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燃着的烛灯出来,洞内微弱的烛光紧看得清她身着一身如火的红衣 ,另一个声音是来自红衣女子身后不远处的石榻上。
阴风入内,烛光摇曳不定,榻上的女子坐起身。
红衣女子背着身拨弄着烛光,提醒她“别乱动,要完全化形还需要半刻时辰。”
女子低垂下眼眸,不在乱动“是你帮得我。”
“帮你?”女子起身渡到榻边捏着她的下颚“你的这张脸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指甲划过她的脸颊“你想放弃那位六界至尊。”
女子抚上被红衣女子划伤的侧脸,没有半滴血迹滴落,半磕的眼睁开,有些惊愕:她的存在不得任何人知,自己的心思她又从何得知。
“帝思夕刻偶怀之,偶得血化形生心,情深几许之为帝。”红衣女子几句话说出她的来历“可怜!可怜!”
榻上女子正是昔日得了天帝血变化形的锦夕,而此夕却非彼夕。
被言中心事‘锦夕’微恼“我不用你来可怜。”
洞里的烛光太暗,‘锦夕’看不清女子的样貌,此刻她一定是在笑自己吧。
“你真是空有一副她的皮囊”女子红袖一挥石榻上多了一小青花瓷瓶“她回来了。”
‘锦夕’的手一紧。“谁回来了?”不可能,不可能。
红衣女子不想和她多说废话,眉挑向榻上的青瓷瓶“它可助你生骨血,增长灵力,你可以自己去看。”
‘锦夕’拿了起来握在手里“这真能让我生出血肉之躯。”
这样她是不是就是真正的锦夕了,无可替代的锦夕,手中的瓷瓶一紧。
红衣女子动了动唇“我要提醒你,生出血肉不难,可也要付出非一般的代价……。”
“我心甘情愿,只要能成为他的妻子。”‘锦夕’一点不计后果,一口喝尽了青瓷瓶的药。
红衣女子站在洞口诡异一笑,似是早就知道了她的答案“从今往后你便叫朝妍了。”
说完女子就化成团雾消失不见了。
随着她的消失…。
“啊…。”紧接着洞内就传出了一声声惨叫。
妖界寒山终年暗无天日,寒气层层,传言这里封印着上古邪物以妖仙魔精元为食,妖界无人敢靠近。
寒山之巅红衣女子半人半蛇双手被极重的铁链困住,听着洞里传出极其悦耳的叫声,勾动嘴角。
“蠢货!”复又仰望九重宫阙“长渊、清音你们想相守,休想,九窈让你生生世世为帝俊赎罪,哈哈…哈哈…。”
红衣女子的笑声让人不寒而立,惊起了山间的鸦雀,鸦雀成群飞向高空。
九重天璇玑宫白夕的心口堵了一下,笛声恰然而至,琴音也随着停了下来。
润玉收起案上的琴,饶过屏风,看着白夕手捂着心口。
“夕儿,是不是又疼了。”润玉以为她又疼了“我给你渡灵力,一会儿就不疼了。”
白夕阻住润玉施法的手。
“没有。”白夕笑了笑,没有在意润玉的称呼。
润玉蹲下身握着她的手“没有骗我?”
“真的没有,就是无故慌了下。”白夕直视着他,让他知道自己没有骗他。
其实润玉刚才的心也震了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知道夜长梦多但又不能逼她。
“没有就好,在我面前你无需顾及,以后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润玉会在背后看着你无顾忌的笑。
白夕淡淡地,她自己都不知脸上带了多少层的面具,那个才是真的她。
“你不要对我这般好。”白夕有些坐不住“我怕会让你失望,你有没有想过我或许不是你等的人。”
润玉对自己太好,她怕自己还不起。
“傻丫头,我岂会认错,再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便是润玉一生的星辰。
白夕不知道他为什么这般肯定,心底的声音一直告诉自己不想润玉难过,也没有挣扎任由他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 。
两人之间又静默了下来。
润玉不走,白夕也不好赶人:要说点什么,这样下去非憋死不可。
就在白夕要受不了的时候,殿外。
“陛下,小仙有事禀报。”是卫儿的声音。
润玉摊平了白夕紧握白玉笛的手。
“你先到七政殿,本座一会便到。”声音中透着冷然。
殿外再也听不到声音。
卫儿跟在润玉身边的时间比邝露还长,荼姚可以把手伸到璇玑宫,他也可以把眼线安插到紫方云宫,那时他无问鼎帝位的心思,只想保护好自己和夕儿。
白夕一晃神,这就是天帝的威严,润玉对着她的时候又是欢颜,刚才的那层寒意仿若自己看错了。
“夕…。”润玉叹口气“小夕,我过些时候再来陪你。”
白夕跟着叹口气“你若是不习惯,还是叫我夕儿吧。”左右不过一个称呼“夕小夕听着都怪难听的。”
“那好,日后我便唤你夕儿。”润玉展颜。
什么难听其实是她善解人意。
白夕见他展眉,自己心里也舒畅“你不是有事要处理,我等你回来。”她脱口而出,说得那么理所应当 。
润玉温润一笑,转身离开。
直到听到润玉的合门声,白夕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胡说什么。
“哎。”
白夕向软榻上倒去不雅地扬躺着扶着额,这一天里发生的事太多了,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难不成自己真要嫁他,以前自己或许爱他,现在自己却是没有感情的……。
想着想着,白夕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