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我们宽待于他!?”
“若他潜心修炼无情道昨日一步登神,不光是天界尊贵无二的少神君,更是拯救三界苍生的渡劫天神,又怎会遭今日之苦!”
仙仆涕泪交加,额头已磕得血流,但仍未停下动作:“少神君何辜,求你们开恩!”
庆恒于堂上,正了正身形,继续道:“……修无情神道者,不杀,慈救众生。”
乌雷重劈。
他面色愈紧,唇角突然漫出鲜血。
“修,无情神道者,不淫,正身处物。”
仙仆不忍直视,蜷缩在地放声痛哭。
群中一仙面僵向旁问道:“他,他真要受尽八十八道雷刑?说起来他如此年轻,一时失足也是有的。”
庆恒咬牙,语气犹平:“修无情神道者,不盗,推义损己。”
伴响雷阵阵,一仙君望向星尊高台之上背过身去不亲睹庆恒受刑的南丰帝君,道:“帝君原先也没想下如此狠手吧,奈何少神君向来孤高,铸下大错若还不吃点苦头,帝君该如何服众?”
庆恒目视前端,继而背诵道:“修无情神道者,不嗔,凶怒凌人。”
他已是血染白衣,鲜血顺着衣袍淌至赤足。
“修,无情神道者,不诈,谄贼害善。”
“修无情神道者,不骄,傲忽至真。”
“……修无情神道者,不二,奉戒专一。”
一击重雷,他猛然口涌红血,目色涣散。
仙仆长嚎不断:“不能再行刑了,不能再行刑了!”
他无力捶打着惩仙堂的砖石:“你们留他一条命又如何!你们让他好好活着又如何!”
群中也已噤然无声,只远看着星尊高台,几位高位老君面色沉重,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南丰帝君仍是背着身,高声问道:“庆恒,念了那么多,你究竟犯了哪一条?”
庆恒双目混沌,颤启血唇。
“……修无情神道者,不妄语,持重寡辞。”
帝君怒道:“继续行刑!让他跪着受!”
天雷滚滚,闻言朝庆恒双腿劈去!
他猛然无措,双膝重重跪地。
他已然六感尽失,只能张口闭口,喃喃背诵道:“修,无情神道者,不贪,惠恤贫穷。”
惩仙堂除却他言语,与雷刑轰鸣,唯有少神君府的仙仆额血流至下颚,痛哭呐喊:
“天神在上!不求渡众生,但求渡他!”
他哭嚎妄语,旁的神仙立刻惊呼道:“你们听这奴仆口中说的什么,如此离经叛道之语,果真是出于少神君府!”
仙仆罔顾旁人,再喊:“天神在上!但求渡他!”
两旁的仙兵随即又将他按拿在地。
庆恒突然微仰起头,双目无神地望天,只见大片青紫厚云笼罩,不见天光。
他跪在堂中央,四肢锁着千斤锁铐,墨发凌乱白衣渗血。
狼狈间,恍然能看见他昨日身披万年前战神衣袍,手持新炼神武,一步一跪,声声肃穆地走上万丈神阶……
他双唇开闭,已是浑身伤血、哑然无声。
无人能听见他诵道:修无情神道者,我将无我,只奉天神。
霎那间,风云突变,北处掀来卷卷祥云,竟挤散了惩仙堂上空的天雷阵法,使天际骤然转晴。
众仙茫然望天,见一青羽瑞鸟扑翅飞来,盘旋于惩仙堂上。
“这,这是何兽?在南境从未见过!”
“好似是万灵崖的护林青鸾!”
“万灵崖!?难道是……”
瑞鸟鸣道:“万灵崖灵君降世,天地共庆,三界同喜——”
“万灵崖灵君降世了,始元女君的神元总算得见天日了!”
“天界盼了万年,总算盼来了!”
众仙喜呼,庆恒却面无所动地仰望天际,似是蒙昧。
瑞鸟飞近星尊高台,继而鸣道:“灵君有言,今日无论何者何罪,南境惩仙堂不可重刑!南境惩仙堂不可重刑!”
诸多老君面面相觑,瑞鸟体大羽长,径直飞向堂中跪着的庆恒,落在他单薄的身躯旁。
瑞鸟轻道:“少神君,是她降世了。”
庆恒闻言,混散的目色才稍有动,闪过一丝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