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昨晚被弄破的防护网碎片洒在床前的地面上,在晨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的闪烁。
白秋榆还没能从昨晚那个漆黑的地狱中走出来,无论是现在如此温暖明媚的阳光,还是他怀里抱着的这具柔软的身体,都美好得不真实。
云岫仍在熟睡,白秋榆看着她面上的倦意又将人把怀里带了几分抱紧,这个时候,他的鼻尖能轻易的闻到她发丝的上淡淡橙花香味。
他的灵魂被这股香气牵引着前往了一个自由的国度。
白秋榆可以相信自己也是被人在意着的,他并非是一颗漂泊的浮萍。
有一个人愿意来救他,有一个人愿意去在意他的一切。
白秋榆眼睫颤了颤,他在想他是否还能再大胆一些。
就在白秋榆正打算偷偷亲一下云岫的发顶时,房间外的走道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虽然只有一个人向房间,但白秋榆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他缓缓把自己环在云岫腰间的时候抽出,不想惊醒仍在睡梦中的人那样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床。
外面的那人试图将门打开,然而他把钥匙插进了门却完全动弹不得。
钥匙被人在锁孔内暴力的抖动门却安然无恙。
“该死的,白秋榆你给我出来。”
此时的白秋榆刚好给云岫盖上了被子,他深呼吸一口气,走到门口给自己的父亲开了门。
“父亲。”白秋榆眉眼低垂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他不找痕迹的想要挡住床上的鼓起被子。
“你这个逆子,居然还能把门给反锁了?”好在他的父亲完全沉浸在了怒火之中,没有注意到他房间里的不对劲。
在白秋榆正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的父亲似乎不轻易的朝房间内看了进去。
“这是什么?你干了些什么?”白秋榆的父亲一把推开了一直站在门口遮住他整个视线的人。
他怒火冲冲地来到房间内,指着一地的窗户碎渣,又指向躺在床上背对着两人只露出乌黑长发的的女子背影,“你!”
白秋榆一下子慌了神,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握住他父亲的手把他的父亲拉出了房间外。
他内心不想有任何人看见云岫睡着的模样。
“父亲,我…”白秋榆正想解释,可是他的父亲已经把手抬了起来,那宽大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正朝他挥过来。
白秋榆往身侧躲开,而他的父亲的动作也僵在了原地。
云岫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眉间是被打扰到睡眠的愠怒,但是也因此为秀丽的脸庞增加了诱人的危险气息。
白秋榆的父亲僵硬的转身往房间内看去,刚刚被控制住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知道了躺在床上那个女人的可怕之处。
“原来是楚小姐,实在是抱歉,是在下眼拙没有将楚小姐认出来。”
白秋榆的父亲换上了一副进退有礼的亲切模样,他正欲开口想再继续说些什么。
“滚。”云岫殷红的双唇微张吐出了这个冰冷的字。
白秋榆的父亲这才感觉可以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自觉地逃离了云岫的视线。
白秋榆怔怔地看着云岫一副失神地模样。
云岫抬抬手向他招了招,轻飘飘的一个字从她唇间说了出来,却和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同。
“来。”
白秋榆红着脸伸手接住了那只手,“谢谢你。”他坐到了床边始终没有把云岫的手放开。
白秋榆看着坐在床上完全放松下来的女子,此时的她就像是清晨之中周身氤氲着潮湿雾气,不断引诱人前去采摘品尝的艳红果实。
云岫不知道为何白秋榆的脸越来越红,在属于她的空间内赶走了那个她十分不喜欢的灵魂之后,现在的云岫只想继续休息。
是的,这个狭窄的房间已经被云岫当做了属于她的空间。
云岫拉了拉那双牵着自己的手让白秋榆再靠近自己几分,然后缓缓的,像是全身的骨头都变得更加柔软了般靠在了他的身上。
白秋榆感受着靠在他身上柔软无骨似的女子,大脑已经被烧成了浆糊。
他在云岫面前,总是很容易就被勾起内心的贪欲。
现在他虽然有很多问题想要去询问云岫,比如她昨晚是怎么找到他的?,又比如她现在为什么这么的疲惫。
她是不是付出了很严重的代价?
她的身体还好吗?
可是看着靠在他身上休息的人,白秋榆觉得这些问题问不问出口已经不重要了。
云岫为了他已经做了太多事,如果她不想说,那么他就不问。
但是白秋榆已经知道他在这人心中是占据着最独特的地位的,他不应该像以前那样只是把自己躲进壳里不出来。
他不能仅仅是把自己困在牢笼之中,然后等待着云岫去拯救他。
他也想向云岫奔赴,然后光明正大地和她站在一起。
感觉到云岫的呼吸已经平缓了下去,白秋榆轻轻的把靠在他身上的女子放平到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他知道现在还需要去给客厅里面等着他的父亲解释。
白秋榆去卫生间洗漱好之后前往了客厅,他的父亲果不其然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但是白秋雨并没有立即走到他的父亲旁边,他先去了厨房让做菜的阿姨准备两份清淡的早餐。
安排好之后,他顶着自己父亲燃着熊熊怒火的眼神坐到了他父亲对面的沙发上。
“说吧,楚小姐是什么时候闯到我们家里来的。”
白秋榆的父亲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开口询问他。
“昨晚,在我决定放弃自杀,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
白秋榆的父亲仿佛被自杀这两个字吓到了一样沉默着。
白秋榆看不清他的神色,他也不想去深究这个他身体上的父亲是不是会被这句话震惊到。
“你居然还敢自杀,我和你的母亲把你生养下来,就是让你用这个来孝敬我们的吗?”回过神说出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