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你居然敢还手?我打死你!”小男孩指着云曜,大声喊道。
其余伙伴一拥而上,将云曜推倒在地拳打脚踢。
云曜默默忍下站起身的冲动。
他必须忍。
三番两次的类似情况,他早已明白,还手只会招来更严重的后果,被关小黑屋、不给饭吃。
正当他忍气吞声时,一个女孩却如从天而降般挡到他身前:“你们都住手!我要告诉我阿爹去!”
“云楚秦,你让开!”一男孩气急败坏道。
但云楚秦一动不动,瞪着他:“不让!”
他们都是云家人,知道云曜不受待见、好欺负、低人一等,但也知道,他们与云楚秦地位相当。若是伤害到了她,此事怕不好收场,自己也要挨打。
几个男孩强忍内心的怒火,冲云曜道:“你等着!”这才扬长而去。
“云曜,没事吧。”等人一走,云楚秦赶紧将云曜拉起来,检查了下他的伤势。
云曜眼睛直直盯着云楚秦的睫毛看,迟迟没有说话。
这是他的阿姐,唯一一个会站出来保护他、爱护他的人。
他喜欢他的阿姐很久了,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有着血缘的羁绊,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一起的。但云曜无所谓,他只要能默默地守护阿姐,便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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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逐渐长大,云楚秦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子,情窦初开,喜欢上了太傅柳群。
柳群明明婚约在身,却不知廉耻,不断靠近阿姐,令阿姐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云曜讨厌他,或许是因为他不是阿姐的两人,又或许他是情敌。
一日,在云府,阿姐竟意外扭伤了脚。
本该由云曜照顾,却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柳群,竟比他更快一步搀扶着阿姐去了房间。
“谢谢你,柳群。”云楚秦被他轻轻放在床上,红着脸道谢。
“没事,脚疼不疼?”
云楚秦腼腆地点点头。
云曜看不惯二人含情脉脉的模样,转身出了房间。
一个女子背对他,正看着他阿姐的房间,嘴里念着什么。
云曜知道她,是慕家的。
他常年习武,耳力过人,细细一听。
女子正忿忿说道:“不过是仗着一副好皮相,骗了云公子,又骗了柳公子,真是不知廉耻!”
云曜顿时涌上一股冲动,竟失手杀了她。
只是,他不曾害怕,而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
伤害了他阿姐的人,都该死。
反正,他本来就是恶鬼,手上染些鲜血,也未曾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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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是云家老太生辰。她大办宴席,邀请了众多家族。
人多,危险也多,云曜一路跟着阿姐,想要保护她。不料,在划船之际,依然敌不过暗箭难防。
他与阿姐坐的那艘船,竟被人撞翻了。
等落入水中,云曜终于快过飞速游来的柳群,第一时间救起了阿姐。
他多么庆幸,自己一直保持警惕,一直靠近阿姐,才能如今在有危机时及时出现。
尽管他将阿姐救上岸的速度很快,但她身子弱、落了水,却还是发起了高烧。
云曜该去找人算账了。
此番事故的出现,必然是因为船被动了手脚。他记得,那船夫脸上有道刀疤。
深夜之时,云曜便抓到了那船夫。
在一个枯木枯草、石头遍地的破败角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云曜在黑暗的夜色之下,眼睛闪出锃亮的光,刺得船夫不敢睁眼。
“谁指示你干的?”云曜的声音,在万籁俱寂中显得突兀。
“我...我不知道。他派他下人过来的,给了我一大笔钱,说...说让我把船上的螺丝给拧了。”
“他下人长什么样?”
“忘记...忘记了。”
一问三不知。云曜一把将剑架在船夫脖子上。
船夫哆哆嗦嗦,一下子抱住头喊道:“别杀我!别杀我!”
“一个什么都说不出的废物,有什么用。”
船夫的脖颈流出鲜血,他眼神呆滞地歪着头,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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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一到,云家小辈喜欢去避暑山庄住一阵子。
云曜便跟着阿姐去了。
只是那入住第一日,便出了事。
阿姐的蝴蝶发钗丢了。
云纪带来的好姐妹,甚至狗咬狗,互相栽赃。
最终,发钗是在一个好姐妹孟婉的房间里发现的。
不过都是些小伎俩而已。云曜在几人的房间里查看了一番,便知真正的小偷是云纪另一个好姐妹何青青。
真相大白,云楚秦决定,让何青青明日下山回家。
阿姐如此宽恕他人,但他不会。他一定会让何青青收到惩罚。
转日清晨,云曜便去玲珑山的小道上候着。
很快,传来马车滚动的声音。
云曜手持利剑,从树后走出,一剑毙命。马夫没有还手之力,甚至未看清来人便一命呜呼。
马儿受了惊,开始横冲直撞,载着还未来得及逃出去的何青青直直往山林冲去。
何青青害怕到大声惊叫,声响惊动树枝上栖息的鸟儿。
在跑过一石子时,马儿忽然被绊倒,一阵巨大的冲力将何青青整个人甩了出去,接着开始在土地上接连翻滚,撞树、撞石头。一开始,她还在大叫,到后来,声音全无。
云曜没在管她。她从此摔下去,必死无疑。
云曜只是站在原地,无神的双眼漠然注视着远方。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没意思,他都还未来得及动手。
众人皆以为何青青是被山匪所害,此事便如此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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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避暑山庄的日子清闲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