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陈星瑜在木门闭的瞬间,将那个麻藤做的小老鼠卡在了门缝里。 彦叔似乎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察觉到的只是熟悉的橘猫气息。 他缓缓摇了摇头:“五哥,你走了以后,连阿金都瘦了一大圈,就更别芳姐了。” 他唏嘘半晌,身后的阴兵却一动也不动,一脸木然。 彦叔叹了口气,继续向内走去。 待两人进入里面的房间,陈星瑜轻轻打开木门,彭乐溜了进去。 依然是满室的血污,墙角的乌鸦尸体似乎腐烂得更加厉害了,黏液流了一。 两人顺着彦叔的脚步来到下一个房间门口。 一股土腥味扑面而来。 第二个房间中,半屋子都是干燥的泥土,土色发黑,带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这房间明明与室相通,温度却比界要低上好几度,冷飕飕的如同进入窖中。 陈星瑜的脚步停了下来。 “师叔,这……”彭乐挠了挠脑后的小丸子,不知该怎开口。 “四阴,破败局。”陈星瑜环视两个房间,一边思忖一边缓缓道,“用乌鸦血洒满室,是在吸大阴气,而这个房间的这些土,应当都是墓土,用来埋葬尸体。”【1】 他沿着房间尚能踏脚的边缘走了两步,招呼彭乐道:“你看,这里曾埋过人的。” 干燥的墓土中,有一个人形的印记,仿佛有人曾在这里躺过,将印记下的土层压得平整。 “那……人呢?” “运墓土到大楼里埋尸而不是在墓掩埋,明目的不是埋葬,而是暂时保存。” 陈星瑜看向房间角落里的一扇小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那扇门里应该有香杉木的棺材一副,用来盛放在血水墓土中处理过的尸体。” “吸大阴……存肉身……”彭乐的脸色慢慢变得惊骇,“他们在炼尸?” “不仅是炼尸,应该还在谋划着让尸体还魂。” 陈星瑜抬头看向那扇小门:“刚才那个跟随彦叔的阴兵,应当就是那具尸体的灵魂。” 他音刚落,间突然传来了开门声,陈星瑜彭乐忙披上隐形斗篷,快速跑到小门的两边。 脚步声急切而混乱,来人气息不稳,有些微微的咳嗽。 彭乐的斗篷突然微微一动,忘了自己已经隐身的他,手指直直指向来人的方向。 花白的头发、整齐的波浪卷,曾经俏丽的面孔上点缀了几块淡淡的老年斑。 竟是一早委托他们找猫的芳姨。 无视室的血腥内间的泥土,芳姨直接来到小门前。 “阿彦,对不起,我来晚了。” 似乎是一路跑过来,芳姨的声音里有些喘。 小门从内被拉开,彦叔站在门前:“芳姐的哪里,我一下怕什,就怕你五哥少见一会儿,心里又觉得难过,快进去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着从小房间里出来,把路让给芳姨:“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一个小时后,一记得把五哥送回去啊!” 彦叔急匆匆走出了房间,间大门轻响,结界又新封闭。 陈星瑜从隐形斗篷下朝里面看去。 小房间里,一具沉的香杉木棺被儿臂粗的铁链悬挂在半空中,棺盖已开,棺材旁,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陈星瑜一瞥下,能看出他大概五十来岁,相貌英俊,只是不知前遭受了什,从右眉到左下颌,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以至于右边的半张脸血肉模糊。 双目紧闭,眼睑被人用细线缝住,看不见瞳仁。 男人身上穿的,是一件带着兜帽的长衫,布料粗糙晦暗,将全身上下的皮肤尽数遮掩。 单从视觉效果上来看,男人的形象阴森又恐怖。 芳姨却似乎全然不知,微笑着给男人轻轻整理了一下兜帽,指尖抚上男人血肉模糊的脸颊。 “这里怎又裂开了?”她喃喃自语着,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细细的缝衣针,一小卷黑色的棉线,将男人按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芳姨站在五哥身前,轻轻按住那张脸上裂开的皮肤,缓缓将伤口缝合。 像是常见的老夫老妻单独相处时那样,芳姨一边做着手上的活,一边轻声细语碎碎念:“老头子啊,我看阿彦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太麻烦他,好在他再稍微撑一撑,祭祀结束,也就好了。他也是真难,在这儿坚持了这多年。” 男人仰着头,一动不动任由芳姨在他脸上穿针引线,兜帽下的眼睛紧闭,但他仰头的姿态安静而专注,一眼看上去,竟让人觉得,若是他能睁眼,此刻的目光一无比温柔。 给男人缝好脸上的伤口,芳姨收起针线,轻轻挨着男人坐下,微微歪着头,侧身靠上男人的肩膀。 静谧的小房间里,一直回响着芳姨温柔的声音。 不过是街坊邻里间的一点趣事,家长里短的小小烦恼,芳姨静静诉着,男人安安静静坐在她身旁,专注倾听。 时间如同流水缓缓流淌,直到听到走廊尽头的脚步声响起,陈星瑜彭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竟然站在原,听芳姨了一个小时的琐事。 心情却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像是被清泉涤荡,变得平静淡然。 “唉,”芳姨长叹一声,“五哥,要回去了。” 她扶着男人站起身来,依依不舍又给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扶着男人向那幅香杉木棺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