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边,准备起脚将其踢下擂台之际,大头一个虚晃自对手胯下钻过,来到了对手身后。 待对手转过身来,大头一跃而起,攀抓对手面门。 对手本能后仰躲闪,却不曾想大头此举只是虚招,待对手上身后仰,立刻急坠落地,低头钻进了对方胯下,双臂各抱一腿,耸肩发力,竭力掀顶。 打法是对的,奈何对手太重了,大头便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未能将对方掀翻,只是推的对方踉跄后退。 对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情急之下气聚右拳,猛砸大头后背。 对方身形高大,势大力沉,只一拳便砸的大头急咳吐血。 眼见大头仍在拼命冲顶,随即又是一拳,大头双腿剧颤,险些跪倒,重伤之下大叫发力,弓背推顶,终于赶在对方第三拳砸下之前将对手推下了擂台。 大头的包袱一直挂在胸前,对手落地之际伸手乱抓,恰好抓住了大头胸前的包袱,将大头也拽了下去。 见此情形,长生暗道可惜,同时坠下擂台只能算是平手,按照规矩是要重新打过的。 就在暗自惋惜之际,却突然发现擂台边缘还挂着一双脚底板。 情急之下急忙低头侧望,只见大头并未落地,而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以双脚脚背勾住了擂台边缘,头下脚上的挂在了擂台东侧。 由于连遭两记重击,大头此时浑身瘫软,正在大口吐血,已经无力翻回擂台。 长生知道大头支撑不了多久,眼见监考官还愣在一旁,急忙高声喊道,“双脚,他的双脚尚未离开擂台。” 大头是个侏儒,双脚不过三寸大小,若不是长生出言提醒,几名监考官还当真发现不了,双脚既然不曾离开擂台,自然便是大头赢了。 听得锣声响起,大头再也支撑不住,心头一松,晕厥落地。 长生心中焦急,本想冲过去察看伤情,想到今日比武大头和自己都曾违规发声,若是此时再冲出去免不得受人诟病,只能强行忍住,紧张张望。 也不知道是敬佩大头的勇敢,还是担心自己下手太重会被长生记恨,那落败的年轻人翻身爬起,将大头抱了起来,急切四顾,“大夫在哪儿?” “交给我们,我们带了大夫,也有各种伤药。”场外有人高声呼喊。 察觉声音很是耳熟,长生急望场外,只见挥手发声之人乃是倪家的家丁倪泰。 抱着大头的年轻人可不知道场外之人跟大头是什么关系,但他却知道大头跟长生是朋友,不知应该怎么办便急切的看向长生。 “交给他们。”长生高声说道。 眼见长生貌似并不记恨自己,年轻人如释重负,抱着大头跑向场边,将其交给了倪泰等人。 在此之前长生并不知道倪家还派了大夫在场边,倪家之所以这么做无疑是担心他发生意外,倪家对他的关心可谓无微不至。 大头这一场是本轮最后一场,至此尘埃落定,六十名武进士全部选出。 照例,还是主考官宣读武进士名单,随后便是太监宣旨,赐胜出的六十名武举人三甲武进士及第,授从六品衔。 待太监离场,主考官再度发声,只道明日比武不再禁用兵器,所有武进士尽出所能,大展身手。 依旧是挂彩骑马,禁卫随行,昨日是两名禁卫随行,今日是四名禁卫护送。 担心大头安危,散场之后长生立刻向西侧跑去,此前西侧有不少围观之人曾经起哄诋毁,见他大步赶来,心中惊惧,急忙紧张退避。 人一少,长生便看到了倪泰等人的所在,除了倪泰,还有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大夫,老大夫随身的药箱已经打开了,正蹲在大头旁边紧急救治。 大头此时仍然处在昏迷当中,而那老大夫用的是针灸之术,大头的双脚太冲穴,胸前膻中穴,双手谷合穴,脑后风池穴皆插有银针。 老大夫下针的穴道都是顺气理气的穴道,所选穴道是对的,但大头却并未苏醒。 眼见老大夫手里还拿着几根银针,长生随手捏过两针,又自大头左肋京门穴和左腿风市穴各下一针。 两针下去,大头立刻剧烈咳嗽。 长生下的两针都是胆经穴道,可顺气催吐,但大头却只是咳嗽,并未吐出胸中淤血。 眼见大头只是剧烈咳嗽却并不呕吐淤血,长生只能拔掉京门和风市两处穴道上的银针,银针一去,大头重归昏迷。 就在长生暗自疑惑之际,一旁的老大夫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您的这位朋友好像有痼疾在身。” 长生点了点头,老大夫说的没错,如果只是伤及肺腑,根本就不用京门和风市强行催吐,老大夫先前下针的那几处穴道就足以令大头吐出淤血, 心中存疑,便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为大头号脉。 眼见长生眉头紧锁,表情也越来越凝重,随后赶来的杨开关切问道,“很严重?” “唤醒他并不难,但是他的脉象很乱,”长生说道,“老先生说的对,他应该有很严重的旧伤。” 众目睽睽,天气又冷,长生便暂时收手,“此处不得仔细诊治,回去再说。” 听得长生言语,杨开急忙抱起了大头,倪泰也知道情况比较紧急,便亮明身份,塞上银两向禁军讨来两匹马,三人都是进士及第,本来就该骑马而回,只不过不需禁卫护送。 长生没有去大头的住处,而是骑马来到了杨开的住处,这里有他先前为古衍治伤留下的一些药具。 将大头抱进内室,长生开始重新号脉。 侏儒的经络与正常人略有差别,这为号脉确诊增加了不小的难度,感知辨识良久,还是有些异样长生想不出所以然。 无奈之下只能将大头的衣服扒了,试图自皮肉内窥腠理,再由腠理内探五脏经络。 待得扒开大头的衣服,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头身上伤痕密布,单是上身就有不下几十处,恐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