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怀疑他救治之时为何如此流畅。 不管是封穴还是下针,长生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赵卓君既然当过道士,很可能对穴道经络有所了解,万一让他看出自己的救治是祛毒而不是通淤,后果可不只是功败垂成那么简单,赵卓君还会将他处心积虑套取龙鳞线索的整个过程上奏皇上,届时皇上会如何看他?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长生足足在老太婆身上下了三十多针,也算是为那个因为没有生出儿子而经常挨打的可怜妇人报了仇。 最后一针扎下去,老太婆打嗝儿加放屁,声音很是响亮,这也是长生有意为之,得让赵卓君看到他忙碌的效果,打嗝儿放屁就说明上下通畅了。 之后长生便当着赵卓君的面儿开始写方子,写好方子之后交给大头去抓药,他写的方子是治疗肺痨的,大头自然不会照方抓药,此前长生已经写好了方子交给了他,他拿着这张方子走,带回的却是另外一副药。 煎好喂服,老太婆终于转危为安,而此时东方已经放亮。 旁人煎药多是一份药三份水,而长生昨夜让杨开一份药九份水,杨开煎了一晚上也没将那副药煎好,眼见上朝的时辰快到了,只能灰头土脸的过来喊大头过去帮忙看火煎熬。 见杨开蓬头垢面,赵卓君好生不安,只道汗血宝马乃是千金难得的神物,若是因为救治自己的母亲而令汗血宝马病情加重,自己死不足惜。 杨开熬了一晚上,好生劳累,也懒得搭理赵卓君,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大头本来就想借故离开,给二人创造单独说话的机会,此番杨开来叫,便合情合理的离开了,他自然不会真的过去帮忙看火,杨开不明所以,他却是心知肚明,知道长生之所以让杨开加九份水是不希望杨开把药熬好,因为那马驹子本来就没病,真把药灌下去可别把它给毒死了。 大头离开之后,赵卓君再度开始连声道谢,长生一边随口应着,一边快速收拾先前针灸所用的针具,收拾的同时还借着烧燎消毒之际,故意让银针靠近火苗儿,以此让赵卓君看到银针没有变色,实则银针虽然可以试毒,却也只能检试剧毒,如果插进肌肤腠理的银针都变了色,人早死了。 能想的都想了,能做的也做到极致了,长生原本还想拿着赵母的痨病做做文章,暗示她之所以得痨病是因为心胸狭窄,待人刻薄,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赵卓君很是细心,万一自己说出了类似的话,他很可能会怀疑自己知道其母虐待儿媳一事。 长生收拾完银针,赵卓君开始为赵母整理穿戴,长生此时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刻离开,二是稍作停留,看看赵卓君有无话说,快速的思虑之后长生选择了前者,不能让赵卓君察觉自己貌似在等什么。 想到此处,便高喊来人,待衙役闻声来到,便吩咐他们备辆马车送赵卓君母子回去。 交代完毕,长生便冲赵卓君抬了抬手,“张大人,我还有事,你们早些回去吧。” 赵卓君千恩万谢之后再报姓名,只道自己名叫赵卓君,并不姓张,而是姓赵。 到得这时,长生已然心灰意冷,直到现在赵卓君也不主动开口,这一晚上算是白忙活了。 长生冲赵卓君摆了摆手,迈步出门,自去后院,他此时心中的沮丧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为了拿回那片龙鳞自己当真是绞尽脑汁,将赵卓君视为最聪明的人,将细节也做到了极致,担心赵卓君怀疑自己事先暗中查过他们,甚至故意喊错了赵卓君的姓氏,即便如此,赵卓君还是没说。 就在长生即将穿过廊门进入后院之际,后面突然传来了赵卓君的声音,“大人,留步。” 长生闻言心中猛然一凛,强定心神,平静回头。 赵卓君四顾无人,快步走近,“大人,下官有要事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