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未来受难竟是因官员争执,开德府、河间府等地黎庶破口大骂:“富弼、文彦博昏官!”
黄河年年决口年年修,役工一轮又一轮就是不见黄河好,没想到黄河竟成了朝上大人们的争权工具。
读了一辈子书的老秀子见儿孙大哭,含泪长叹:“认命吧,汝生不及贞观中,斗粟数钱无兵戎。”
他家故地是黄河下游的京西南路,朝廷三番两次回河,让他们没有生路,不得不离乡寻求生路。
宋人民苦啊!老秀才抬手抹了把眼泪,每逢朝廷回河,黄河百姓俱是大哭,听闻不回河个个喜笑开颜。
黄河百姓宁受黄河之苦,也不愿受朝廷回河之苦!
【对于黄河治理,没有朝代及人员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能治理成功,让黄河不复滥天下。
古时的治河技术不会超过当时认识,其治河工具对抗汹涌东流的黄河而言,其作用又限。
但成功都是摸索出来的,就如王安石所言:我宁愿犯错也不愿什么都不做,但并不代表什么错都能犯!
首次治河想要看到成效,着急证明自己主治主张无错,但再急也不能在雨季治理黄河啊!
这跟抱薪救火有何区别?是觉得河道修成怕放水场面不够壮观,所以让春季的雨水现场增加点气势?
并且六塔河河道步宽仅五十步,根本不能容纳黄河体量,其治理工程怎么成功呢?
挺好,真是应了那句春季里开花六五六,六到把辽国都淹了】
文彦博举袖遮脸,不敢与官家同僚对视,匆匆进谏:“臣请停六塔河工役,治方之策当再三斟酌才是。”
如今六塔河才动工不过半旬,还来得及停工改道。
只是...经天幕之口,他要离别朝堂了。
【六塔河的种种缺点朝堂的大人不知道吗?
知道!
但是工程已经开动就不能停下来,对于承包工程的东流回河派而言:必须□□,而且工程速度要快,才能体现他们的能力。
对于稳定北流派来说,钱花了役力到位了,工程有问题我等要声讨对方,要参他们一本。
于是‘河狱’闪亮登场,借六塔河问罪贬责清洗朝堂,这就是党争!】
唐
唐初群臣看得目瞪口呆:“拿治河当党争?”
朝堂上他们亦有政敌同盟,如魏征跟薛万彻就不对付,李绩与侯君集互看不上眼。
政敌露出破绽他们会顺势踩对方落石,但也不会拿朝廷大事当儿戏啊!
程咬金张张嘴半晌才吐出心中所想:“乖乖,明知有问题还要等出事参对方一本。”
够狠,够忍!
宋朝大臣心眼子怕比他们还厉害吧?
【从宋仁宗到宋英宗再宋神宗,黄河河患越来越严重,甚至变得连月溢决,宋神宗不得不召集司马光等重臣商议:
来吧,治水理河患!
这时
的黄河已经在华北平原上为自己冲出三条大道:横陇河、北流的商胡道以及一股河,而此次争论就围绕着一股河进行。
东流一股河派VS北流商□□!
其理由与第一次回河相差不大,如把商胡道从北流改返大宋境内,将其引入一股河中,安大宋国防之心,让大宋有天险可据。
另外一派呢?
河患需处力,可是京西干旱西南饥民处处需要用钱。
再则黄河泥沙使辽道淤泥积高,辽兵根本无法乘船南下,黄河无须改道东流只要维护北流河道即可。
又有大臣上奏:小孩子才一选一,我们大人全都要啊,臣认为当把商胡道、一股河合一为一,并疏浚下游】
秦.民间
黔首驻着农具七嘴八舌地议论:“那宋官怎么跟闾里的闲汉一样?”
争来争去,半天都拿不定主意?
而其他人则庆幸:“幸好俺们没在后世,否则咱们这地啊,早就被淹了。”
听他一讲,旁人俱是点头:“极是极是,俺烧火都去河坝上捡柴,后朝光秃秃的一片,啥也没有,也不知他们怎么生火做饭。”
有游侠取笑他:“你个蠢蛋,后朝烧煤你忘了?”
比起后朝大秦黔首更关心陛下何时让他们用上煤。
实在不行官府也可以卖煤嘛,他们自己做蜂窝煤使。
【不管众臣子如何争论,总之宋廷在答卷之前把朝堂上的官员派出实地勘测。
不容易啊!
这些拿着一张地图就指天画地大谈黄河改革方案的重臣,终于舍得踏出朝堂实地看一眼现实。
勘测之后,司马光建议朝廷:对一股河再加宽加深,让河道能以最大努力容纳全河之水,最后咱们再慢慢堵商胡道,完成东流计划。
但他的勘测报告交上去没用,因为东流派总主持人王安石没采取他的缓进策略,而是急游回河。
因为一旦回河成功,就能让百姓利用淤泥种粮食,减少朝廷负担也使百姓安心种田,稳定华北民心。
最后一股河的结果跟六塔河一样,承担不了黄河水直接决口南下,让在徐州为官的苏轼一回头:好家伙!黄河之水天上来,淹了冀州淹徐州!
王介甫,我跟你没完!】
宋
还没到徐州做官的苏轼:我骂还是不骂呢?
他大兴工役还牵连徐州百姓,徐州被淹其赋税该怎么办?
苏轼摸了摸脑袋,细想王介甫做法,觉得他是‘贼’,万恶法家,当骂!
嗯,他得写诗骂他!
李斯&张汤举刀:你再说一次?
【第三次是宋哲宗时期,但治水与否在高太后执掌期间就争论不休;
但他们争论变为升级,具体表现为:高太后及部分大臣在回流东流之间反复横跳,所以元祐时期总会发生治水奇景:
一会宋廷大臣高喊:冲呀!兴工回河,保卫宋土,于是举
国上下大兴黄河改道。
一会宋廷大臣高呼:停下停下,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