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介绍了娘家团队,李爸与李大伯娘李二伯娘与周奶奶打招呼,都称周奶奶为“亲家母”,李家的晚辈称周奶奶为“亲家娘”。 与李春秀娘家团互相认识了一下,周奶奶让客人们坐,她先回了伙房将猪食给弄下火灶,先淘米煮饭,再跑门口张望。 张望了一阵,看到从村后方向的路上走来的人好像是自己儿子儿媳妇,顶着冷风小跑着迎上去。 周哥和李女士以正常的速度行走,看到老母亲跑来,赶紧加快脚步。 三人很快就碰面。 周哥忙问:“妈,有什么事儿让你这么急?” 周奶奶缓了缓气,望向了媳妇:“春秀,你娘家人来看你了,你娘老子和你两个伯娘,还有你几个哥哥,他们在家等着呢,快点回去。” 李女士惊呆了:“我……妈她……她们来了?!” 她写了信回去,一直没见回音,还以为家里搬家了,信没落到家里人手里,或者,家人还怨她远嫁后没回过娘家,不愿再理她。 “是啊,刚到家不一会儿,都盼着你,快回家吧。”周奶奶再次催促。 周哥也催促着,加快了脚步。 李女士也跟着小跑,回到了家门口,整个人还处于恍恍惚惚中,被周夏龙和婆婆带领着进了家门走到了上堂屋口,听到下屋传来熟悉的说话声,才猛的一个激灵回了神。 她几乎是跑着冲过了天井,跑到下屋堂屋门口,看到屋里坐着的男女,喊了声“爸、妈、大娘二大娘!”,便哭了起来。 李妈等人听到脚步声,也猜着可能是亲家母和周夏龙回来了,望向了天井,看到李春秀,齐唰唰地站了起来。 “春秀/秀。” “幺妹。” “秀秀。” 李妈李大伯娘李二伯娘喊了一声,眼睛也红了。 李家兄弟和表弟们也眼神也变了。 听到家人的呼唤声,李女士冲了过去,一把投入了最疼爱自己的大伯娘怀里,哇的一下放声大哭。 李大伯娘也老泪纵横,换着侄女又哭又哄:“秀啊,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啊,都过去了……” 李二伯娘也边劝边掉泪。 李妈先是哭,转而一把揪过女儿,手指头就戳了过去,又戳又打又哭骂:“你个死丫头,你挺能的啊!嫁了就嫁了,还被把日子过成那样,被人踩地里去了也不跟娘家说一声,你嘴巴缝起了吗? 从小到大,你娘老子你大娘们你哥哥们都没舍得碰你一根手指,你在家横得能上天,结了婚到了张家倒怂得像个猪似的,当了十几年的牛马还被赶了出来,你出息啊!你还有脸委屈?你哭个P啊……” “他三婶,骂几句就行了,莫太过了啊,春秀她受了那么多苦,也知道错了,这不已经知错就改了嘛……” 弟媳妇在骂侄女,李大伯娘、李二伯娘最初让她骂,眼见她没要有停的意思,赶紧护侄女。 李爸没骂人,也没劝。 一帮兄弟们即没劝也没哄妹妹,先让妈/三婶/三舅妈骂骂妹妹以消气。 李妈只打了几下就被两个嫂子给拦住了,坐了下去,呜呜地哭,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能不疼。 李大伯娘松开了侄女,示意侄女去向爹妈说几句软话。 李女士转身抱了爸爸,什么都没说,就是哭。 李爸最初虎着脸,不到三分钟就投降了,哄自己的老闺女。 李女士转而又抱着妈妈哭,被推了几下也不走,被姑娘一顿哭,李妈的气也消了,脸色也缓和了。 几个哥哥见状,立即去哄妹妹。 哥哥们哄好了妹妹,再坐下,让李春秀细细地说在张家的生活,一时李家众人百感交集。 他们说得是陇省的地方方言,别人听不懂。 周哥周奶奶原本在李春秀跑去下屋时也到了天井,听到他们说方言,母子俩便没跟进去,让李春秀和家人先说说话。 周哥将摩托车推出家门,骑车上街买菜,李春秀的娘家人来了,自然要准备几样菜,中午来不及杀鸡鸭了,就算时间来得及也捉不到鸡鸭。 当天是新历年,街头有卖肉卖鱼卖鸡鸭的商贩。 周哥去的有点晚,猪前腿肉和里脊肉都没了,就只有后腿肉和五花肉,他买了猪后腿肉和五花肉,又买了十条鱼。 买到了肉,顺便去了曹婆婆家,将曹婆婆和曹清月曹冰月接去周家。 儿子上街去了,周奶奶在上堂屋摆了两桌,生起火盆,又去园子里摘了两把青菜回来。 曹婆婆听说是李春秀的娘家人来了,挺激动的,当到了周家门口也没急着往前冲,带着孙女等周夏龙。 周哥锁了车,提着东西进了屋,听到从下屋堂屋传来李春秀和娘家人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哭声,想必他们也平静下来了。 他将东西先放伙房门口,想送曹婆婆和两个继女去下堂屋,看到老娘在上堂屋生好了火盆,喊李春秀:“春秀,我把曹婆婆和清月冰月接过来了。俺妈在上屋生好了火盆,你请孩子的外公外婆们和舅舅们到上屋坐,也好让清月冰月认认亲。” 李春秀听了周夏龙的话,也总算从乍见娘家人的惊喜与愧疚的复杂心态中回了神儿,忙向父母和伯娘哥哥们解释说曹婆婆就是自己认的干娘。 李家四个长辈听说救了女儿和外孙的曹婆婆来了,忙带了孩子出了下堂屋,去周家的上堂屋与曹婆婆见面。 儿子接了曹婆婆来,周奶奶陪着曹婆婆去见李春秀的娘家人。 曹清月曹冰月跟着奶奶和周奶奶等在上堂边儿上,周奶奶说哪个是外婆,哪个是外公,哪个是大外婆,立即“外婆外公”“大外婆”“二外婆”“舅舅好”的一路认了过去。 听到一声“外婆”,李妈李大伯娘李二伯娘哽咽着应了,抢上去抱着一大一小的两女孩儿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