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遣派衙役和车马,周密照顾,严密护送,凶手的首级以及那几口装有火药的箱子也一并发运。 长生拒绝了县令盘桓几日的邀请,翻身上马,抖缰先行,大头留下一句‘你们应该知道办砸了差事会有什么后果,’然后催马跟上。 大头比长生年长十岁,见长生心情不好,好生心疼,紧随其后,和声宽慰,“大人,这都是命啊,我们是要跟着您做大事的,老天爷不让我们有牵挂。” 长生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类似的言语大头接下来又说了许多,但长生不但没有因此宽心,反而越发忧心,因为大头等人是没了牵挂,但他有,而他的牵挂就是张墨,敌人无所不用其极,万一冲张墨动手怎么办?张墨不但是他的恩人和伴侣,还是他比武入仕,辅弼君王的动力,如果张墨出了意外,他一定会失去理智。 人拥有什么,什么就是自己的软肋,而今张墨就是他的软肋,好在这个软肋也并不软,张墨是紫气高手,又精通法术,别人想加害于她也并不容易。 不过即便如此,长生还是无比担心,只得仰望星空,默念祷告,只道只要张墨安好,自己必定竭尽全力,辅弼君王,泽被苍生,若是张墨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什么天下苍生,什么江山社稷,都跟自己毫无关系。 虽然知道神明难测人心,长生仍然担心自己心中所想为天地所恶,急忙再度祷告,只道自己心中所想只是请求,绝非威胁。 三更时分,起风了,天上也出现了乌云,眼见要下雨,二人便抖缰催马,疾行的同时沿途寻找避雨之所。 眼下二人位于西行的官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跑出十几里仍然不见城池村镇,而此时雨点儿已经落了下来。 “大人,前面好像有栋房子。”大头伸手前指。 长生抬头前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路北有栋木屋,木屋不小,里面隐约有火光闪动。 不多时,二人来到近处,只见这栋木屋外面挑着的幡旗上写着个酒字,竟然是一处可供路人暂时歇脚的酒肆。 此时店门是虚掩着的,二人翻身下马,此时雨已经下大了,黑公子可不会傻到自雨中等待,带着汗血宝马跑进密林,自树下避雨。 酒肆不大,与北方的酒肆不太一样,这处酒肆是个大通间儿,屋子正中挖有两个火坑,火坑上有两口铁锅,一口正挂的里面煮的应该是肉食,一口倒扣的铁锅上烙的是面饼。 在火坑周围有七八张竹桌,二人进来的时候店里已经有了两桌客人,北面的一桌是几个挑担走脚的货郎,西面的桌旁坐着两个身穿异服的年轻苗女。 店主夫妇也是苗人,三十多岁,女人正在烙饼,男人正在添柴。 见二人进门,女主人急忙操着不甚熟练的汉话招呼二人入座,二人一天不曾吃饭,都有些饿了,得知锅里炖的是山猪肉,便要了两碗肉和几个面饼,妇人只道还有自酿的竹酒,颇为爽口,大头便要了一筒。 等候饭菜上桌之时,大头左顾右盼,打量另外两桌食客,此时两桌客人都在说话交谈,但说的都是土语,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待得回过头来,却发现长生眉头微皱,刚想出言发问,却被长生以眼神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