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继续耍了,翻身上马,大笑着疾驰而去。临末还不忘经过吴旅帅身旁,趁着他恍惚之际,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留下话语: “哈哈,老子去也!” 吴旅帅被这一巴掌打醒过来,他何曾受过此等屈辱,回头大吼道:“上马,所有人上马!给我追,别让他们逃了!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伙邓家豪奴人人有马,可见家底丰厚殷实,他们也顾不得在客店放火,赶紧上马追赶。 好在对方逃得并不快,而且由于是夜里赶路,又要举火照明,在空旷黑暗的城外郊野中,尤为显眼。 两拨人马一前一后,纵马奔驰了两刻有余,程三五等人窜进一条曲折沟壑之中,两侧都是黄土峭壁,人马难攀。 吴旅帅带着手下二十多人紧接着冲了进来,就算偶尔不见对方身影,马蹄声响也无法掩盖,沿着两侧陡坡峭壁形成回音,是再显著不过的指引。 “不将你全身骨头打碎,难消我心头之恨!”吴旅帅只觉怒恨充塞胸臆,他已经做好打算,除了邓家娘子,那魏家小贼和横流派几人,全都要折磨至死。刚才抽了自己一鞭的臭婆娘,更是要拧断四肢,然后让弟兄们轮流奸污,狠狠报复自己所受屈辱。 拐过几道弯,来到一处略显开阔的平坦空地,吴旅帅只见到程三五一人手持火把,骑在马背上,并未逃离,勒马回头望向自己等人。 “怎么?不继续逃了?”吴旅帅怒目切齿,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此刻估计早已将程三五杀了十几遍。 “嗯,不逃了。”程三五抬眼扫视鱼贯而至的二十余骑,淡淡一句,然后拿起马背上的水囊,内中盛满烈酒,直接仰头猛灌。 这种姿态,谁都看得出程三五一副即将搏命厮杀的模样,邓氏家奴各自拔刀提棒、提高戒备。 吴旅帅同样怒极,但他仍有一丝理智,偷偷扫视周围,却不见私奔的魏邓二人,横流派另外三人也都不在。 过去在沙场厮杀养出的敏锐直觉,此刻发挥作用,吴旅帅回头望向狭窄沟壑,心头猛地一震,霎时省悟过来——此处是死地! 锵啷一声,百炼神刀出鞘上手,程三五将火把举到面前,提运一缕少阳内息,按照炎风刀谱所述,一口内息随着烈酒喷向火把,随即化为大团橘红烈焰,裹住刀身。 烈焰缠绕刀身,经久不散,程三五扔开已然熄灭的火把,直接从马背上跃起,翻身一纵,炎风旋斩而下! 这番攻势超乎想象,吴旅帅一众何曾想过,竟然有烈焰缠刀的武功招式。 眼看炎刀逼面,吴旅帅一棒直杵而出,好似怪蟒翻身,借着末端箍铁镶钉,试图格开攻势。然而炎刀怒劈而下,力如山崩,连同箍铁一并削断! 吴旅帅见状惊骇无比,来不及细闻木棍切口处的烧焦气味,赶紧仰倒上身,躲过足以将躯干斩成两截的一刀。 此时黑暗中传出一阵悠长尖利的哨声,常人听见皆是一阵不适,马匹更是无端受惊,扬蹄嘶鸣。除了程三五那匹枣红大马若无其事,其余邓氏家奴皆无法驾驭坐骑,纷纷失衡倾倒,有的人干脆被坐骑压倒在地。 吴旅帅胯下马匹照样失控,他当机立断,一拍马鞍,翻身跳开。落地之时尚不及细瞧,便察觉到热浪扑面,炎刀照亮眼前视野。 “不好!” 就地翻滚躲开炎刀横斩,吴旅帅顺势起身,舞出一阵水泼不进的绵密棍影。孰料程三五刀法更快更猛,一瞬之间仿佛四刀同出,炎流呼啸。吴旅帅眼前似有一朵四瓣红花热烈绽放,箍铁劲棒连同两条手臂被当场斩成数截,滚热鲜血洒落大地,好似热油般滋滋冒烟。 双臂被断,吴旅帅惨嚎一声,不等他出言求饶,炎流滚滚的迅猛刀锋落在胸膛上,衣物布料带着丝丝火光飞散,胸口瞬间出现多道深可见骨的巨大创伤。而伤口本身也被炎刀烧得半熟微焦,没有大片鲜血喷射而出的情形。 《炎风刀谱》中,有一式“花开富贵”,名字庸俗至极,实乃借助炎劲催发筋骨速度,在一瞬间发出不同方向的连环快斩,让对手无从抵御。随着炎劲愈发炽盛,便会呈现出如同红花绽放的景象。 如今程三五不过稍稍展露刀法威能,吴旅帅便瞬间落败,不等他彻底气绝,程三五纵身跃开,手持炎刀,朝着那群邓氏家奴扑去。 方才马匹突然受惊,皆因胡乙藏身暗处施法所致,这位膀大腰圆的胡人术者,擅长一门驭马秘法,凭运气发啸,便能使得马群发狂。 跌落马背的邓氏家奴,此刻大多来不及反应,在程三五迅猛攻势之下,无人是其一合之敌。炎刀过处,伴随烘烘热浪,一众豪奴相继授首殒命。 而落在后方的几名家奴只见一道凶暴人影,随着炎刀挥舞渐渐逼近,自己前方众人惨叫不断,残肢断兵乱飞,好似一股火焰浪潮翻卷而至,骇得他们赶紧掉头转身逃离,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有三名家奴逃得最快,可等他们逃出十余丈,沟壑之中就接连传出鞭梢破空声,家奴们被软鞭抽中,好像受了定身术般,四肢一僵,直挺挺倒地不起,彻底没了气息。 此时程三五也将其余邓氏家奴斩杀殆尽,刀上烈焰渐渐平息,些许微光照亮四周,见得许二十三从峭壁上方跳落,她将鞭索缠上手臂,藏于袖管中,语气刻薄道:“下次再有这种漏网之鱼,别让我来收拾。” “许师妹能耐大,自然要辛苦你了。”程三五收起狂热酣战的神色,归刀入鞘,又变回那嬉笑模样。 “谁是你师妹?别套近乎!”许二十三嫌弃冷哼,随即走远。 此时张藩来到,出言道:“事不宜迟,赶紧将尸体处理好,随身衣物能烧光的全部烧光,然后尽快离开此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