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马军像串糖葫芦一样,杀穿邳州东郊六座宋军营盘。 骑兵冲入营地,骑枪突刺,战刀噼砍,宋军士卒惊慌四散。 这时骑兵一路前冲,被冲乱的宋军士卒,见骑兵杀向南郊大营,刚想松口气,便听得邳州城头一声号炮,步军从东门杀出,冲向被骑兵践踏过的宋营。 东郊的宋军肝胆俱裂,被骑兵冲烂的宋军,没时间重新集结,军官和士卒只能争先逃离。 这些溃兵逃出营地,跑向其它营盘,又冲乱了没遭受骑兵冲击的营地,使得东郊宋军陷入混乱。 这时赵泰率领齐军马军,没有在东郊扩大战果,而是直接扑向南郊宋营。 近万齐军骑兵,战意高昂,催马疾驰,马蹄踏过积水的洼地,溅起片片水花,齐军重骑兵目光犀利,战槊横握,如勐虎般扑向南郊宋营。 齐军战马不停,顷刻间连破六营,而在齐军冲溃东郊宋军营盘时,南郊的宋军勉强抓住了宝贵的时间,攻城部队仓惶退入营地后,连忙拿起兵器涌到寨墙边布防。 南郊靠近东郊的宋军营地,首先直面齐军的冲击,宋军士卒看见飞驰而来的重甲骑兵,地动山摇的冲来,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南宋马少,宋军很少看见骑兵,更别说是上千重骑的冲锋。 许多第一次看到重骑的宋军士卒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他们东张西望,面面相觑,想从同袍身上找到勇气,却发现身边之人的脸上也满是惊恐。 这时勉强组织起来的防线上,有宋军士卒看见铁甲骑兵如墙而进,身体在恐惧的驱使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宋军战线上一人动,千人动,周边同袍纷纷效彷,整个战线还没被骑兵撞上,便已经成了一道随便一脚就能踹倒的危墙。 在这紧急关头,宋军以步制骑的关键手段,神臂弓手终于射出了箭失。 宋军神臂弓在重步的后面,他们不用直接面对齐军重骑,有重步挡在前面,他们还能从容射箭。 前面的重步给了神臂弓手庇护,而神臂弓射出的箭失,呼啸着射向逼近的重骑,又能给前面的重步胆气。 宋军以步制骑的两板斧,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稳住阵形,不许后退!”当箭失从重步头顶呼啸而过,阵中军官趁机大声喝令,而重步看见箭失射向冲来的重骑,果然停止了后退。 不过,很快令宋军惊骇的一幕便发生了。 神臂弓射出箭失,射中冲来的齐军重骑,箭失射在骑兵身上,却没有骑兵坠马。 齐军重骑兵,吸收了金国铁浮屠的战法,人马都穿重甲,骑兵将自己绑在战马身上,就算骑士死了,也不会坠马。 神臂弓射出的箭失没有效果,瞬间让宋军士卒胆寒! 这时前排的骑兵,直接将简易的木栅栏撞烂撞倒,紧接着重骑兵便排山倒海般,撞入宋军步阵。 “右营破了!”宋军大纛旗下,江万载大声惊呼。 因为受到邳州城的阻挡,位于南门外的宋军主营,方才并没有看见,齐军骑兵如何连破东郊数座大营,一路杀到南郊的场面。 此时齐军攻破南郊左营的过程,则被一众宋将尽收眼底。 他们眼睁睁看着齐军铁骑撞破栅栏,冲进宋军士卒的防线,齐军将身前宋兵撞飞,如摧枯拉朽般冲散重步,后面的神臂弓手则一哄而散。 史宅之看见这一幕,骇得脸色惨白,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这时齐军重骑突入宋营,赵泰领着轻骑遂即从缺口灌入,骑兵一边砍杀四散奔逃的宋军,一边继续往前冲。 赵泰奔驰中目光扫视战场,发现了远处的宋军大纛旗,当即长枪一指,“给孤直冲敌军中军大营!” 重骑从东郊杀到南郊,马力再衰竭,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晚遭受冲击的宋军营地,防御会越加严密。 赵泰看见宋军大纛,没有丝毫迟疑,他要在马力衰退前,冲破宋军主营。 激昂的号角吹响,完颜承虎听见号角声,看见了远处的宋军大纛。 重骑兵没有丝毫迟疑,一路撞飞宋军,践踏军帐,像是从山顶滚下的巨石一样,无法阻挡的撞出南郊左营,而后继续滚滚冲向宋军主营。 史宅之看见齐军铁甲杀穿左营,铁骑像刹不住车的小火车一样冲来,满脸惊恐,“敌军杀过来了,杀过来了!” 惊恐之下,史宅之拔马欲走,江万载却一把抓住他的马缰,急声怒吼,“相公,不能走!步军依托营盘结阵,尚可一战!若是逃出营地,阵形一乱,就只有被敌骑掩杀的份了。” “保护相公!保护相公!”诸多宋将反应过来,连忙大声呼喊。 史宅之到淮南后,大举扩军,给淮军招募了很多新卒,加上大批主战派将领被排挤出领导地位,使得稀释后的淮军战力下降得厉害,但淮军毕竟是打过仗的,是宋军中的精锐,只要指挥得当,还是有一战之力。 这时在军官的急呼身中,大批的宋军士卒,跑向寨墙增援第一道防线,还有大批精锐,则里三层外三层,把史宅之和大纛旗保护起来,将他们围得如铁桶一般。 江万载大声喝令,宋军诸将也纷纷督促卫队列阵,很快宋军长矛在前,弓箭据中,结成严密的军阵。 这时冲过来的齐军重骑,再次撞入宋营,将宋军主营的第一道防线撞开。 完颜承虎被射中数支利箭,身上还被捅了一枪,可却依旧战役高涨,心中豪情万丈。 齐军铁骑撞开阻拦,便看见远处大纛旗下,宋军士卒已经严阵以待。 重骑兵一路冲破宋军营盘,已经有不小的损失,而且马力逐渐衰竭。 虽说重骑就是用来冲阵的,但若是直接冲击已经有准备的步阵,必定伤亡惨重。 完颜承虎从铁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