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颈侧和腰际,将他轻轻搂在怀里。 “怎么还没睡?在等我吗?”男人困倦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陈星瑜身体僵直一瞬,但他很快就在窄小床铺上翻了个身,轻轻仰头去看他。 男人额发有点湿润,眸子笑意里似乎还有着一丝忐忑。 陈星瑜不置可否,只是垂眸动了动,在男人臂弯中找了个舒服姿势,含糊道:“睡了。” 夏泽渊却猛然愣了一下。 他早就做好了被踢下床赶出门准备,可前青年,却只是红着耳尖,把小脸埋进了他颈窝。 由衷喜悦从心底里漫上来,夏泽渊略略收紧手臂,在陈星瑜头顶轻轻落下一吻。 半夜时候,天空落起了雨。 大雨如同瓢泼,从天空直直落下,将玻璃窗打噼啪作响。 夏泽渊从一阵燥热中醒来,抬头看了卧室窗子。 2414客厅里玻璃窗一直缺一块玻璃,内里挂着白色防尘布早就被雨水洇成了灰黄布条。 这会儿雨下大,布条全被浸湿,滴滴答答,把雨水滴在客厅地板上。 怀中像是搂着一团火,夏泽渊恍惚了一下,才发现,怀里青年面色通红,好像又发起了热。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陈星瑜额头,烫手温度让他有些心惊。 “星瑜,星瑜!”他轻轻摇了摇怀里青年,陈星瑜却猫儿似,轻轻哼了一声,将己往男人怀里又蹭了蹭。 夏泽渊轻笑起来:“怎么这么黏人?” 三钟后,他脸上笑容收起,怀里人儿似乎失去了意识,虽然一直黏着他,却怎么也弄不醒。 夏泽渊赶忙起身,拧了冰凉帕子敷在他额头上,却翻遍全屋也找不退烧药。 最后还是回了己房间一趟,才将退烧滴剂强行用滴管塞入青年口里。 一切忙完,陈星瑜温度终于降了些,夏泽渊这才在他床边坐下,无奈地拉过他手。 黑丝手套服服帖帖地戴在青年手上,连睡觉不肯脱下。 那手套有些,一直盖了腕骨之上。 夏泽渊手指轻抚上去,沿着顺滑丝质,轻易便滑了手套与皮肤相接位置。 一片小小凸起引起了他注意。 夏泽渊好奇地将手套边缘翻卷起来,指尖沿着手套边缘抚过。 手套边上,有人用细细丝线,歪歪扭扭绣上了一颗心,在字母对应位置,陈星瑜细白手腕上,有一道深红色伤痕。 那是……割腕留下来伤。 夏泽渊手心一颤,差点将陈星瑜手丢下。 “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了谁?”男人脸色难看至极。 在他记忆中,第一次见这个青年,他冲着己看了半晌,轻笑道:“这个哥哥我以前见过。” 当时他正在一部新剧,陈星瑜便常去他工作室,把他故事一读读。 当他剧中女引诱男片段时,青年学着女样子,跨上了他膝盖。 黑白明眸里是不容置疑欲望,轻柔吻和紧紧拥抱让他忍不住地沉迷。 他们在人员繁杂工作室里偷情,隔着会议室门板,他在小休息室中将这具诱人身体贯穿。 一切似乎发生那么然,让他觉,这个人就是为他生,他们是天生一对。 他为他修改了剧情,顶着压力将一个普通言情故事改成了双男暧昧与激情。 后来新剧开拍,在他关照下,陈星瑜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剧中最出彩男角,由此一步登天,从一个崭露头角十八线,快速进入大众视野。 那时他们之间还十甜蜜,陈星瑜几乎每天会来他工作室,你侬我侬一番,直被他那个毫无夫妻感情太太发现。 他说过要离婚,要和陈星瑜永远在一起,青年却说己事业不能受影响,不接电话拉黑微信,决绝地离他去。 后来,陈星瑜有了很多情人,很多花边新闻。 那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却只能看着他与别人调笑暧昧,对己弃如敝屣。 如今,他回来了,在他身边,乖巧、顺从,仿佛他们从未开。 男人轻轻抚摸着手套边缘,却突然一顿,这双仿佛是定做手套,边缘便绣着人姓名。 X、Z、Y! 怎么可能?他从没有戴手套爱好,更不会定制这种丝质东西。 夏泽渊手渐渐颤抖。 在他颤抖身体旁,陈星瑜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口中无意识地喃喃:“夏哥哥,你说好要陪我去夏令营。” 夏泽渊心中剧震,视线几乎被血流冲发白。 他记忆很清楚,在陈星瑜十一岁之前,根本没有见过他,没有什么夏哥哥,也没有什么夏令营。 青年第一次见他时那句话,原来……并不是玩笑。 叫做夏泽渊或许不止一个,但青年口中哥哥,指并不是他罢了。 夏泽渊轻轻脱下了那只手套,捏住陈星瑜手指。 青年指尖上,彭乐用三棱针刺出伤口尚未愈合,白皙指尖上留着几个细小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