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母子二人都有骨气,后来他万般无奈下,将银钱换成了药材补品,做为上门的礼品才被收下。 他去秦府为奴,虽说有为自家找个靠山的意思,却也想着等自己成了秦侯信重之人,求侯爷治疗马家贤侄的腿 只是他没想到,前一天刚签了奴契,第二日自己不过试探的提了提,侯爷便答应了下来,此等大恩若是不报,岂不枉为人? “行了,都起来吧。”秦朗摆了摆手让几人起身,想起刚才的事情,似是不经意的道:“不知什么时候你们两家结亲,到时候本候还想讨一杯酒水。” 郑富贵嘿嘿直笑,看着马周道:“这下贤侄可没什么推脱的了吧?过几日便上门提亲吧!” “是,小侄恭敬不如从命。”马周红着脸,恭恭敬敬的向郑富贵行了一礼,轻笑道:“伯父对小侄如此看重,小侄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日后定会好好对郑娘子。” 马王氏在一旁高兴的不行。 前两日儿子还在和她商议,说过几日好一些了便去郑家退婚,没想到今日腿好了,又能和郑家结亲,自己的好儿媳总算还是落在自家。 “亲家放心,以后菲儿过了门,我定会将她视若亲生,若是这小子对菲儿不好,我打断他的腿!” “老嫂子是个好人,贤侄也是个君子,小弟岂有不放心之理。”郑富贵乐的眯起了眼:“以后菲儿过了门,若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与我说,我定会教训她!” 秦朗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郑富贵果真不亏是个做生意的,一点亏也不肯吃! 人家孩子若是对他闺女不好,人家亲娘便要打断自家孩子的腿,他闺女若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不许别人教训,要自己来教训! 这郑娘子果真受宠啊! 不过马王氏可能没听出来,马周应该能听出来话里的意思了。 老郑这是在告诫马周呢,就算他闺女有做的不对的,也不许他轻易教训,要由他这个当爹的来教训,可真是够护短的了! “郑伯父放心,郑娘子温婉贤淑,性子和顺,定是个贤妻良母,若是有什么不对的,也定是小侄做的不好。”马周羞涩的冲郑富贵拱手说道。 他倒是听出来未来岳父话里的意思了,只是郑娘子他见过也相处过,不是那等搅家的人。 再说两口子过日子,那里没有磕磕绊绊,自己是个大男人,难不成还会和女人一般见识? 当爹的心疼闺女,他自然是理解的,大不了自己多让着点也就是了。 郑富贵满意的点了点头,看这个女婿真是越看越顺眼了。 虽说家中清寒,可人家是个读书人,为人又孝顺端方,是个好孩子。 母亲又是个好的,想来自己闺女嫁过来,定不会有婆媳不和。 自己这些年也就只得了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只要闺女过的好,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读书人? 对了,自家已经不是商贾了,而是一介奴仆,今夕不比往日,若是这马周瞧不起自家闺女可如何是好? 自家闺女从小便被他捧在手心,千娇万宠,就算现在到了侯府为奴,侯爷也并没有苛待自家,若是马家不愿,日后拿出身说事,闺女定会受委屈! 不妥不妥! 虽说侯爷说日后会给自家解除奴籍,可那不知要等到何时,这桩婚事还是罢了吧。 郑富贵可惜的叹了声气,这般好的一个闲婿,是自家没福气啊! “贤侄啊,倒是老夫孟浪了。”郑富贵摇了摇头道:“此桩婚事还是作罢了吧。” 马王氏与马周两人大惊,不知为何适才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反悔。 “亲家,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马王氏急急的走了两步道:“若是有,尽管说便是,我与犬子定会改正。” “是啊郑伯父。”马周也是一脸急色:“可是小侄那里做的不妥,才让伯父心生不满?” “与你们没关系。”郑富贵叹了口气道:“方才是老夫忘记了,我郑家如今已非往昔,乃是奴仆之身,贤侄乃是清白人家,岂能与奴仆结亲。” 马周松了口气,含笑的道:“小侄的出身之前也并未隐瞒过伯父,伯父那时尚不嫌弃,小侄又岂有嫌弃郑娘子之理?” “不错,亲家多虑了。”马王氏也放下了心:“我马家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却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反复无常之人。” “两家现在婚约还在,尚未退婚,菲儿便是我马家之人,是我马家的儿媳,这点,不会改变!” “亲家也不必担心我家会因此看低郑家,菲儿过门后,老身只有喜爱,断没有不喜之理。” “母亲说的是。”马周也接着道:“不管郑家是因何沦落成为奴仆,小侄也定然也不会因此看清郑娘子的。” 秦朗看着马家母子暗自点头。 这马家虽说家境清寒,为人倒是不错。 郑富贵既然是自己要重用的,定然不会让他家闺女因此失去一桩好婚事,以后因为这个原因怨恨与他。 不过一个契约罢了,只要马家坚持不退婚,愿意与郑家结亲,他便解了郑富贵之女的卖身契,恢复她平民的身份也就是了。 郑富贵却依旧摇头,她闺女自小受尽他万般宠爱,是一点委屈也不愿意她受的。 眼下马周的腿是自己求了侯爷为他治好,正是感激自家的时候,自然不会说别的。 可若是天长日久,谁能担保马周不会因为妻子是一介奴仆而心生怨恨? 他知道侯爷看重他,自然可以请求侯爷解除闺女的身契,恢复闺女的平民身份,可侯爷因为他请求医治好了马周,让他免了愧疚,自己又岂能得寸进尺? “此事不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