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富贵在牡丹阁中坐立难安,不停急躁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的叹一口气。 也不知秦侯他们怎么样了,可有找到刘秀才那个畜生,有没有与崔家大少爷动手! 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没有跟着去了,若是让秦侯认为自己胆小如鼠不堪大用可如何是好? 真是失策啊失策! 跟着秦侯,怕什么崔家?反正他已经决定以后抱紧秦侯的大腿,与崔家对上还不是迟早的事? “叹什么气?”就在郑富贵再一次为自己的懦弱叹气的时候,牡丹阁的门被人忽然推开,秦朗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看看这个可是刘秀才?” 秦威将手中抖得不成样子,一脸恐惧的士丢到地上,才默不作声的站到一旁。 郑富贵刚回头,还没来得及对上秦朗的视线,就看到那张让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脸。 “刘庆!刘庆!”郑富贵急走两步窜了过去,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刘庆白嫩的脸上登时出现了五个指印。 “是你!”刘庆看到郑富贵便愣了一下,没想到秦侯口中的故人居然就是郑富贵。 眼中的恐惧绝望渐渐退去,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岳父大人,不知你考虑的如何了?准备什么时候让小婿上门提亲?” 听了他的话郑富贵火冒三丈,气的手都抖了起来:“谁是你岳父大人,你这个禽兽!你找人打断的我未来女婿的双腿,害得我女儿整日寻死啼哭不止,居然还敢说上门提亲的事!” “岳父大人!”刘庆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整理好衣服,才一脸惊讶的说道:“岳父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这些事情与我有何干系?” “是你女儿趁我酒醉勾引我,还想让我休妻另娶,我不答应她才寻死觅活的,您怎么可以颠倒是非黑白?” “糟糠之妻不下堂,更况且在下与发妻情深义重,怎能休妻另娶?” “在下不是答应了娶您的女儿做贵妾了么,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郑富贵被刘庆这一番话气的差点昏过去,满脸铁青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扭曲的可怕。 “秦侯。”刘庆得意一笑,转向秦朗施了一礼道:“这事实在不是在下的错。” “当初郑老爷看我有功名在身,便起了与我结交的心思,隔三差五邀请我去他府中相聚。” “郑老爷有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在下也没想那么多,只当他是真心与我相交,这才欣然应约。” “谁知道有一天郑老爷故意灌醉了在下,让下人把在下抬到郑家小姐的闺房中。” “在下喝的醉醺醺的,在下是个男人血气方刚的,再加上郑家小姐有意勾引,稀里糊涂的就和郑小姐有了夫妻之实。” “第二天一醒来,郑老爷带着家丁便把在下堵在里郑小姐的闺房里,逼迫在下娶她的女儿。” “在下不从,郑老爷便说要去官府告我。还好在下交友甚广,郑老爷无奈之下才松口让他家女儿做个贵妾。” “只是不知今日为何忽然找了秦侯来,难不成是要反悔?”刘庆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在下是个读书人,知道礼义廉耻,就算秦侯您逼迫,在下也不会休妻另娶!” 郑富贵被一番厚颜无耻的话气的昏了过去,还好秦威离他不远,正好接住了他,免了他摔倒在地上。 若不是秦朗一直在观察刘庆,看到他在说话时的得意与算计,还有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还真被这个刘庆给骗了,以为真是郑富贵算计他,而他是个风光霁月的君子。 小程与小牛两人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看秦朗,不知这两人究竟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 只有李崇义看着刘庆一脸的赞叹,觉得这刘庆真是个人才! 这事过去这么久了,还是私密事,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可这两方吧,一方是事件主角,一方是事件另一位主角的亲人,究竟事实如何,他们这些外人谁能知道? 毕竟这人也是有功名在身,不管自己兄弟几人今日怎么处置这刘庆,都不会杀了他,顶多就是教训一顿或者将他关进牢房。 只要他不死,郑家娘子的名声算是给败了个干干净净。 除非郑富贵放弃京城的一切,带着全家人到偏远小城去生活,躲开这一切纷纷扰扰,否则就剩下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嫁给这刘秀才,别无他法! 还未成婚郑富贵就把刘庆得罪了个彻底,若是郑家娘子嫁过去,日子怕是不好过! 并且,郑富贵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依照他疼闺女的那个劲儿,拿捏住了郑娘子,就拿捏住了郑富贵! 从此刘庆就给自己添了一个钱袋子,美人、银子两不误,真是好算计啊好算计! 秦朗和李崇义互相看了一眼,都看明白了彼此眼中的含义。 给秦威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郑富贵叫醒,秦威颔首,伸出手在郑富贵人中上重重的掐了一把。 “隔”的一声,被气昏了的郑富贵悠悠醒转,看见刘庆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双眼发红的扑过去,颇有分量的身子直接压在了郑富贵身上,左右开弓往他脸上招呼。 “你还敢说自己懂得礼义廉耻?身为一个读书人外不修德内不修身,如此败坏一个娘子的名誉,孔圣人都会被你气的吐血!” “反正我家闺女的名声也被你败个干净,活不成了!”郑富贵一边打一边掉眼泪:“我闺女活不成,我们全家也跟着活不成!” “既如此,刘庆,我就杀了你,到阴间你再去给我女儿赔罪!”郑富贵从怀里掏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照着刘庆胸口就刺了下去。 “秦侯,救命啊秦侯!”刘庆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推开压在身上的郑富贵,躲过匕首,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口跑,被秦威挡住了去路,只能大叫秦侯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