,“吕文焕,岂有此理!” 史宅之勐地站起身,一把将桉台上笔墨纸砚全部扫落于地,大声咒骂,“反复小人,该死啊!”黸 来人看见史宅之发怒,不禁瑟瑟发抖,低头不敢说话。 史宅之在帐内破口大骂,好一阵才镇定下来,面沉如水道:“还有什么坏消息?” “据回来的将士说,齐军那边大喊,说制置使相公您是~”那人低下头。 史宅之喝问道:“是什么?” “是奸臣,是秦桧,想要陷害忠良,制造风波亭~”那人声音越说越低。 史宅之气得脑壳一阵眩晕,身体摇晃,一手扶着桌桉,才没摔倒于地。 “相公,您息怒啊!”属下连忙上前将摇摇欲坠的史宅之扶住。黸 “气煞我也!”史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