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闲啊,账盘完了吗?还有空在这儿说闲话?” 池志香板着一张脸扫视一圈,最好把视线定格在李女士身上,冷笑道,“辞职是吗?报告呢?别只说不做,吓唬谁呢?” 李女士看也不看她,转身叫上常会计和小唐她们开始盘账。 “再跟你们盘最后一次账,以后我不在,你们可得仔细点,千万别让人抓到把柄啊。” 常会计笑道,“我们肯定不会把把柄递到别人手里的,可耐不住有人找茬怎么办?这么吧李姐,我以后要是待不下去了,就去投奔你,怎么样?” 李女士睨她一眼,笑骂道,“说什么混话呢?咱们这个年龄可不适合辞职,我干就傻事就算了,你们可不能学我啊,太吃亏了,得不偿失。” 即将退休的年纪辞职,除非家里不差钱,看不上这点退休工资,否则真不适合这么做。 看在某些人眼里就是冲动了。 其他人也笑着说常会计,一群人一边对账一边说笑,没有一个人去理会站在旁边的池志香。 她铁青着脸转身离开了,走的方向是大领导的办公室。 此时大领导正头疼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桌子上的一张辞职报告。 池志香一进来就看到了那张纸,一把抓过来快速扫了眼,冷哼道,“竟然真的敢辞职,她倒是有骨气。” 大领导不满的看她一眼,“职位虽然升了上去,但你的眼界和格局却还局限在以前,这么公然为难下属,你的底气是什么?就这个科长的位置吗?你要知道,服不了众你这科长也做不长。” 池志香脸色猛然一变,“领导,您什么意思?” 大领导其实并不想跟她多说,但想到她的升职他也尽了一份力,只能无奈提醒,“你想要为难人,也得看看人家会不会受你这个气。老李的丈夫是电厂的副厂长,你别看带了个‘副’字,可他的威望不比厂长差,也就是他不想争厂长的职位,要是想,早就是他的了。 还有她大女儿,三年前咱们市出来的唯一一个省状元,我听说那孩子一上大学就开始创业,去年还在师范学院门口开了家咖啡店,生意火爆。还有开发区的一个新工厂跟她也有关系,连贺老板都夸她是个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小小年纪,大学还没毕业,就已经赚了几套房。 这些可是我刚刚听说的,都是事实,也就是老李低调,从来不在单位谈论她大女儿,换个人都不知道夸成什么样了。 就这样的家庭,男人和孩子都有出息,家里也不差钱,你说你为难她,她会乖乖的受你的气?所以这不来了,人家连内退都不申请,直接就辞职。 小池啊,有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家同事一场,平时小打小闹的何必记恨在心,把人都得罪了你说你能得什么好?” 然而池志香并没有把大领导的劝导给听进去,她认为对方完全是在为李女士说话,只因为她男人和女儿有本事。 可那又怎么样? 她职位在她 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她盯着那张辞职报告,对大领导道,“她这样越级递报告不对,您应该退回去,我不签字不应该到您这儿。” 大领导见自己说了半天,她竟然还在纠结老李的辞职报告,直接气笑了。 还越级,副科长原本就有权力直接对应他这边,而像辞职这类大事,更可以直接交到他手里。 就比人高了半级,还妄想控制别人,这脑子里面长的是什么?草包吗? 大领导不想再跟她多说,摆摆手让她出去。 反正明年他也要退休了,爱咋样咋样,不管了。 池志香走到门口,回头再次看向桌面上的辞职报告,大领导终于忍不住黑了脸,“这件事你不要管,马上快放假了,好好配合老李把年底的账盘好,其它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再想多余的。” 池志香很不服气,可既然大领导都这么说了,她只好忍气吞声的出去了。 而另一边大办公室里,李女士和大家盘了一个小时的账,中间休息去洗手间,她叫了徒弟小唐一块。 两人走到僻静处,看左右没人,李女士小声对小唐道,“我们家宝悦和她朋友在开发区开的服装厂现在缺会计,你想不想去那边?工资大概这个数。” 李女士伸出三根手指,小唐一看眼睛唰的就亮了,三千啊,竟然比她现在的工资多了一倍还要多。 很明显,小唐心动了。 能不心动吗?她现在在这里也没有编,就是个普通的合同工,而她们单位也就是说出去好听,但其实合同工的工资特别低。 像她来这里都快五年了,工资还是一千多。 在编的跟她们就不一样了,要翻一翻,可现在编这个职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人走就不会空出来,那么新来的就只能是合同工。 而合同工和在编的正式工的工资和待遇天差地别。 但偏偏干的工作还一样,甚至工作量还比在编的要更多。 所以感到不公的不仅仅是小唐,其他和她一样的合同工也都有同样的想法。只是大家没勇气辞职,毕竟在安城这家单位还是非常热门的,每年想要进来的人特别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安城其它单位会计这个职位的工资也不多,而且福利也没这里好,所以相比之下,也算是瘸子里面挑将军,小唐她们就勉强待了下来。 但如果有更好的去处,谁还会选择在这里。 林宝悦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让李女士帮忙从她们财务部挖人,并且挖的还是她亲妈的徒弟。 服装厂在暑假开始建厂,直到十一月初才算是正式建好,各种机器生产线也逐一到位,然后在十一月底正式开始招工。 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