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小妍她是不是和天明一起去了乐乐家?” 儿子提到李小妍,周奶奶看了眼蒙嫂,也没瞒她,直接了当的说:“乐乐中午回来了,我下午想去看乐乐,小妍说她想跟我一起去,我想着早晚要带小妍去乐乐家认识一下的,自然也带过去了。 小妍去了乐家叫乐乐‘表姐’,乐乐没同意,乐乐说周家天宏天蓝他们叫她乐姐姐,让小妍也那样叫,免得别人误会,还说了让小妍别叫秋凤叫‘姑’,依村子里小孩子那样叫婶或叫姨。” “嘶”,蒙嫂一阵心惊肉跳,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哥也觉得整个人不太好:“妈,我之前跟你说待小妍回来,你把天宏天蓝他们叫乐乐的称呼说给小妍听,让小妍也那样喊,你老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说?” “我说了,”周奶奶面色不佳:“我在李姑娘放假回家那天就叮嘱过了,李姑娘当时也说记住了,可今天当着你满奶奶、满爷爷,还有陈丰年的面,开口叫得是‘表姐’。 乐乐回来时跟着两个保镖,当时他们在堂屋搬东西,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能说什么?你满叔满婶自然也不能打圆场。 乐乐纠正了李姑娘的称呼,没再多说什么。 李姑娘跟我回来,哭着说她只是觉得叫表姐更亲近些,没想到乐乐不喜欢周家人叫她表姐。 我说了她几句,她回了楼上一直没下来,你们去看看吧。” 蒙嫂听了婆母的话,也知是自己姑娘做了阴奉阳违的事,不仅招了乐姑娘反感,也让婆婆心头有了膈应。 她立即就道歉:“妈,小妍她做得不对,给你添麻烦了,我晚上好好说说她。” “嗯。你是个懂事的,我很放心。”周奶奶把该说的说了,没再长篇大论。 蒙嫂让婆母和周夏龙先吃饭,她去下屋的三楼找女儿,看到房间亮着灯,敲了一下门,喊了两声,门也开了。 看到打开门的女儿眼睛红肿,蒙嫂叹口气:“小妍,老人家刚跟我说了你们去乐家发生的事。” “妈也觉得我错了是不是,我只是想表示得更亲近些啊,她也没必要这样下我的脸。”李小妍又想哭。 “那你凭什么让乐家姑娘给你脸?”蒙嫂没有心软,劈头就问:“你是在乐家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乐家,还是保护维护过乐家姑娘或者乐家哪一个老人? 又或者,你做了什么事有恩于乐家?” 李小妍被问得哑口无言。 把人问住了,蒙嫂又问:“你与乐家没有任何关系,对乐家没有一点恩情,你与乐家无亲无故,乐家姑娘凭什么要给你脸面? 你要是为这个地方做了大贡献,乐家也得了好处,乐姑娘不给脸你还有道理说别人不懂感恩,你有为这个地方做过什么贡献吗?” “妈……”李小妍心里难过的又掉下眼泪来。 “你没有为这个地方做过好事,在你来周家以前,你跟乐家没有任何一点瓜葛,因为跟着周家人才能去乐家做客,你哪来的脸面?” 蒙嫂从来舍不得骂自己姑娘重话,可之前听婆婆的话听出苗头不对,唯恐自己女儿被别人的富贵迷了眼,长歪了,狠心的责问。 “乐家姑娘自己有能力,她在首都大人物圈里听说也是坐上席的,她随手就给学校捐了图书馆教学楼,还有书、电脑和什么音乐类的东西,总体算起来超过一亿。 还有,她还给县医院捐了一批机器,有一个什么机器就值一个亿,还捐给乡医院一批机器,少说也值百几十万。 现在的乐家姑娘,是连县里的那些高干想请她吃饭也请不到的大人物,她跟谁吃个饭,就是给谁脸。 你呢,县里的高干见了你认识你吗?别人知道你是谁吗? 莫说远的,就是梅村,也并不是家家与乐家亲,最得脸的也就那么几家,全是以前在乐家最困难的时候一直相互帮助的人家。 你来了周家,能跟着去乐家就已经是多少人羡慕不到的好运气,你得有多大脸才好意思说乐姑娘不给你脸面? 你这种心思让别人知道,你看别人会不会吐你一脸口水,骂不骂你不要脸。” 蒙嫂一句又一句,句句往姑娘心窝子里戳。 李小妍被戳得心窝子千疮百孔,眼泪成串成串地滚出来,像断线的珠子滴滴嗒嗒的落地。 “你是不是忘了以前?”蒙嫂还没准备收手,继续说:“你爸还在的时候,我们娘俩在你爸手里过得是什么日子? 在你爸眼里,我们娘俩与家里的鸡狗没什么两样,想骂就骂,隔个三五天还得被打一回。 因为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舍不得抛下你,怕我走了你被你爸打,才留下来,硬是撑着才熬了过来。 你爸走后的那几年,也有人给我说合,别家只让我改嫁,嫌你是累赘,没谁同意让你跟过去,没谁愿意养你送你读书。 你是我生的,我舍不得你被作践,宁愿我自己做牛马也想送你读点书,以后能过得好一些,没同意改嫁。 只有尹老校长做得这个媒,只有周家,从一开始就没有嫌弃过你,愿意把你当姑娘养,也是周家说你奶住的小村太偏了,你一个女伢崽上学走山路不安全,主动提出来让你跟来周家住。 乐姑娘在老校长家见过我一面,她不反对,周家才觉得我们娘俩不是那种势利眼,我们娘俩才有机会进周家的大门。 你自己问问你自己,来了周家,周家奶奶可有给过你脸色看?你周叔他可有嫌弃过你什么? 小妍,是不是就是因为周家对你太好,老人家太好说话,你就忘了本,变得无法无天了起来?” “不……”李小妍被说得脸色一点一点的泛白,想说不是,却连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周奶奶、周叔对她很好,周家的姑奶奶也很和蔼,在周家,她没有受过半点委屈,也不用凡事小心翼翼的看人脸色,周家从没像防贼一样的防她。 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