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云曜便开始着手修葺打理自己的府邸了。
云曜的府邸坐落在郊外,离集市有好大的距离。周围只有些稀稀疏疏的村落。大部分地方是荒地,野草旁若无人地生长。
等云曜请慕年依前去的时候,已是五日之后了。
慕年依早给慕家打过招呼,便说自己是去外面游玩了,要长住几日。
近几个月,慕年依常常出门在外,又听说慕年依是与云曜同去,慕恒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慕年依来到云曜府邸的门口,却意外发现,在此荒郊野岭,居然还有另一座气派的府邸,与云曜说得上是唯一的邻居了。
还有谁会到这里来居住?
正当慕年依疑惑之际,邻居的门开了,走出来的人她竟认识,是萧季空。
萧季空见到来人是慕年依,顿时欣喜又惊讶,暗暗惊叹缘分妙不可言。
“慕小姐!”
慕年依微笑着点点头:“萧公子。”
萧季空面露喜色:“你竟还记得我!”
慕年依保持礼貌的微笑:“当然。”
她又不是什么忘性大的人。再说,在这里很少遇见新的有名有姓的人,要记住并不难。
见没什么话说,慕年依本想客气一番便走的,忽然想到,萧季空不是很有钱吗,住到这里来为何?
于是她便问:“你怎么住在这里啊?”
慕年依居然主动打听他的事!
萧季空赶紧殷勤地告诉她:“洛城里面太吵闹了,我想来这里清净清净。”
原来是这样,又是来体验生活的富人。
“你呢?”萧季空问道。
“我……”
慕年依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二人什么关系也没有,就同居了?这么说出去,怕是有失清白,引人侧目。
要有什么能与云曜同住且不惹人怀疑的关系便好了。
慕年依忽然想到了:“我是这座府邸里的下人。”
萧季空有些惊讶。慕年依看上去像个大小姐,属实不像地位低下的下人。看来,这主人对下人出手很阔绰嘛。
听闻慕年依是下人,萧季空还舒了口气。原本还怕自己高攀不上,如今他若要求娶慕年依,岂不是容易很多?
萧季空爽朗一笑:“那以后我们便是邻居了。”
“依依!”
慕年依一回头,便看见云曜下了马车跑过来。他刚刚去集市置购了些物件。
走到慕年依边上,云曜才注意到萧季空,眉毛一挑:“你是谁?”
萧季空知道,要亲近慕年依,首先要与这主人搞好关系,便热情地上前打招呼:“我叫萧季空。你便是这府邸的主人吗?”
云曜淡淡地说了句:“云曜。”
一想到刚才,他可能还以这样的态度与慕年依说过话,云曜就一阵胸闷气短,不想再看见此人。
他赶紧拉着慕年依进了府:“你快去看看,可喜欢你的房间?”
萧季空看着二人渐渐走远。
为何如此亲昵地称她为依依,又为何如此僭越地手拉手?
主仆之间,竟这般相处的吗?
萧季空从没有过丫鬟,并不知男女主仆之间是如何相处的。只能对自己说,这主人待下人,确实是好啊。
*
云曜天真地以为,带慕年依一起住到郊外的府邸,便能排除一切危险。结果却碰上了更威胁他的存在———烦人的萧季空。
明知萧季空对慕年依构不成危险,却总频频惹他不安。
慕年依住进他府邸的第一天,萧季空便找上了门。
“依依!”
“何事?”云曜开门,冷漠地问道。
“我找依依。”
“依依岂是……”
“我来啦!”慕年依闻声而来。
………你能叫的。云曜如鲠在喉,话都没说完。
萧季空见到慕年依,立马两眼放光,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这是我清早摘来的花,特别漂亮,送给你。”
萧季空手中是一簇花,淡淡的颜色清新淡雅,清晨的露水仍有几滴未散,隐隐约约的香气让人有着心旷神怡之感。
慕年依欣然接过:“谢谢。”
萧季空还想说什么,却被云曜打断:“还有事?”
云曜身上莫名的压迫感令他识相地闭了嘴:“没有。”
云曜没再说话,扯着慕年依回府。回头一看,萧季空还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
可恶,怎么还没滚。
慕年依一回房间,便将那簇花塞进了床头的花瓶。新建好的房子气味一直不太好闻,有了花顿时间芬芳馥郁,空气清新了许多。
下午,云曜出了趟门。回来后便直奔慕年依房间。
“依依。”
“怎么了?”慕年依本在看书,闻声抬起头。
云曜满鞋污泥,手藏在背后,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你干嘛去了啊?”慕年依疑惑地问道。
云曜笑了笑,没说话,拿出了藏在身后的东西。
色彩缤纷、娇艳欲滴的花朵,团团簇拥着绽开在云曜的手中。
“我也是从那山上摘来的,比萧季空的好看的多。”云曜低垂眼睫,颇有些紧张地说道。
看着云曜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慕年依忍俊不禁,原来是吃醋了。
她接过云曜的花走到花瓶前,将萧季空送的花扔了,云曜的花取而代之。
她以行动告诉了云曜答案。
云曜郁闷的心瞬间舒畅。
可没曾想第二日,萧季空又来了。
这次送给慕年依的,是一匹上好的丝绸。
慕年依本是不想要的,萧季空却说:“你若是不要,我也没有谁能给了,那只好扔了。”
那该多可惜。秉着节约的原则,慕年依只好收下了。
可最终,那匹布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