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朗回到自己老爹的帐篷时,果真看到老爹帐内仍是亮着灯,进去才发现他正在和副总管等一干人在议事。 看到他进来,除了秦琼,所有人都忍不住起身:“秦侯。” 今日打扫完战场之后,他们才从副总管嘴里得知,这场战争能够赢得这般容易,全是靠了这位年轻侯爷。 不单单指他活捉颉利,战场之上震慑住突厥骑兵,而是指这位少年侯爷竟然带着其他国公将军的儿子深入突厥,不声不响的就让颉利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前段时间军营之中送来了大批牛羊马匹,倒是听说是这位秦侯弄来的。 不过当时他们都以为是这位秦侯害怕军中缺粮,秦将军或者他自己受苦,专门派人送各处搜罗来供应自己吃喝的。 当时他们还在心中暗笑,这位秦侯果真是仙人子弟不知人间烟火,随军出征之时竟然弄了这么多的牛羊,耽于享乐。 却实在没料到,没过多久,便来了一位叫做郑富贵的人,他自称是蓝田县候家奴,奉了侯爷的命令专门来处理这些牛羊马匹。 那些精壮马他们虽然看的也眼馋,却也知道一定不会落在他们手中,而大唐缺少耕牛,自然不会宰杀那些牛来吃肉。 倒是那些羊,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流口水。 那时便想,有这么多的牛,任是秦侯爷与秦将军使劲吃也吃不完,再说秦将军向来爱护士兵,这些羊宰杀之后,怎么也能分得一些肉吃。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郑富贵到了军营之后,不但宰杀了一批羊,还将那些牛都宰杀了一批,弄得秦将军发了老大的火,差点没揍人! 最后还是郑富贵与秦将军好一番解释,说是这些牛里面,有耕牛有肉牛,他宰杀的都是肉牛,专门用来吃肉的,而那些耕牛则是一点都没动,这才让秦将军消了火气。 “将军有秦侯这样的俊才做儿子,真是好福气!”副总管笑眯眯的看着秦朗,满眼羡慕:“秦侯此次出征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将来秦家怕是要一门双国公啊!” “哪里哪里。”秦琼口中说的谦逊,脸上的得意却毫不掩饰。 副总管与秦琼也是老搭档了,两人年纪又相仿,私底下关系也不错,一看便知他心中得意,闻言不由好笑。 “是啊秦将军,属下还未见过谁家郎君有秦侯这般本事。” “可不是嘛!不但有本事,还有福气,能被仙人收做弟子,怪不得将军气色越来越好了,就连那些旧伤都好了。” 秦琼本就恨不得别人都知道自家儿子的好,闻言乐的见牙不见眼:“过奖了过奖了,今日我们活捉颉利,大胜了一场,明日让郑富贵宰杀些牛羊犒劳将士们。” “多谢将军,多谢秦侯。” “将军,您与秦侯也许久未见,想必也惦念的很,那我等就先退下了。”副总管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这父子俩许久未见,想是有许多话说,便起身告辞。 其他人就算没什么眼力见,听到副总管如此说也明白过来了,纷纷起身告辞。 “好,你们去吧。”秦琼也没挽留。 这么久不见儿子,他确实想念的紧。 等到人都走了,父子俩这才凑在桌案便坐了下来,秦琼开始询问他在突厥的经历。 虽然中间两人时常通信,也从道门哪里听到不少自家儿子的消息,只是信件简短时间又紧迫,自然了解的不多。 看自家老爹感兴趣,秦朗便将突厥一行细细讲来。 等听完之后,秦琼不禁心有余悸:“若不是你多了个心眼儿,怕是如今被控制的就是你了,这颉利,果真可恶!” 他本想着,好歹颉利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太过羞辱折磨,现如今听了儿子所言,简直气的他心肝脾肺都疼。 阿朗是他唯一的血脉,若真是被颉利那个混蛋给控制住了,他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而他又如何向嫣儿和夫人交代! 更别说,儿子被控制之后所造成的巨大影响,就凭自家儿子的手段,整个大唐有谁能够与他抗衡? 他打算一会儿就交代下去,让颉利那厮好好吃些苦头! 若不是要把此人送回大唐交给陛下,他都恨不得立刻提刀杀了他! “道门人寻找突厥巫师可有消息了?” 秦朗摇了摇头:“现在还没传回来什么消息,突厥地域不算小,并且有许多部落未曾参加这场战争,他们寻人也只能暗地查找,肯定会困难一些。” “并且据颉利说,巫师地位在突厥极高不说,还极为稀少,现下整个突厥也只剩下一个,找起来定然不易。” “不过也不要紧。”秦朗面色淡然的道:“我细细观察过了,那个部曲虽然被控制起来了,看似没有异常,却也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若是没有颉利在一旁发号施令,他不会攻击人,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我与道门商议过了,过几日便派道门的人送他回去,先安置在太清宫。” “若是能够找到巫师解除他的控制自然是好,若是不能,秦家会奉养他妻儿老小。” “这个自然。”秦琼点了点头:“等回去之后暂且先不要告诉他家人这件事,只说派他出去做事了。” “我明白。” “现在颉利被我们捉住,突厥的数十万大军也全军覆灭,等到这个消息传出去,其他部落族长定然坐不住,会派人前来求和。” “别人尚且算了,那些曾经圈养过我边境百姓的部落,一个不留尽数杀光,即为百姓报仇雪恨,也能给其他小国一个震慑,让他们再也不敢轻易做这种事。” “不用你说为父也不会放过他们!”秦琼闻言面色冷了冷:“突厥人做事心狠手辣,劫掠边境百姓之时除了那些要被圈养的,从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