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和低头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一脸莫名其妙:“文森瞎说了什么?”
但不等林春水回答,他就抬起头来,脸上带了点笑。“不过你来了就行。”
说着,他牵着林春水的手往里走。
和刚才林春水所在的待客间那一层不同,沈时和办公的这一层楼没有用大而明亮的玻璃隔开,除了少数几个区域,几乎是从电梯间一出来就可以对整层楼一览无余。
此外,长到可以在上面赛跑的写字桌,柔软而富有异域风情的地毯,还有悬挂于展示墙上的大幅油画,无一不在向林春水展示着这个正在牵着她的手的男人,作为沈总的另外一面。
奇怪的是,偌大的一层楼,林春水没有见到除了她与沈时和之外的人。
沈时和把林春水带到一个隐蔽的房间,木门后的空间仍旧宽敞,但没有写字桌和老板椅,只有一套皮质沙发和茶几。虽然不在这一层楼正中的位置,但这间房间的视野极好,往外望去是市中心繁华而拥挤的街景,左近虽高楼林立,却无一超过此处的高度。
林春水的注意力都被窗外的风景吸引,在她没察觉的时候,忽然周身一暖,感觉有人从后面拥住了自己。
她被人温柔又强势地圈住,脖子上落下轻浅而细密的吻,温热的呼吸撩着她的耳朵,有点痒,又有点麻,但她无法抗拒。
林春水的头微微后仰,更方便他的动作。
沈时和一手握着林春水的腰,一手抚开她披散的发,手心下的身体柔软而乖顺,散发着温热而诱人的气息。
他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气味,有点类似花果的清甜,比他知道的所有香水都要令人着迷。他如深海中那些不需要视力的鱼,仅凭嗅觉游往那香气的来源之地,然后心甘情愿地沉没在那里。
吻和呼吸之间的界限变得不再分明,仅仅是几个吐纳,就几乎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林春水也好似被他感染,喉咙里发出若有似无的细弱声音,宛如猎物被捕后压抑的低吟。
但被动的一方到底还是清醒些。沈时和感觉到她在拍自己的手臂,然后很费力地说出一句:“只有半小时……你要快一点。”
沈时和一顿,埋在林春水的脖颈间深呼吸一口,然后闷在那里开始发笑。
那笑声通过林春水的血管和皮肤传递到她的胸口,连带着她一起微微发震。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玻璃幕墙上映出的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更高大些的那个抬起头来,也透过镜面看着她,英挺的脸颊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笑涡。
“你在想什么啊。”
沈时和低下头,很轻地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然后就看到那只小巧白皙的耳朵立刻变红了。
林春水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有、我不是……”
沈时和故意曲解她的话:“哦,你不是想在这里。”
他抱着林春水转了半圈,让她面向刚才还令她暗中生羡的真皮沙发。“这里行不行?”
林春水卡壳了几秒钟,结结巴巴地说:“把、把窗帘拉上吧……”
沈时和放不下来自己的嘴角。
他觉得这样的林春水很可爱,但糟糕的是这种可爱勾起了一些他原本没有想要表现出来的欲念。
早在多年前他就知道,林春水的确因为不善言辞而显得不起眼,但只要离她足够近,就会发现其实她只是看上去内向木讷,一旦付诸行动,可称胆大。
那时候他也还是个没有经验的菜鸟,一开始完全只是凭本能在行事,会把她弄得很疼,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她不疼。
是林春水教会他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情人。
每当他回想起那时候林春水在他耳边压抑着颤抖的细弱话音,握着他的手引导他了解她更多一点的样子,还是会不可自控地浑身发烫。
和林春水在一起的日子,沈时和无时不刻都觉得她在勾引他。
她会邀请他进入她的卧房,会主动坐在他身上,解开他腰带的动作很熟练,但是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宛如春宫图上的清婉仕女,神色那么纯情,举止那样放荡。
他最终还是把她按在了那张沙发上。
林春水一开始是靠在沙发背上的,慢慢地往下滑,变成了半躺。
沈时和压在她身上,很用力地吻她,整个人犹如一张绷紧的弓,弦上搭着箭矢,好像只要稍一失手就会把她穿透。
林春水感受到了他的意图,在承受近乎冒犯的亲吻的同时,伸手去扯他的衬衫下摆。
但她还没有完全把他的衬衫扯出来,吻她的人一顿,把她的手抓住了。
“等等。”
沈时和停下来,依旧没有离开她,喘息喷在她侧脸的皮肤上。
“我不是要……”
沈时和停顿了几秒,简单的一句话说得异常艰难,最后几个字被他吞了下去。
“我只是——”
他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忆自己把林春水叫上来的初衷。“想见见你。”
沈时和微微抬起身子,在离林春水很近的地方看着她,两人的呼吸咫尺可闻。
沈时和觉得自己简直有够虚伪,他隔着衣服把林春水揉了个遍,现在却依然大言不惭地说:“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
他披上了那层被称作教养的羊皮,找出一个蹩脚可笑的理由,并装出一副绅士的腔调:“想看看你上次过敏的地方都好了没有。”
但他离开林春水的姿势并没有绅士应有的体面。
他的头发乱了,领口和前胸是皱的,衬衫被扯了一半出来,西装裤没能够遮掩他未能消退的渴望,整个人像是被强行从床上拖起来的一样。
相比之下,林春水看上去比他好太多了。
她的衣着完整,棉质的衣料在经过一番揉搓之后,肉眼看上去依然没有明显的褶皱,扣子也都扣得好好的。当她从沙发上坐起来,除了唇色有些过于红润之外,看上去和刚被叫来这里开会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她的神情却不如刚才自然。
她垂着眼帘,坐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