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手中拿着着府中护卫送来的密信看了又看,半晌眯起了眼。 崔子锋竟然掉下了悬崖? 是真的?还是他在故布疑阵,以此来逃脱追捕? 信中说一直到写信当日也没有找到崔子锋的尸骨,也许已经葬身野兽腹中了。 这信是秦威送来的,他办事一向谨慎稳重,若不是真的确定了,定然不会来信告知于他。 可他心中却愈发觉得怪异起来。 那样的一个人竟然落得了这样一个结局?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置信。 虽说他心中也没想放过崔家,放过崔子锋,可他就这样死了,却让秦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当初他初到大唐之时无权无势,就连崔家一个小小的奴才都能欺的他入了牢狱,差点身死。 现如今他做了县侯,又得李二看重,与他交好的也都是朝中数一数二的重臣武将,堂堂崔家大郎却被他逼得掉落悬崖,还有可能葬身野兽之口。 而崔家,更是被他搞得四分五裂,在长安如今的名声可以说是差到极点。 “少爷,秦大哥他们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站在一旁的崔家部曲忽然开口问道。 “秦威如今还在那里寻找,说死要见人活要见尸,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秦朗摇了摇头道:“其实大可不必。” 崔家如今对他来说已经没了威胁,若不是之前崔正往娘亲身上泼脏水的事情办的太过恶心人,他也不会揪着崔家不放。 只是如今既然已经出了手,自然不能就此罢手,否则以崔正对他的恨意,若是让他缓过劲儿来,还不知会如何对付他,对付翼国公府。 他如今不是一个人,有爹有娘,还有一帮让他牵肠挂肚的人,自然要蛇打七寸,将一切危险扼杀! 说完走到书桌便提起笔,写了一封信给秦威,催促他尽快带着人回来,不必在哪里过多停留。 不管崔子锋是真的死了,还是假死逃遁,秦威一行人怕是都找不到他的尸身和踪迹。 若是崔子锋真的葬身崖底,虽说现在天气寒冷,野兽轻易不会出来,可也保不齐有饿得发慌的野狼什么的出来找吃的,那他的尸身定然会被野兽啃噬殆尽。 若是崔子锋假死逃遁,那定然事先经过十分周密的布置,以他的心机手段,定然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让秦威发现! 所以,现在他们还留在那里,除了继续吃苦没有其他用处,还不如早些回来的好。 写完了信吹干墨迹,秦朗将密信封在一小截竹筒内递给秦家部曲道:“尽快把这封信传递出去。” “是!”部曲拿着密信转身走出了书房。 明日便是除夕夜了,也不知崔正那老儿听到他最爱的大儿子身死,甚至死无葬身之地的消息,会是个什么模样? 秦朗负着双手走到书房门口,看着被积雪包裹起来,素白晶莹的树枝笑了起来。 “来人。” “少爷。”门口侍立的部曲走过来行礼道。 “将崔子锋掉下悬崖的消息找人传给崔正,另外让窦臻来一趟。” “是。”部曲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窦臻没让秦朗等的太久,没一会儿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少爷,您找小的可是要问崔正的动静?”窦臻一进书房没等秦朗开口便问了出来。 “不错。”秦朗点了点头:“他还是自我们拆了院子之后那样一直都没动静吗?” “是啊少爷。”窦臻一脸憋屈的点了点头:“那老儿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还是真的那般沉得住气,一直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 “那天咱们拆了他的院子之后他便搬了出去,不过搬得地方倒是不远,就在被咱们拆了的院子隔壁。” “到现在也没见他出过门,就连他那个老仆人都甚少出门。” “并且不光咱们的人盯着他,就连崔家现任家主崔也找人盯着他呢。” “想来崔应该也知道了,咱们那天去拆院子不是单纯的出去,而是想找什么东西。” 秦朗听完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必管崔,他心机本就不差,能想明白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以他和崔林盛、崔正的恩怨,定然是比咱们还急切的想要弄倒崔家。” 若是崔真的能够找到指正崔林盛和崔正父子二人的证据,并且交给他,他不介意留他一条命! “这崔正倒真是个老狐狸,真能沉得住气!”秦朗眼中冷光闪了闪。 怕那老匹夫现在已然猜到他会派人盯着他,所以宁可不急着毁了那东西,也不愿意露出痕迹被自己发现什么,果真是浮沉官场的老油条。 “继续派人盯着吧。”秦朗淡淡的说道:“最近兄弟们都辛苦些,等找到了证据,本候为你们请功!” 窦臻咧嘴一笑:“功不功的小的不介意,就是少爷能不能奖赏小的几坛酒?” “前日被公爷拉着尝了一回,那味道可真是绝了!” “小人还从没喝过这般烈,这般够味的酒,这一下就再也忘不了了,就连梦里做梦都是喝酒!” 秦朗瞪了窦臻一眼,笑骂道:“出息!” 看他没脸没皮笑嘻嘻的瞅着自己,秦朗没好气的道:“行了,去找管家,让他给你拿上一些。” 窦臻眼睛猛地一亮,还不等他说话,秦朗扫了他一眼道:“这酒可不是给你一个人的。” “你把酒拿去,给兄弟们分分,算一算一共多少人,一人一坛。” “秦威不在,你们要护卫家中安全,还要监视崔家辛苦了,天气这般寒冷,喝些酒暖暖身子也好。” “只是不许多喝,别误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