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进到书房的时候才发现,书房里并不是只有李二一人,还有长孙无忌在,当即他便微挑了下眉。 “见过陛下。”秦朗先给李二行了礼,又朝长孙无忌拱了拱手:“齐国公。” “秦贤侄儿好久不见。”长孙无忌乐呵呵的眯起了眼睛,脸上挂着笑:“听说贤侄最近又弄出了新买卖,据说与长孙家的买卖类似。” “既如此,不知可否让伯父也参与进来,两家一起合作,也让伯父赚点小钱养家糊口?” 秦朗闻言先是挑眉看了长孙无忌一眼,接着又眯着眼看向李二,看他有些心虚的挪开视线,不禁在心中冷哼一声。 他竟是不知,李二竟然是个长舌妇! 妈的他都说过了不要说出去,尤其是不要告诉长孙无忌这个老狐狸,结果才离开长安多长时间,就被老狐狸惦记上了,以后什么事还敢再告诉这厮吗? 还有,这长孙老狐狸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莫说大唐,就是天下谁人不知长孙家最主要的生意便是冶铁,赚的钱怕是能把长孙家用铜钱都淹了吧? 现在自己搞出来的新的冶铁之术,不管是出铁出钢量还是质量都要比长孙家好上太多,这也算小生意? “齐国公说笑了。”秦朗也乐呵呵的笑着,对于长孙无忌那声贤侄伯父似是没听到一般:“长孙家家大业大,生意遍布大唐,还都是最赚钱的,怎会看得上秦家这点小买卖。” 长孙无忌皱了皱眉,一脸不赞同的看着秦朗道:“老夫与你父同殿为臣,又都是秦王旧部,并且共事多年,贤侄何故对老夫如此生疏?竟连声伯伯也不愿意叫?” “莫不是贤侄嫌弃老夫,认为老夫不配你称呼一声伯父不成?” 秦朗在心中骂娘。 这老狐狸! 这是明说不成要打情感牌了? 莫说他与长孙家本就相交不深,就算是老爹与长孙无忌也顶多就是同殿为臣的关系! 两人一一武,向来就不是一路人,若真非要扯点交情,也就剩下同是秦王旧部共事多年这点情分了! 可与他和长孙冲的关系来看,这点情分远远够不上让自己带长孙家赚钱的程度,这老狐狸哪来这么大的脸? 只是现下不管是自己还是老爹,都不曾与长孙家撕破脸,这老家伙真要扯出来辈分儿说事,他还真没辙。 这些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脸上却依旧一副乐呵呵的模样,朝着长孙无忌笑的腼腆:“伯父说笑了。” “只是小侄自认祖归宗以来,很少看到伯父与父亲来往,倒是不知伯父与父亲竟然关系如此之好,是小侄的不是,还望长孙伯父莫要见怪。” 长孙无忌胖脸笑成了一朵花,挤在一起的小眼睛却闪动着精光,心中一便暗骂小狐狸,一边乐呵呵的道:“不怪罪不怪罪。” “都怪伯父平日朝中事物太过繁忙,这才少有登门拜访,说来还是老夫的不是。”说着略微沉吟了一下又道:“今日正好休沐,朝中也无大事。” “这样吧,等一会儿伯父与贤侄一起到你家喝上几杯,也好谈一谈接下来两家合作的事情,贤侄以为如何?” 前些日子他接到秦朗离开长安的消息,虽然十分想知道这小子的去向,也更明白这小子的手段,是以并未派人前去跟踪查探,而是旁敲侧击向陛下询问。 只是他每次问起来,都觉得陛下似是神情有异,便猜测这秦朗离开长安即便不是与长孙家有关,也定然是十分机密的要事。 这些年不论朝中任何事,陛下从未瞒过他,这下子便更让他警觉,追问多日,甚至透过妹妹打听,这才得知秦朗竟然弄出了新的炼钢之法。 他长孙家的生意主要便是冶铁,若是这小子真的成了功,受影响损失最大的便是长孙家,这让他怎能不又惊又怒。 不管如何,这秦家的钢铁生意,他长孙家定是要掺上一脚,否则让这小子以新的炼钢之法发展起来,长孙家的生意定然会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秦朗心中冷笑面上却一脸抱歉的道:“哎呀伯父,真是不巧,前些日子娘亲给小侄传信,说有事要与小侄商议,若非如此,小侄还不会这么快便回长安。” “小侄回了长安,家都没回便来宫里见陛下,便是想着先回了陛下,好回去见娘亲,实在是有些不便,还望长孙伯父莫要怪罪小侄失礼才是。” 他又岂会不知,这老狐狸寻他是要做什么! 长孙家主要做冶铁生意,而自己的新型炼钢法对长孙家更是无比重要,这老狐狸绝对不会轻易罢手,否则将来这钢铁生意姓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可这事自己绝对不会答应,想来老家伙登门拜访,定然会拉着李二做说客。 老狐狸是国舅,有个皇后妹妹,与李二关系匪浅,和崔家可不一样,若是不撕破脸皮,老家伙讲上情义什么的,自己还真是不好拒绝。 长孙无忌仍旧一脸笑意,即使被一小辈儿拒绝了,脸上却不见一丝恼意,反而带着一些歉意的道:“竟有此事,是老夫冒昧了。” “既如此,那便明日如何?”长孙无忌说着看向李二拱手笑道:“正好臣与陛下也许久未聚过了,不若约在明日,陛下与臣一起去贤侄家尝尝他家的菜色与酒如何?” “说起来,贤侄弄出来的琼浆玉液不亏被人称作仙酒,莫说喝,便是闻上一闻都让人难忘。” “只是这琼浆玉液价格太高产量又少,都不等新酒酿出便被人瓜分,明日去了秦府,想来定能喝个痛快!” 秦朗不等李二出声便抢着道:“哎呀伯父,实在是太过不巧了,家中管事也来了信,说是外地的生意出了问题,非小侄不能处理,您看着” 李二刚想答应便被他截断了话头,又听他此时不管是神态语气还是说的话,都与之前拒绝时一般无二,忍不住抽了抽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