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正挑了挑眉问道:“本官可与娘子相识?” “不识。”火寻漪澜仍旧一副懒散的样子,只红唇微微翘着,似笑非笑。 “那可是娘子家中之人与本官有何恩情?” “未有。” “这倒稀奇。”崔正轻笑:“既然娘子一与本官素不相识,自然不会欠娘子什么东西,二又不曾有恩与本官,为何会找本官讨要东西?” 他嘴上说的轻松,可心中却满是戒备。 现如今虽说他被二弟算是软禁着,等闲不能出府,可也因为这样,他这个小院也算得上戒备森严,这女子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想必不是什么善类,身手定然不错! 这女子面容也十分陌生,从不曾见过,莫非是姓杨的得了他找人追杀他的消息,所以也派了人来想要取他性命吗? 想到此处,崔正心中更是警惕,不动声色的朝着门口移动,只要一有不对之处,便立刻夺门而逃。 老仆人与他相伴多年,彼此之间十分默契,看着女子这般轻易的便闯了进来,要么就是外面的守卫一点都不曾察觉,要么便是尽数都被这女子解决掉了。 不管怎样,外面的那些人怕是指望不上了。 现如今老爷身边也只剩下他一个了,不管怎样他都要为老爷求得一线生机。 是以看到崔正慢慢的挪动位置,便上前一步,挡在了崔正身前。 “不知这位娘子想要向我家老爷讨要什么东西?”老仆人一边说着,一边掩护崔正往门口挪动。 “若是娘子有什么冤屈要诉,我家老爷想来爱民如子,不妨说出来,我家老爷一定会为你做主。” “若是娘子生活上有困难,缺少银两吃食,也大可以说出来,我崔家必会帮娘子度过难关。” 火寻漪澜勾着唇看着主仆二人,似是没发现他们两人往门口移动一般,挑了挑眉笑道:“妾身虽说不济,可这世上想让我蒙冤的还没有。” “至于缺少银两吃食”说着嗤笑了一声道:“我昭玉宫虽说不如崔侍郎家大业大,倒也不缺这些身外之物。” “昭玉宫?”主仆二人失声惊叫,脚步不由自主的便停了下来,不敢再移动一步。 崔正虽说知道父亲与昭玉宫有联系,可除了多年前见过昭玉宫左使千面鬼姬之外,其他的昭玉宫之人却是一个也不曾见过。 此时听了火寻漪澜的话,他顿时便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昭玉宫若有事从来都是直接找父亲,不曾见过府内的其他人。 虽说父亲如今卧床不起,可却还是有意识也能说话,这女子来了崔府不直接去找他父亲,而是找上了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不过崔正心中翻江倒海,可面上却不露声色,反而拱了拱手,一脸笑容满是恭敬的道:“家父倒是与昭玉宫有旧,不知娘子在昭玉宫担任什么职位?此番来找本官又有何事?” “若是贵宫宫主下达了什么命令,有需要崔家配合帮忙的,贵使尽管说便是。” 火寻漪澜听了他的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崔正道:“崔侍郎倒是识相,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 “娘子但说无妨。”崔正拱手微笑道。 “前几日蓝田县候在你家找的什么东西,可否让妾身一观?”火寻漪澜漫不经心的道。 崔正一愣。 这女子竟然是想要秦朗寻找的东西? 可那东西干系崔家上千条命,如何能让别人看,岂不是将把柄送与别人手中吗? 再说了,昭玉宫又是怎么知道秦朗寻找的是什么?又为何会对那东西感兴趣? 只是不知,昭玉宫只是单纯的好奇秦朗寻找的是什么东西,还是已然猜到了他想要寻找什么,并且想用那东西来要挟崔家。 “贵使说笑了,蓝田县候前些日子是来了崔家,不过是来将崔家砸了一通便离去了,不曾在崔家寻找过什么。” 说完,崔正似乎十分疑惑:“还是说贵使得到了消息,秦朗那日来崔家,并不是单纯来拆房子,而是借机寻找什么吗?” 火寻漪澜凤眼微眯,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杀机毕露! “崔侍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不是秦朗那个心慈手软的家伙!” “若是乖乖将我要的东西双手奉上,我便看在你父亲这些年为昭玉宫做了不少事的份儿上饶了你,若是再敢糊弄我,我便让你尝尝昭玉宫的手段!” 崔正听了她这番杀机盎然的话心中一震,面上更是恭敬了几分,嘴上却喊着冤道:“贵使实在冤枉下官了!” “我崔家与贵宫这些年合作,也算得上尽心尽力,不管贵宫有什么要求,我崔家从没有过不答应的时候。” “实在是下官真不知秦侯来我崔府寻找什么的是什么东西,若是知道,贵宫又感兴趣,又岂敢不双手奉上?” “若贵使知道秦侯寻的是什么不妨直说,只要我崔家有,送与贵使便是。” 火寻漪澜似笑非笑的道:“不知崔侍郎原来住的院子 “妾身今日来,找的便是那间密室中的东西。” “崔侍郎若是识相,还是别让妾身多费口舌,妾身的耐心可不大好。” 崔正心中猛然一颤。 这女子寻的东西果然是账簿! 只是那东西只不过记载了崔家这些年来对姓杨的物资资助,除了对秦朗和那位陛下还有想要打垮崔家之人有用,对其他人来说并无用处,昭玉宫为何要寻账簿呢? 他看到了火寻漪澜唇边的冷笑和眼中的杀意,自然知道若是自己不老实,这女子有的是手段逼他就范,他不敢轻易尝试。 “不敢欺瞒贵使。”崔正低垂了头拱了拱手,掩去了眼中的神色,做出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