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即便当初颉利率军打到渭水河畔,他虽是暴怒,却没有这般让人胆寒的杀意。 “这是对大唐的挑衅,对朕的挑衅!不管是谁,他死定了!” 说完这句话,李二深呼吸了几口,压下心里的怒火,这才道:“经过仵作检验,他身上有多处伤痕,只是伤虽多却并不致命,并且伤口有新有旧,像是经过了一番苦战。” “朕想,他一定是在西突厥打探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报,否则若只是些寻常情报,他不会这般逃了回来!” “当初一同去西突厥的还有十多个,其他探子怕是也已经遇害了,只有他一人回到了长安,只是没想到,虽然他到了长安,却依旧糟了毒手。” “他能叫开城门是因为随身携带着百骑司的令牌,那凶手既然在城内截杀他,定然是之前便居住在长安城,否则连城门都进不来。” “所以,那凶手一定是西突厥安插在我大唐的探子!” 李二也不待秦朗询问,立刻将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哪怕是这小子的卜卦之术对死人不起作用,可这小子心智高绝,未必不能发现什么疑点。 “那可从他身上搜出暗报了?”秦朗问道。 百骑司的密信暗报是经过改良的。 渭水之盟后不久,李二曾问过他是否有能把密信暗报隐藏起来,只有自己人才知道如何查看,外人看来只是寻常纸张的方法。 他去问了老孙,老孙专门调配了这个药方,若要看信,必须在信纸上抹上另外一种药水才能显出字迹。 从那以后,百骑司便开始沿用这种传递密信暗报的方法。 “没有。”李二摇了摇头:“百骑司的密信,除了百骑司的人、你和朕还有孙道长之外,再无人知道查看密信的方法,别人即便拿到密信,也不会在意,只会把密信当做寻常纸张。” “他身上搜遍了都没找到密信,朕原本想,他的暗报早在进入长安之前便已被人偷取。” “可朕问过百骑司统领,此人身手在百骑司中最高,若是有人能从他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暗报偷走,那么也不必安排其他人手在长安截杀他。” “会不会是他不慎遗失了?”秦朗皱眉问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一路被人围追堵截刺杀,慌乱之间遗失暗报也在情理之中。 “不会。”李二仍旧摇了摇头:“百骑司的密信,就是怕不慎遗失或是死后被人翻尸发现,所以有一明一暗一真一假两封暗报。” “真的被缝在里衣的暗兜里,除非把人扒光否则发现不了,假的那封则是放在小竹管里,挂在脖子上,若是有人拦截,也只能截到假的。” “那就奇怪了。”秦朗眉头皱的更紧。 想来除非送密报的那人身死,并且百骑司中出了叛徒,才能拿到暗报,或者是杀人烧尸一了百了,谁也拿不到。 似李二这般防护严密,密报仍旧消失,确实令人费解。 说话间,两名千牛卫抬着尸体走了进来,秦朗按下心中的疑惑,走到尸体旁边,运转时光流转术。 让他松了口气的是,这时光流转术果然强大,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都能看到。 只不同的是,活人可以多看未来七天,而死人只能看过去七天罢了。 这名百骑司的人身手果真不错,对杀气的敏锐度也很高,几乎是在箭被射出的瞬间他便察觉到了,只是他身受重伤没有办法躲开,而那些武侯反应太慢,没来得及救援。 凶手果真猖狂的紧,不着黑衣不蒙面,大晚上的穿的骚气冲天,一身白衣在夜幕下,就差没闪闪发光了。 只是很可惜,杀手似乎对自己的箭法很是自信,射出箭后便转身离开,死者也只看了一个背影而已。 不过不要紧,那凶手的背影与所穿的衣服都已经被他记在脑中,只要顺着凶手离开的方向去查,总能查出蛛丝马迹来。 “如何?可有卜算出什么来?”李二看他半晌不说话,心中急的不行,连忙催问道。 秦朗抚着下巴,思考怎么忽悠李二。 他娘的,这个死了的家伙没看到杀他那人的脸,让他怎么说? 总不能跟李二实话实说吧?那多损自己仙人子弟的光辉形象! 沉吟了一会儿,秦朗才想好了说辞。 “额陛下,臣这卜算之术虽说也能用于死人之身,可却比不得活人那般算的清楚,更何况还是以一个人来推算另外一个人,即便是活人臣也没这么干过。” “你就说到底有没有寻到什么线索?”李二不耐烦听他逼逼,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