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阔台握紧双拳,吼声震动蒙阵。 在发现蒙军步兵顶不住齐军攻击,步军被杀得后退后,窝阔台只能派出蒙军骑兵出击。 蒙军拥有马军优势,窝阔台却一直按着马军不动,观战近一个时辰的蒙古骑兵早就按耐不住。 这时蒙军中军号角一起,蒙古宗王按赤台,便用弯刀拍在马臀上,长马长嘶一声,闪电般冲出,身后万余蒙古骑兵,立时大声嚎叫着紧随其后,马蹄滚滚的杀向齐军步军。 蒙古骑兵纵马驰骋,奔驰中他们将弯刀举过头顶,一边飞驰一边怪叫,声势极为骇人。 蒙古骑兵出阵之后,没有直接杀入战场,而是向南奔驰一段距离后,一个迂回,直接兜击齐军步军的后背,想要重击归义军的弓手和轻甲步兵。 齐军大纛旗下,赵泰看见蒙军骑兵出击,脸腮鼓动,按住刀柄的手,已经满是手汗。 齐军大阵内,将士们看见蒙古骑兵出阵,不禁纷纷握紧兵器,咽下唾液,准备迎接蒙古骑兵的冲击。 可是蒙古骑兵在半路上,却拐了个弯,直掏归义军之后。 这让齐军主阵的将士们松了口气,可随即却为归义军的同袍担心起来。 归义军主要是轻甲兵,士卒没有重甲防护,军阵后的弓箭手还没有长兵器,如何能够阻挡蒙古骑兵的冲击。 赵泰神情凝重,眼角余光忍不住向左右观望,手攥紧缰绳,“马军,孤的虎骑和骁骑为何还没到。” 按着约定,赵泰安排在保州附近的骑兵,应该在今日迅速突入保州境内,而后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郎山附近。 现在中午已过,骑兵为何没到? 齐军的骑兵没有赶到战场,离开大阵的蒙古骑兵,却提起了全速。 他们迂回着绕过双方交战步军的正面和侧翼,直接啸叫着杀向归义军身后,发起了雷霆一击。 在战场上,齐军重步军勐冲蒙军重步,双方正面厮杀,而归义军的刀盾和长枪兵,则在重步两翼,杀得蒙军轻步军节节后退。 归义军的弓手,躲在重步和轻步军身后,正吊射蒙军,忽然看见蒙军骑兵一个转弯,排山倒海的向他们杀来,阵形立时慌乱。 齐军弓手连忙调转箭头,向奔驰而来的骑兵射箭,可如此近的距离,蒙军骑兵眨眼就突到面前。 战马上的蒙军骑兵,扬起弯刀就砍,挺起长矛就刺,没有重甲和长兵的弓手,立时损失惨重。 蒙军大纛旗下,窝阔台的视线跃过交战步军的头顶,看见蒙古骑兵冲进齐军步军后阵,不禁握拳振臂,大声喝彩。“按赤台,干得不错!” 蒙军骑兵冲入齐军步阵中,弓手们只能掏出腰间短斧和战刀进行还击,根本无法阻挡骑兵的进攻。 一瞬间战场中间齐军的处境迅速恶化,蒙军骑兵以屠杀之势,攻击齐军后背,而齐军重步则因为后阵的混乱,失去了前突的动力,蒙军步军借此时机,趁势发起了反击。 齐军大纛旗下,赵泰神情凝重,齐军没有马军掩护,步军发起进攻,容易被蒙军骑兵侧击、捣后兜击,处境相当被动。 现在赵泰手上还有四万多步军,而窝阔台还有三万多步军,加上四万骑兵没动。 若是赵泰继续在没有骑兵庇护的情况下投入兵力,那么步军离开大阵后,很容易遭受骑兵突袭不说,大阵也会因为兵力空虚,成为蒙军进攻的目标。 这时赵泰握住刀柄的手,几乎流出水来,只能看着步军在前面硬顶。 战场上时间推移,战局继续向不利齐军的方向发展。 窝阔台眯眼注视着,战场上的齐军步军,不得不承认,他们很顽强,很坚韧。 “赵泰本汗看你还能忍多久!”窝阔台心中冷笑,他在等赵泰再次投入兵力,等待齐军露出更大的破绽,然后派遣骑兵定鼎战局。 “轰!”忽然,战场西面,传来一声炮响。 赵泰扭头看去,只见郎山东郊,腾起一团白烟,而后一枚炮弹,一闪而过,直接砸入蒙军右翼骑兵阵群之中。 大纛旗下,王宾满脸惊喜,“大王,是武仙!” 赵泰走山路而来,不能携带火炮,不过郎山城内,却有用来守城的大炮。 窝阔台将战场选择东安南郊,避开了郎山城头的火炮,可是武仙却将城上火炮,搬倒了城外,于蒙阵西面布置炮阵,轰击蒙军阵群。 这十门火炮,对于十多万人交战的大战来说,作用其实并不大,不能起到决定战局的作用,可是炮弹不断轰击蒙军阵群,却能给蒙军造成巨大的压力。 赵泰给武仙的任务,原本是齐军击退蒙军后,再蒙军溃逃过河时,直接插向东安城北,阻击蒙军过河。 现在武仙看战局不利,将火炮拉到城外,主动挑衅蒙军,无疑会招来蒙军的攻击。 果然,蒙军大纛旗下,窝阔台看见右翼阵群遭受攻击,微微皱起眉头。 他犹豫片刻,不想理会武仙,却见齐军又是一轮火炮,引得右翼骚动。 若是不解决武仙,那厮肯定不停炮击大阵,让蒙古勇士站在挨打也不是个事,于是窝阔台挥手喝令,“右翼马军,给我冲垮武仙,夺取齐贼火炮。” 蒙古右翼马军,吃了几炮,立时呼啸着杀向武仙所部七千步军。 武仙站在阵中,这位齐国大将面对蒙古万骑冲锋,却一点也不慌张。 七千武卫军,围着炮阵,早就结下严密的军阵。 这时蒙军骑兵山呼海啸般冲过来,不过却并没有直接冲锋,蒙古重骑驻立在侧寻找机会,万余轻骑着围着武卫军结成的圆阵奔驰,用一波波的箭雨,射杀阵内的齐军将士,而齐军将士则以弓弩还击。 蒙军大纛旗下,窝阔台的目光,从西面重新回到前方。 在蒙古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