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儿。
“仙上…。”润玉虽然震惊但也只是一瞬间。
平躺在榻上的白夕身体也僵住了,攥着润玉衣角的手越来越紧,倏然坐起,环视着一群人。
在场的众人眼神中皆没有半分的吃惊,有一阵屋里是安静的。
“水神爹爹,白姐姐也是你的女儿啊?”锦觅挽着洛霖的手臂,一派天真“以后白姐姐也如觅儿一般,是有爹爹的人了。”
洛霖拍了拍锦觅的手,眼神慈爱地看着白夕“是爹爹让你们受苦了。”也有些许紧张。
她愿不愿认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爹爹。
润玉低眸,凡人常言人生百味,遇到夕儿他才体会到这其中酸甜苦辣的滋味。
“孩子,你可愿唤我一声娘亲。”临秀走了过来,眼神中带着期许。
润玉侧身为临秀让了个位子。
“对不起,我从没唤过。”锦觅轻松能做到的,她白夕做不到啊。
“不要怨你爹爹,是我对不起你们。”临秀上前来,她是她临秀的女儿。
白夕依旧是抿着唇瓣,不肯放下手中的那炫白的衣角,她知道他们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骗她的理由。
润玉朝她轻点头。
“我知道了。”她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娘亲、爹爹是喊不出口的。
润玉明白白夕此刻的心情。
“两位仙上。”润玉向洛霖和临秀各执一礼“请恕润玉无礼,仙上的家事我本不该多言,但润玉冒昧请仙上解惑。”
洛霖只是淡淡地看了润玉一眼,亦知道是白夕心中想要知道的。
“长芳主,是时候了。”洛霖的眼神和众人交汇。
长芳主会意“你们跟我来。”
夜色下,一身帝袍的太微隐在窗外大失所望,原以为锦觅是他与梓芬之女,不想,还有那个白夕,权衡间心中有了盘算,一挥袖离开了水镜。
白夕和润玉随着洛霖来到花神冢前,依礼,两人先拜了拜花神。
“梓芬,我们的女儿来拜祭你了。”洛霖让锦觅上前“觅儿,你也同你阿姐一起去祭拜一下娘亲。”
锦觅愣了会儿神,咬了下手指,走上前去,同两人一起行礼添香。
敬完香后,润玉退后几步,看着冢前的纤纤身影,心中忐忑不安和说不出的欢喜。
白夕把手中的花放在祭案上,退到润玉身边,两手相握,两人一同走到冰棺前。
“长芳主,请解了这封印吧。”花界众芳主四千年对锦觅的照顾,洛霖由衷感激。
长芳主回礼,幻出落英令,施法解了冰棺上的封印。
冰棺上封印被解起 ,白夕的魂魄也波动了起来。
“怎么了,夕儿。”润玉扶住不对劲的白夕,转头见到了她颈间的莲印“仙上!”
洛霖和临秀在旁,也是知晓还魂凝魄是极痛苦的事。
“夜神,认为本神会害自己的女儿。”洛霖的态度极淡“莫不是你的好父帝种的因,何来今日的果。”
洛霖想到太微对梓芬用强和四千年的骨肉分离就怒上心头。
“夜神宽心,锦夕她不会有事的。”临秀倒是很是客气。
临秀观润玉不肖其父贪权恋位。
润玉凝眉未展“不敢质疑仙上的爱女之心,润玉的心同仙上一样,不想夕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水神果真是因父帝之顾,才会对自己不假辞色。
“夜神的关爱,我的女儿承受不起,天后寿宴上,大殿下亲拒了你和白夕的婚事,信誓旦旦说你二人没半分情意,你让本神如何信你的真心诚意。”他绝不能让女儿成为梓芬第二。
站在临秀身侧的临秀也感觉到洛霖在对待润玉的这件事上不像她往日认识的那个师兄了,也许是梓芬的事让他太难过了。
润玉扶着白夕的手一颤,缄默:他确是当着众仙的面拒了婚事,被别人怀疑也实属正常。
“上至碧落下黄泉,此心此情,天地可鉴。”润玉必须让水神明白,他在乎的不会夕儿的身份,而是她这个人罢了。
白夕忍下撕裂魂魄和脖颈处的不适,反握着那双大掌。
“我信,他待我以诚。”白夕知道润玉认为是他让自己受了委屈,在自罚“九霄之上若不拒婚,天帝为了保住婚约为表诚意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
两人的手握的更紧,相视,眼中是对彼此间的信任。
洛霖拂袖,背过两人,眼角触及润玉腰间佩戴的那半块玄灵玉,负手立于花神灵位前,不再有一言。
众人都缄默不言,平时话最多的锦觅仰头看着冰棺,这就是花界禁地的秘密。
花神冢前没有预兆的下起了花雨,冰棺也随着花雨落在冢前。
润玉看着飘落的花瓣,净池莲香阵阵,手中的温暖突然间消失 ,他怒力去握住那双变透明的手,可她还是离自己而去,磕眼,全身血液冻结,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还可以痛,嘴角嗤笑“夕儿,你真狠,你说你爱我,却把残忍留给了我。”
再睁开眼,眼里是一层寒霜,哪里还有花界,哪里还有白夕,哪里还有夜神。
只留下天帝在这妄境中,随着自己的心周而复始的织造着一世一世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