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雾,神情隐忍。 是堪堪憋住的难耐。 这下两败更伤了。 桃桃对两个大人暗涌的热意毫无知觉,她正趴在落地窗前,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漂亮深邃的蓝色。 身后浴室门时不时传来打开或者关上的声响,间或有人进出。 像在围绕浴室玩躲猫猫。 桃桃两岁时爱和妈咪玩这个,但是现在长大到三岁,已经不爱玩了。 于是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身后一双手将她抱起,“崽,一起去吃午饭了。” 桃桃点点脑袋,乖乖地趴在祁颂的肩头。 她看到妈妈近在咫尺的粉色耳朵上,有个浅浅的牙印。 只有凑得极近才能看清。 “妈妈。”她奶声奶气地问,“你们躲猫猫输了就要被咬耳朵咩?” 祁颂脚下步子不明显地顿了一下,才继续往前走。 郁落当即回头朝她看来,眉眼微弯,等着看好戏的愉悦神情。 祁颂和她对视,唇瓣忍不住微抿。 开始后悔方才在浴室里太听话了。刚亲两口,郁落说停她就停,顾及着还在节目里,乖乖地快速给人把布料穿上。 唇齿间现在还留有女人隐秘清甜的滋味,祁颂舌尖轻抵齿背,眸色幽暗了些。 不知怎地,在那眼神里,郁落忽觉腿下发软。 “郁老师,祁老师。” 对面的房间门打开,任芝一家从里面走出来,正好打破两人间黏稠的氛围。 “悠悠姐姐!” 桃桃眼睛一亮,朝悠悠挥挥手。祁颂将崽放下来,一阵子没见面的两个小孩亲亲热热地牵起手。 也不管大人们了,自顾自叽里咕噜地说着话,走在前面。 “桃桃开朗,带得我们家悠悠的话都多了不少。”任芝望着她们的背影道,“她以前只喜欢自己玩,没见和幼儿园里哪个小朋友这么亲热过。” “要不咱们干脆结个娃娃亲吧。”任芝开玩笑道,“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我和老婆就是青梅呢。” 祁颂探手牵住郁落,闻言心头一动,莫名生出一种舍不得女儿的感觉。 她面上不显,也跟着玩笑:“这都几几年了,不兴家长干涉那套。” 忽然感觉牵着的手握得紧了些。 祁颂偏头朝郁落看了眼,但现在不太方便说悄悄话。 等到了吃午餐的大厅,在桌边入座后,祁颂才在她耳畔小声问:“怎么了姐姐?” “没怎么。”郁落不紧不慢地说,“就是忽然想起你以前那个找上门的娃娃亲。” 祁颂微怔。原来这种封建的东西竟缠上过她。 那她当时有没有处理好,该不会让郁落伤心了吧? “不过你当时比我还急。” 郁落弯眸轻轻笑道:“生怕我误会,不仅把那家人赶走,还直接将自己的心思抖得一干二净 了。” 祁颂眨了眨眼,心情放松下来,沁出些许甜。 她有些欣慰曾经自己所为。忍不住挪了挪椅子,抬手从身后抱住郁落,用脑袋蹭蹭对方,“当然该这样的。” 如果爱,本就应该始终坚定地选择,并且直白地表达出来,不让对方陷入任何纠结或者失落。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她听到郁落轻声说。 闻言,祁颂身体有些僵。 其实没有。至少过去没认清自己的那个月,她做得不好。 甚至是很不好。 仿佛知道她内心所思,女人抬手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又有力地重新强调: “一、直、都。” 祁颂呼吸一抖。 在那三个字里,整个人都似陷入某种震颤。 那些被她压在深处的愧疚与自责,后悔与怅然悄悄浮出来,浪潮翻涌。 心情随之一点点塌陷下去,又渐渐充盈起来,如此反复。 空虚与盈满交迭间,最终只余下郁落说的那些字句。 有种淡淡的释怀。 她闭了闭眼,将人抱紧了些。 - 简单午休过后,节目组派了工作人员到嘉宾们的房间递出任务卡。 “今天的晚餐是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还是一碗简单的鸡蛋炒饭,全凭嘉宾们在下午的游戏中争取。” “首先请嘉宾们带着宝宝一起换上泳衣,半小时后在海滩指定集合点汇合。” 带泳衣是节目组事先提醒过的,郁落将行李箱里三人的泳衣翻出来。 特地购买的亲子泳衣,由桃桃挑选。图案简约可爱,款式相对保守。 只露了点背。 郁落将泳衣递给祁颂,让她先去带桃桃换衣服。 自己则在放化妆用品的包里翻找了两遍,没找到防晒喷雾。 桃桃被祁颂牵着进浴室,瞥到窗边晾着的两条似是刚洗不久的布料,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祁颂心头微紧,状似无意地遮住桃桃的视线。 那两条里,有一条自然是去吃午饭前洗手酿成的后果。 至于另一条,是方才睡午觉时,她们纯洁地接了下缠.绵的吻。 谁知再度开荤后,某人似乎过于敏.感,连这也受不了。 无奈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下去换洗衣物时,还颇为恼羞成怒地用脚轻轻踩了下她的脚背。 祁颂很难说自己有多冤枉。 在略荡漾的心神里,她听到郁落在浴室里叫自己。 “防晒喷雾好像忘带了,只能涂这种面部防晒霜。” 郁落将一个瓶子递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