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六族老捂着肚子夹着腿一副猥琐模样的快步冲了出去,一个兴元寺弟子不屑的道:“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平日里让他干点什么,磨磨蹭蹭的不痛快,倒是吃喝拉撒上比谁都积极。” “这老儿,真叫人看着不顺眼,赶紧把这里的事情完了,趁早弄死他一了百了,再让着老儿在眼前晃着,我都要吐了!” 一旁的另一个兴元寺弟子抬了抬眼皮子,瞅了说话的人一眼,撇了撇嘴道:“行了。” “咱们兄弟们迫于无奈只能屈尊于这个山洞之中,连点乐子都找不到,有这老儿在,若是心情不痛快还能揍他一顿出出气,总比咱们兄弟比划来得强。” “如此以来,他倒也不算是一无是处,你便少寻他些晦气,免得真把人逼死了,咱们兄弟连这点乐子都没了。” 可不是嘛! 虽说这山洞是不小,他们即便是在这里练武都能活动的开,但总不能天天练武消遣吧? 他们这些人,虽说不是那些归家贵族子弟,但也非剃度出了家的兴元寺弟子,平日里不管是出任务还是在城里,不管是吃喝玩乐,总少不了消遣。 可自从来到物部氏族地,被迫屈居这个山洞之后,日子过的比特娘的兴元寺嫡传内门都还素还无趣! 这些时日师兄弟之间闹矛盾的也不少,总有一言不合便拔刀切磋的。 刀剑不长眼,既然动了刀兵,那有伤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先前领头的师兄还发愁,就怕这么继续下去,不等物部氏的人来剿灭他们,他们自己便先内讧起来了。 刚好这个节骨眼儿上来了这么一个叫大家都看不顺眼的人,闲来无事揍上一顿出出气,师兄弟的火气出了,矛盾自然而然也就少了。 若是这老头真被他们给逼死了,怕是他们师兄弟又要回到先前了,说不定矛盾还得厉害一些。 这番话被一旁的兴元寺弟子听在耳朵里,都觉得甚是有理。 便是脾气最好的,也曾踢踹过那老儿一两脚的,若是真把人给打死了,难不成以后他们师兄弟互殴不成? 看来以后,下手还真是要轻一些了,谁知道要在这个破山洞里待特娘的多长时间,若是师兄弟真打出了火气来,岂非是叫别人渔翁得利? 六族老可不知道,兴元寺的这帮人怕以后没了出气筒,一个个都打算以后下手轻一些的,他这会儿满心满眼的都是如何能够跟上送饭的那名弟子,找到物部立岩。 这个鬼地方,他是一刻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生怕那些人什么时候一个不痛快,下手不知轻重的断送了自己的这条老命。 他活了这么多年,容易么? 想要好好活着难道就那么难吗? 他不敢跟的太近了,免得被前方的兴元寺弟子发现,到时候莫说自己没了命,恐怕死了都没人能知道。 且从这山洞出去,也不是一朝一日能够做得到的。 他得先打探出便宜侄儿物部立岩被关在哪里,摸透了他所在方位的地形,然后规划好出去的路线,才能定制逃跑计划。 不过,虽说他老胳膊老腿儿的武力值底下,但他那便宜侄儿物部立岩武力值却是不低。 只要两人会了面,定制好了计划,逃离这个山洞,到时便万事无忧了。 物部氏族地,还有比他们两人更熟悉的人嘛? 莫看这些兴元寺的人在物部氏族地埋伏了这许久,可他们碍于身份不能见光,平日里山谷巡逻的物部氏族人也多,并不敢轻易四处瞎晃。 所以物部氏族地的地形,他们并不十分熟悉,就连这个山洞,也是当初他无意间寻到的,才能让这些混账王八羔子,有了个躲藏的地方。 哪知道这些混账玩意儿不做人,利用完了反手便想弄死他。 六族老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凶光来。 他不想死,那就只有让兴元寺的人去死了! 谁想弄死他,他便先下手为强,先弄死对方! 这些年看他点头哈腰的巴结这些人,这些人便以为他真成了没牙的狗,任由他们拿捏不成? 当初能勾搭兴元寺来害物部氏,今日他便能勾搭物部氏,来将这些羞辱欺辱他的兴元寺弟子,尽皆送入地狱! 六族老一边小心翼翼的跟着送饭的兴元寺弟子,一边暗自记下来时的路。 因为害怕脚步声惊动了人漏了行迹,他先前便将鞋脱了下来,这会让被地上的小石子和石块,硌的生疼。 若非他怕疼小心,恐怕早就被地上尖锐的石子划破了脚底板。 兴元寺的这些底层弟子,常日里的任务便是杀人,所以对血腥味极其敏感,哪怕只有一丁点儿也最够他被发现了。 而他被发现之后有什么下场,不必想他自己也都十分清楚。 好一些的,不过是曝尸荒野,最后尸身落入兽口兽腹之中罢了,若是不好一些,呵 这些兴元寺的人但凡心黑一些,把他与兴元寺勾结之事弄些证据出来丢给物部氏之人,便是自己想死,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因着前些年的剧变,物部氏对于叛徒可是不会手软的,不把人折磨到疯魔绝对不会罢休。 且即便是死了,也没比曝尸荒野,尸身落入兽口之中好到哪里去。 六族老越想越是害怕,便越是更为谨慎几分。 他这些年能够隐藏的这么深,全靠了他的谨慎才没翻车,甚至还让便宜侄儿觉得自己堪为依靠。 只要这些兴元寺弟子死了,便没人知道他与兴元寺勾结之事了。 而那些知道的高层,寻常都是窝在寺庙里,难得出来一回,只要不知道自己背弃了约定,便自然而然的会为自己掩盖好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