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他还相对理智和正直,能够识到态的严重性,“无差别攻击任何人?” “不止。”戊寅尝试着形容:“……你会和一名装载有机械战无尽武器库高智慧懂得战术隐匿追踪的畸变机械体战斗。当然,他不无敌的,你或许能在付出高额代价之后制服他,但在这之前,他一定率先屠光大半个南基地。” “……”薛鸿沉默了一会,问,“送出去以后呢?你能保证毫无理智的他不会重返回袭击营地?” “到时候我会他的第一目标,我自会想办法引开他。”戊寅说,“选择吧,继续在这里磨磨蹭蹭耍小心机,到时候我不爽摆烂原地一躺,大家一起死,还快一点送我出去,让我高兴了,勉为其难拯救一下世界。” 薛鸿:“……” 他一路疾驰漂移过了F区关卡。 畅行的好运气一直持续到他抵达G区的主干道,无数等待出行的车辆在最外围的出入口处交汇,挤得水泄不通。暗沉的黄昏时分,红色鲜亮的车尾灯形成绚烂的人间星河,老爷车流畅地驶入璀璨的灯海中,在两辆巨大的运输卡车之间缓慢前行。 碍于生理特性,戊寅昼行夜伏,作息十分健康,但其余在末世艰辛求存的人类则不然,如处于有稳定光源的情况下,他大多会选择夜间执行外勤任务。为到了夜晚,污染者和畸变体都会丧失攻击欲望,成为真正的行尸走肉,他外出要承担的风险也会降低许多。 令人烦躁的堵车时间,戊寅眼前逐渐变得模糊,玻璃窗外的画面一点一点转化为主基调为红与黄的色块光斑。耳边围绕的解临渊急促又粗重的喘息,压抑着强烈的痛苦,偶尔从喉咙口溢出无识的嗬嗬,又被他的理智强行压回。 解临渊目前的状态十分不稳定,他拒绝与戊寅交流,也不愿再靠近他,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到了另一侧的车门处,深深地低垂着头颅,双手成爪,烦躁地撑住脑袋,就像一头隐藏在幽深峡谷中的巨大怪兽,竭尽全力控制着体内躁的破坏欲。 但收效甚微。 今日G区的放行速度格外慢,戊寅不止一次听到旁边车道上司机暴躁的鸣笛,还有许多此起彼伏的叫骂和喧哗。 从车外断断续续的交谈中,他了解到平时G区关卡总共有六道口同时进行出境检查,但就在十分钟之前,六道口突然缩减成了三道口,且排查也变得异常严格,甚至连车厢内部装载的设备和工具都要一一检查。 “不出什么了?”“搞这么大阵仗?”“有逃犯?”…… 堵车路上闲得无聊的众人都在讨论。 薛鸿默默关上了车窗,沉道:“我被现了。” 戊寅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怎么被现的?” “……”薛鸿一噎,转头看到十五同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愿睁,一副老在在的模样,没好气地说:“还能怎么现的?殿下身体里埋着定位芯片,你让小雀抓着它往山上飞,只要它一出芯片划定的范围,科研院和军区的警报响得整个A区都能听见。” “哦,这么麻烦?”戊寅仍旧闭着眼,交叠双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那就不管它了,自生自灭吧。” “……不管了?” “不管了。” 薛鸿不会相信戊寅真会这么简单就放弃变异双头犬,“你不说要……” 话讲到一半,他连忙及时止住话题,戊寅却已经听懂了他的思,笑着说:“薛队长,哪能真让你当众暴露身份,那就真和南营地结下不灭不休的死仇了?更何况加深大众对变异者的了解程度,对我来说也不什么好。” “……” 戊寅莫名的态度软化让薛鸿沉默了一会,明道对方不什么善茬,但他还忍不住眼闪烁,在缓和的气氛中期期艾艾地问:“十五,你,你真名叫什么?你现在在夏阳彦的体内,那你原来的身体呢?” 不等戊寅回答,一只手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解临渊仍旧痛苦地低着头,左手却直直地抓住他,似乎在阻止戊寅开口。 这……不希望我告诉他名字?戊寅不太理解解临渊的脑回路,不过一个难听的编号而已,他甚至没有真正独属于自己的姓名。 薛鸿也看到了解临渊充满了占有欲的作,他不屑地哼了一,“都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还有心思护食呢?” 破碎沉重的呼吸中,戊寅隐约捕捉到一缕细微的呢喃,他将手搭上解临渊的胳膊,顺着凑到他的脸庞,耳际零零散散的低语终于拼凑完整,解临渊浑身滚烫,正咬着牙做最后的劝告:“……快,走。” 戊寅色一凛,抬手摸上解临渊的右脸,掌心下凹凸不平的纹路,一条条血管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皮肤下流呼吸。冰凉的指尖令解临渊出渴求的喟叹,他识模糊地捧住戊寅的手,左眼已经数分钟没有模拟正常眼球进行眨眼作,此刻瞳孔内部不停地高速运转处理大量错误数据,而右眼角抽搐了下,那个类似于眨眼的作,却为眼球鼓胀凸出无法正常完成。 他的思维已经凝固了,呆滞地抓着戊寅的手,没有再接下去的作。 车辆逐渐临近检查点,已经可以看到守在每道出口旁边持枪巡逻的军队,薛鸿没有再说话,从副驾驶座上抛来一件外套,戊寅立刻将它盖在了解临渊身上。 不远处,一名军官注到薛鸿这辆与众不同的车,朝底下人挥了下手,握着枪缓步靠近。 “薛队长。”军官敲敲玻璃,“亲自夜晚出勤,又接到什么好任务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鸿只按下一小截车窗,从对面车辆的车门反光处,他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