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乌云铺天盖地,电闪雷鸣,于无形中一股来自天地间的威压降临,令人心惊肉跳。 琅嬛殿内的小丫头气息不稳,面色苍白。 小狐狸瞅瞅外面的天色,认命的帮小丫头扇扇子,帮绢画扇风让字快点晾干。 摊上这么个主意大的小丫头,他能咋的? 就算他是得证大道的神狐,莫说是现在虎落平阳,就算是在全盛时期,若遇上天地宠儿也得退避三舍。 所以,现在沦落到给小丫头打扇跑腿,并不委屈。 认命的小狐狸,想想又换了一把更大点的扇子给字画扇风,原本这个点儿该是破晓时分,因为风云变幻,外面黑乎乎的像是半夜。 待小丫头调息过来,她就得祭祀了。 为了让小丫头写的字赶紧晾干,小狐狸扇风扇得非常殷勤。 调息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乐韵才稍稍缓过一口气,心头却是一点也不轻松,大概是心头血取得较多,又耗费了心神,身体承受能力超负荷了,就算吞服药丸子效果也不太好。 最重要的一点,她感觉得到身体的恢复能力大幅度下降,若换作以前,扎几个针眼,两个小时左右针眼就逾合,如今取了心头血后的针眼过了半宿都没逾合。 她觉得如果祭祀完成后一切如她所愿,她估计得躺个十天半个月。 缓过了一口气,也顾不得酸痛的手臂,看向自己的心血之作,绢帛上的字已晾干,墨香扑鼻,气势……不说气贯长虹,也有雷霆万钧之势。 想谢谢帮自己打扇子的暖心小狐狸,看到小狐狸的样子,皱头拧成了“川”字:“小狐狸,你怎么又缩水了?是不是为了从南疆回来用了什么禁术?” 小狐狸的个头本来仅拳头那么大,现在的体型又缩小了一圈,再瘦一点几乎就与小灰灰的体型差不多。 小狐狸像被踩到尾巴,一下子蹦了起来,气得鼓腮子吹胡须:“人艰不拆,懂不懂?” “你不是人。”只说人艰不拆,没人说狐艰不拆。 “你……”小狐狸气得瞪圆了金色的瞳目:“人艰不拆,同理狐艰也不拆,小丫头你还有没爱心了,再这样,你会失去本狐的。” “我觉得是你有可能要先失去我了,我等会就要祭祀天地,万一老天爷觉得我恃宠而骄,直接来一道天雷把我给轰了,你以后狐生再艰难也不用担心被拆。”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吹去。臭小丫头,你别胡说八道,你是天地宠儿,谁挨雷轰得连渣不剩也不可能轮得到你。算了算了,本狐跟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计较什么,我去帮你取祭祀上供的荤食。” 小狐狸说走就走,收起扇子蹿出正堂,沿着庭院的道路飞蹿进厨房,将大锅里的驼兽、羊兽、牛兽用大盆装了起来收在储物器里,将锅搬下地放着。 他取了荤食,又极速地跑至上房门前的院子里,等着小丫头出来祭祀。 小狐狸刀子嘴豆腐心,他帮自己去厨房取供品,乐韵将剩余的以心头血调和的朱砂和墨、用过的几支笔分别用玉盒装好密封,收进星核空间放在种九子竹的花圃台面保存。 桌面多余的东西也收起来,再从储物器里拿出盆和水,倒水洗了手和脸,整理仪容。 将自己收拾齐整,将晾干的绢帛卷起来,再以系有流苏和刻有符箓道具的九色丝绳扎起来,放在一只金丝楠木长匣子里,祭文也放在匣子里。 匣子的盖子先放在正堂太师壁前的供桌上,她抱着长匣子,将桌椅收了起来再出了正堂,到院子里设三张桌子摆放供品。 小狐狸将荤食取出来摆在供桌上。 乐韵再取出九色素果供于桌面,点了蜡烛,再排九只玉碗,之后,再将装有绢帛的长匣子放于酒碗前。 再在供桌前陈设一只香炉。 万事齐备,又取水净手,乐韵再抱出一酒坛斟酒,再取出一柱檀香点燃,向着供桌方向行三跪九叩大礼,再起身将香插在香炉中,再念祭文。 念完祭文又行大礼,再起身焚烧祭文。 祭文被点燃时,乌云中惊雷滚滚,一声比一声震耳。 当祭文燃尽,灰化为碎片,如风龙舞动,冲空而去,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一幕乐韵没有看见,她焚了祭文便再次大礼参拜,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伏地不起。 小狐狸在摆好供品时就退回了琅嬛殿内,蹲在一张椅子的靠背顶盯着外头。 祭文灰升空之后,天空响起了巨大的一声炸雷,那声音像是亿万个银瓶同时炸破,震得风云呆滞,天地间一片俱寂。 小狐狸也被雷声震得眼冒金星,从椅背上一头栽下了下去。 那声炸雷惊震环宇,在万物俱寂的那一刹间,琅嬛殿上空的乌云如飓风从屋顶卷至地面。 整个东院一片乌漆色,就连供桌上的蜡烛光也几乎被黑色吞没。 墨黑之中,紫光与金光爆现。 伏地的乐韵,于某一刻感觉身上好似压了一座大山,犹如被扔进了挤压机里,骨头都快要被压力给辗碎,同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短短一瞬间之后,眼角能视及的区域有金光和紫光一闪一烁的闪了闪。 下一刻,她感觉有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那种感觉就如触电似的,触电是有电流涌进身体,而她感觉有电流从自己身体里输出去。 似电流输出的感觉之后,乐韵只觉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大脑一片晕沉,身骨像是碎了一般的疼痛,整个人支撑不住,软软地趴了下去。 在她趴伏于地时,笼罩了东院一瞬的乌云又似飓风卷空而上,很快升至高空,仍遮天盖地,云中雷声不绝。 小狐狸被雷声给震得摔下椅子,摔了个七晕八素,他呆了好几秒时间才扑腾了一下爬起来,眼前还有一片金色的小星星。 甩了好几次头,眼睛才能视物,一跳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