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德殿中的秦朗觉得有些奇怪,今日里不知为何,除了一开始被灌了三杯酒之后,老程和老牛两人一直围在他身侧为他挡酒。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以往喝酒,老程恨不得抓住他灌上两坛子,直接把他喝趴下才好。 并且,以往老程喝酒的时候,恨不得弄一个巨大的酒缸直接把自己泡进去。 可是今个儿,不论是同殿为臣的同事,还是多年的生死兄弟,不管谁来敬酒,这老家伙居然只是拎起酒坛沾沾唇就完事了,一点没有往日喝酒的那股豪爽劲儿! 难道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他的位置正好在窗边,抬眼看了一眼窗外。 嗯,斜阳西下,将天边的云映照的一片通红,看起来还是东边升西边落! 那这两个老家伙是干嘛? 秦朗心下一凛。 难不成今个儿有人要害他,被两个老家伙知道了,所以才不让他喝那么多酒保持清醒? 可自己到了大唐之后,除了和崔家结了仇之外,并无其他仇家啊! 难道崔家还敢这般大胆,在李二正开心的时候给他找不痛快? 不管如何,他心中都有了一份戒备,即使有人来敬酒,他也是沾唇即止,不会像以往那般一饮而尽。 平平淡淡的度过了这场宴席,也不见有人跳出来找不痛快,他心里疑惑的很,却也没多说,打算先回趟家,去看看婉儿和柳月。 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了,也不知婉儿有没有想自己。 刚到了宫外自家的马车边,老程和老牛相携而来,叫住了准备上车的他。 “贤侄,你要干什么去?”老程和老牛一人架住了秦朗的一只胳膊。 “小侄离家日久,打算回家去。”秦朗拽了拽胳膊没拽动,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人。 “回什么回。”老程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王德福:“你小子先去回告诉夏娘子,就说俺老程找朗哥儿有事,他会晚点回去。” 王德福看了看自家侯爷,秦朗点了点头,他这才驾了马车带着秦府下人离去。 “程伯伯,咱们这是去哪儿啊?”秦朗被老程强行扔上一匹马,心里更是奇怪。 这老家伙今个儿太反常了,这眼瞅着是劫人的前兆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老程翻身上马抖了抖缰绳:“你跟着我和你牛伯伯。” 说完,催马就走,老牛骑着马和他一起狂奔。 既然老程不愿意说,秦朗也就不再问,催马跟在两人身后。 瞅着方向是去太平坊,看着似乎是要回家,可是到了程府门外,老程连停也没停,继续朝着前方而去。 秦朗带着疑问,跟着两人到了一处府邸外停住,有下人对着老牛施礼。 “老爷,您回来了。” “见过卢国公,见过秦侯。” “牛伯伯,这是您家啊?”秦朗有些哭笑不得。 不就是带自己来老牛家串个门吗?至于这么神神秘秘的么? “嗯。”老牛点了点头,领着两人进府:“老夫家中有一子,比你大了三岁,名为见虎。以后若是无事,多来伯伯家中走动走动。” “行。”秦朗十分痛快的点头。 老程的这些生死兄弟,教导自家孩子都不错。 所以他们的孩子虽然有些纨绔,却也多数都如小程一般,大是大非面前站得住脚,没有什么十恶不赦欺压百姓的人。 “正好,明日未时,我与新军的兄弟们约好去太白楼相聚,到时候我叫上见虎哥哥跟我们一起热闹热闹。” 话刚出口,并排在前边走着的老牛与老程脚步一顿。 “怎么了?”秦朗也止住了脚步,奇怪的问道:“见虎哥哥明日不方便吗?” 老牛转过身,已然是泪流面面,老程也是一脸伤感,秦朗不由大惊。 “牛伯伯,是小侄哪里说的不对了?您” “贤侄,老夫也不瞒你了。”老牛擦了擦眼泪,可是泪越擦越多,似是擦不尽一般:“你见虎哥哥他根本不能走动!” “不能走动?”秦朗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见虎哥哥受伤了?没事,孙神医现在正在我府中,一会让人去请他来帮忙给见虎哥哥看看。” “不是受伤。”老程叹了口气:“见虎的脚前些年骑马,不知为何马惊了,然后从见虎的叫上踩了过去。” “孙神医已经看过了,没用!这些年你牛伯伯找了许多名医郎中,都说治不好了。” “朗哥儿。”说到这老程郑重的看着秦朗:“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衙门的大堂上,当时柳娘子似乎因为受刑,被打断了双腿,是你治好的对吧?” 秦朗点了点头,总算明白了老程和老牛今个儿的反常从何而来了。 愈骨丹虽然不便宜,可他完成了国师任务之后得了一万兑换点,现在对他来说根本不叫个事儿! “两位伯伯是想让我帮见虎哥哥看看,能不能治疗对吧?”秦朗哭笑不得的瞅着两个老家伙:“您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弄得这般神秘吓了我一跳!” “那”老牛擦去眼泪,眼中迸出希冀的光,一把抓住秦朗的手:“可有希望治愈?” “没问题!”秦朗点了点头。 愈骨丹虽然贵了一些,可是针对骨伤的疗效也十分惊人!可以说比金大大书中的黑玉断续膏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他深知都怀疑,这愈骨丹根本就不是能存在于凡间的东西! “真的?”老牛抓着秦朗的手开始哆嗦了,抖得根本不像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反而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朗哥儿,你此言可当真?”老程也是一脸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