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明白自己底细被人摸得清清楚楚的花如兰,听到他如此称呼自己,顿时气得脸都红了! 刚才在街上之时那是无可奈何只能被迫承认,否则难不成让他顶着女人的模样,反倒让人叫他郎君? 若是如此,怕不是当即就得被那个摊贩老板当成失心疯! 只是从街上走到这里,足够他定下心神,好好思考秦朗对于自己究竟知道了多少。 尤为奇怪的是,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姓花?那他是否知道自己是男子?又是如何认出自己的? 当时自己乍然看见他心中慌乱,便认下了自己姓花,也许那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已。 哎呀!失策! 那时就应当配合摊贩老板,先把这人弄去官府,倒是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能够打探出来,可是现在自己默认了,便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花如兰脸色随着心思变来变去,让秦朗看得好生有趣,也不打断他,只端着酒杯轻啜,瞅着这幕真人版的变脸。 半晌,花如兰似是拿定了什么主意,将表情调整成了笑靥如花,瞅着秦朗娇笑道:“这位郎君,不知你刚才说与奴家一见钟情可是真的?” “奴家命苦,自小爹娘便不在了,现如今孤身一人无人照顾,若是郎君真的看上奴家,愿意和奴家成亲,那倒是奴家的福气了。” 秦朗愕然的看着忽然大变了模样的花如兰。 这难道是还不死心想要试探自己? “哎呀,郎君这般看着奴家,实在让奴家好生羞涩啊!”花如兰拿着手中的帕子稍作遮挡,脸上晕红一片,似是就连眼中都存了几分羞意,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来。 若不是早就知道这副娇怯娘子的皮囊把他当做女子看待了。 只是就是因为早就知道这件事,是以在别的男子眼中可能无限的风情,看在秦朗眼中却觉得极其的辣眼睛,简直都要把眼睛辣瞎了! 秦朗瞅着花如兰挑起眉峰,似笑非笑的道:“原本以为娘子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岂料竟然做出这副清楼花魁的作态来,难不成娘子竟是花楼中人?” “若真如此,那恕在下无礼,虽说在下瞧上了娘子的”说到此处顿了顿,眼中颇为嫌弃的道:“美色,只是爹娘断然不会允许在下娶一名花楼女子为妻。” 他眼中的嫌弃之意被花如兰看在眼里,顿时气了个仰倒,忍不住在心里把这个说话刻薄的混蛋千刀万剐起来! 麻蛋的! 自己也是花楼常客,就自己这副做派比起花楼女子不知正经了多少,哪里像是花楼女子了?莫不是这秦朗眼瞎不成? 还有,他眼中的嫌弃是真的嫌弃自己这副清楼女子的作态,还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是男子,所以才会嫌弃? “郎君说话真是让人好生伤心!”花如兰咬着牙用帕子半捂着脸,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来,委委屈屈的道:“既然郎君嫌弃,那是奴家没这个福气。” “只是奴家很是好奇,郎君是如何知道奴家姓花?” “哦?难道你竟是不姓花不成?”秦朗颇为惊讶的道:“在下不过是看娘子与府中一名婢女容貌相似,而那名婢女便是姓花,在下便觉得娘子也应该姓花才对。” 花如兰低垂着眸,掩去眼中的暴躁。 这混蛋容貌没变,声音也没变,的的确确是自己在衡州时碰到的蓝田县候秦朗,只是他这番话莫不是他家中果真有婢女容貌与自己捏出来的这张脸相似? 那自己还真是够倒霉的,怎的会捏出这般相貌来,又与这家伙扯上了关系。 将眼中的情绪掩饰好,花如兰这才抬起头微微一笑道:“那公子大约是认错人了,奴家并无兄弟姐妹,也不认识郎君,既如此,那奴家就不打扰了,告辞。” 只是他才走了两步,登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疼的他脸色煞白,冷汗顺着脸颊一颗颗落下。 妈的!这个混蛋! 花如兰咬着牙捂着胸口转身,眼中凶光直冒的看着秦朗,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秦侯,明人不说暗话,你已经知道”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男子身份究竟是不是已经被他知道。 若是知道了,他应该不会如此平心静气,应该会恨不得杀了自己才对。 毕竟当初在衡州,自己假借女子身份被他抓住,多番与他周旋,反正若是自己知道被一个男子假借女子身份耍弄,定是要弄死那人方能消气! “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认出我了?” 秦朗笑眯眯的端着酒杯喝了一口,挑眉笑问:“怎么不装了?我还以为你就喜欢玩这种把戏,配合的好生辛苦!” 过了这么久,当初知道花如兰男子身份的气早就消了,反倒对这个花海阁感兴趣的紧,若是能把这样一个势力收入囊中,天下情报岂不尽归于手? 这样一个现成的可以打听情报的势力,岂不比他自己培育人才要方便的多,也省钱的多? 虽说他手里有天外天、酿酒作坊还有几处调料作坊都十分来钱,只是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能省一分是一分,有现成的可吃,自然还是吃现成的为好。 这时花如兰体内蛊虫被催动的疼痛已经消散,他便不在耍心眼子。 主要是他知道,若是这家伙没认出自己还好,既然已经认出了自己,而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他手里,自然还是老实一些,免得多吃苦头。 花如兰走回桌边坐下,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举动都是按照女子来的,只不过瞧着秦朗看到自己这番举动并无露出异样,让他心中焦躁了几分。 “秦侯,我也不瞒着你,当初在衡州城给宁刺史下毒,乃是手了别人的银子奉命行事。” “只是后来宁刺史的毒被秦侯解了,并未造成什么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