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计谋远不止如此。 大理寺卿听出了倪倬的话外之音,恼羞成怒,拍案而起,“你这话什么意思?” “倪倬说的对,对于外来客商,你们的确额外加税两成。”台下有人高喊。 大头闻言急忙循声想要看看何人发声,但发声之人担心受到报复,说完就低头隐入人群。 “王爷,杨开他们应该到了。”大头低声提醒。 眼见于阗一方颠倒黑白,无理取闹,长生知道今日之事必难善了,便冲大头点了点头。 “黑公子我牵走了哈。”大头说道。 长生再度点头。 大头离去之后,长生将视线再度移向木台,此时三位于阗官员正在问罪倪倬贩私谋利,有句俗话叫民不与官斗,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有理,作为规则的制定者,他们还可以随意修改规则,倪倬的确没碰盐硝,但什么货物是私,由官府决定,丝绸是大唐特有,于阗竟然将其定为官家专买专卖,如此一来倪倬的贩私就极为勉强的坐实了。 待得审讯结束,三司官员起身面向城楼,“启禀国王,唐人倪倬审定结案。” “该当何罪呀?”矮胖子拖腔拉调儿。 “主犯斩立决,女眷充斥掖庭,违法所得尽数抄没。”刑部尚书高声说道。 此前长生一直以为于阗与倪倬为难只是为了谋夺他的家产,听得刑部尚书言语,这才知道他们不但想要钱,还想要人,掖庭是什么地方,那是专供皇亲国戚霪乐的所在。 刑部尚书言罢,矮胖子摆手说道,“外人来我于阗经商谋生多有不易,定个斩监候吧,私宅也给他们留几间,日后也能有个住处。” “谨遵圣谕,”刑部尚书转身看向倪倬,“人犯倪倬,还不磕头谢恩?” 此前倪倬一直神色从容,眼见于阗竟然真的厚颜无耻的给自己定了罪,免不得多有紧张,并不理会刑部尚书,而是急切四顾,看向台下。 见此情形,长生提气拔高,掠向正北木台。 眼见长生现身,大理寺卿立刻闪身来到倪倬近前,长剑出鞘,抵住了倪倬的脖子。 而矮胖子身边的番僧亦自城楼上飞掠而下,与长生一前一后落于木台正中。 “来者何人?”番僧高声喝问。 “大唐英勇亲王李长生。”长生冷声开口。 长生此言一出,围观众人兴奋非常,看热闹的从来不嫌事儿大,恨不得越乱越好,闹的越大越好。 “你还真来了,”番僧狰狞冷笑,“只可惜这里是于阗,不是唐朝,由不得你撒野逞能。” “你们虽是外邦小国,却也不能为所欲为,不顾体面,”长生正色说道,“倪倬乃是我大唐的济国公,你们竟然栽赃陷害,谋其家产,夺其妻女,此等行径与山贼土匪何异?” 那番僧全无出家人的慈悲仁善,一脸的凶相,“你现身此处,只能坐实倪倬间谍罪名,倪倬罪有应得,你来与不来,我们都会秉公严办。” “你们如此倒行逆施,辱我大唐朝臣,大唐绝不会坐视不理。”长生郑重警告。 “哈哈哈,”番僧狂妄大笑,“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谁敢与倪倬为难,大唐铁骑势必前来征讨?” 听得番僧言语,长生陡然皱眉,当日他率领西域老兵剿灭了玛卡山的山贼,救出了几个西域富商,送走之时他曾经委托西域富商转告西域众人,而当日他所说的正是番僧说的这句话。 番僧提气发声,“别说唐朝眼下已经朝不保夕,便是强盛之时,我于阗又何曾怕过你们。更何况我们早已查明,倪倬当年自中土获罪逃匿,早已被大唐所不容,你休要色厉内荏,虚张声势。” “你们不是说济国公是大唐派来的奸细吗?为何又说他为大唐所不容?”长生冷声问道。 “休要胡搅蛮缠,逞口舌之礼,”番僧后退一步拉开了架势,“早就听说你是唐朝第一高手,上清宗最厉害的道士,本座早就想会会你了。” 眼见对方索战,长生只能被动应战。 就在此时,城楼上传来了矮胖子的声音,“国师,别动手,大唐铁骑。” 听得矮胖子言语,番僧冷哼开口,“王上勿忧,此人孤身前来,虚张声势,何来大唐铁骑?” 矮胖子骇然瞠目,颤手东指,“有,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