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骑兵的冲击,地动山摇,声势极为骇人。 神机营的齐军将士,面对着疾驰而来的蒙古重骑,都是心惊胆战。 前排的长枪手,握紧了长矛,后排的火铳手有些颤抖的将火折子吹燃。 齐国最先使用火炮和火铳,不过受制于国库和工坊规模,制造的也并不是很多。 赵泰知道这边火器,需要集中使用,才能发挥出威力。 因此火器主要装备给了神机营和水军,而现在便到了考验火器的时候了。 赵泰看见骑兵冲来,顿时挥刀怒吼,“瞄准!” 火铳手站成三排,前排的士卒用腋下夹住铳柄,一手扶着火铳瞄准,一手拿着火折子,只等赵泰下令。 这时蒙古重骑兵,疾驰而来,很快就冲到弓弩的射程之内。 在前奔驰的骑兵,不禁稍微伏下身子,却没等来齐军的箭失。 “他们为什么不放箭?”奔驰在前的骑兵,心中不禁疑惑。 不过骑兵速度快,他们没有时间去疑惑,战马已经冲到三十步内。 按着蒙古骑兵以往的经验,这样近的距离,他们马上就可以进行屠杀了。 为首的蒙古千户,看着齐军大纛,还有 蒙古千户面目狰狞的将手中长矛往后收了收,准备近了奋力刺出,可就在这时,齐军阵内,赵泰却战刀一挥,怒吼大喝:“点火,放!” 蒙古齐军飞速接近,眼看着快要撞上,齐军阵内忽然弥漫起一片硝烟,紧接着“砰砰砰”铳声响成一面。 冲在最前的蒙古骑兵,顿时战马悲鸣,齐齐向前摔倒,偶有继续前冲的,也撞上长枪,被刺死于阵中。 “砰砰砰”蒙军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片铳响,后面的骑兵奔上前再次被击倒。 蒙军大纛旗下,窝阔台听见铳声,看见硝烟弥漫,知道齐军用了火铳,不禁紧紧攥紧拳头,恨声怒吼,“今天这一战,就是用命堆,本汗也要灭了你!” 窝阔台话音刚落,身边蒙将却惊呼道:“不好,步军要败了!” 窝阔台听见呼声,不禁心惊胆战的抬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眼睛瞬间凸起。 赵泰向中路增加兵力后,齐军士卒在进攻的鼓号声中,杀得蒙军节节败退。 如果说蒙军骑兵对齐军有优势,那么齐军对蒙军步军,便同样有优势。 窝阔台面露狰狞,只能孤注一掷,暴躁喝令,“步军都给本汗顶上去!” 不得已,窝阔台将身边近万步军,全部投入战场,来稳定中路局势。 此时,窝阔台的希望,便是稳定中路,吃掉赵泰中军。 “砰砰砰”在此起彼伏的铳声中,蒙古无往不利的重骑兵,却失了利。 齐军火铳轰击,重骑兵尸横遍野,人尸和马尸堆积起来,使得后面的骑兵无法冲击,只能仓皇拔马后撤。 “杀啊!”这时在蒙军骑兵攻击赵泰时,齐国悍将完颜承虎,重新聚拢了被冲散的虎骑马军。 在聚集了四千多骑后,完颜承虎没有丝毫犹豫,举起马槊,直接冲向攻击赵泰的蒙军。 这时对蒙军而言,西面和中路都没有希望,唯一的机会,就是阵斩赵泰。 速不台看着完颜承虎领着虎骑军,像打不死般又冲上来,切齿喝道:“忽鲁浑,你率部截住他们,我继续攻击赵泰。” 忽鲁浑一撤马缰,便领着近万骑兵,迎击完颜承虎。 速不台则指挥骑兵,不计代价的冲击神机营,蒙军从四面围攻,神机营用火铳射,用震天雷阻止,很快军阵周围布满人尸马尸。 这些尸体成为障碍,而轻骑兵仅靠齐射无法攻破齐阵,速不台大吼一身,直接翻身下马,领着属下进行步战,以数倍兵力进行强攻。 在速不台围攻赵泰时,齐军各部都意识到了赵泰的危险,而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先蒙军一步,击败眼前的敌人。 这时疲惫不堪的齐军大将刘墩,忽然脱掉身上重甲,赤膊上身,亮出一身肌肉,一手横刀,一手骨朵锤,大声怒吼:“今日以身破敌,死而无憾。” 语毕,刘墩直接冲进敌群,杀入苦战半日的蒙古步军中,如虎痴附体,犹如人形坦克般,连斩十余人。 另一边李璮见赵泰被围攻,立刻就红了眼,他加入齐军以来,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意赵泰的生死。 “宁海军,随我冲!”李璮手持大刀,身先士卒,大刀所至,人马皆碎。 残阳如血,旷野上杀声不止,两军将士都在进行最后的拼杀。 齐军大纛旗下,赵泰身中一箭,依旧挥刀指挥,身边锦衣卫作为预备队,将突进阵内的蒙军又打了出去。 蒙军大纛旗下,窝阔台不安的握着马缰,神情紧张的注视着战场,他担心中路会先一步溃败,同时他身边已经只有千余护卫,也担心齐国又杀来一队大军。 这一战,太惨烈了,惨烈到窝阔台内心都感到恐惧,他从征以来,还没打过这么硬的仗。 两军从中午杀到黄昏,双方各自损失接近四万人。 窝阔台不知到齐国那边损失了多少战将,蒙古这边最少阵亡三十多员战将。 这样的损失已经超过了窝阔台能够承受的极限,而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诸多蒙古将领。 面对后退就会被灭国的齐军,当太阳落下半边脸时,中路苦战一天的蒙军步军,终于支撑不住了。 在齐军步军的勐攻下,蒙军步军从节节后退,终于变成了崩溃。 蒙军一退,齐军在进攻中,迅速重组了阵形,重步军排列城墙,开始齐齐挥舞兵器,击杀身前之敌。 不过,重步兵推进的速度,很快就赶不上蒙军后退的速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