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微躲在花坛后面,看着三人的过招,软剑在他们之间不断穿梭,映出寒冷月光。
她虽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武艺谁高谁低,但她知道那两个身着劲装的人显然没能占到上风,而那个蒙面黑衣人,他的招式初微总觉得很眼熟,在脑海里回想半天,华山派?崆峒派?武当派?好像都不是,毕竟不同电视里的相同帮派所表现出来的武功都是不同的,她又怎么能凭一两个熟悉的动作便认定对方是什么帮派的,她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更何况这里是她所知道的历史里没有的北戡国,万一这里没有那些门派,她跑过去认亲,那不就尴尬了。
初微尽量不让自己引起三人的注意,可两个一队的男子中的其中一个还是发现了她,那人拉直执剑的右手用力一刺,黑衣人敏捷地往后一跳,两人的距离转瞬便拉开了,那人便利用这一空隙向初微跃过来。
我可是无辜的!
初微在心里呐喊道。
黑衣人立刻看穿那人的意图,回身一个飞踢,将另一个男子踢开,点脚便来到初微身前,剑尖直指企图抓住初微的男子,沉声道:“若是今夜你不想离开这里,那就过来。”
帅翻了!
初微在心里暗叫道。
那人好像对黑衣人的警告很是不屑,持剑便跃了过来,黑衣人只道了一声“那就别怪我了”,起身便迎了上去,方才三个人打的时候,明明看着难分高低,此刻黑衣人只是将执剑之手稍一回旋,劲装男子竟轻易被挑破了右手的手筋,一声低闷的吼声后,软剑应声而落。
初微急忙撇过脸,将视线固定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却没有放过那名男子的意思,只是眨眼的功夫,黑衣人便来到男子的身边,剑尖直低着他的下颚。
“等一下!”初微连忙出声制止,“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仇怨,可这里是我家,我暂时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麻烦你高抬贵手,能不能别在这里杀人。”
黑衣人闻声转过头看着她,轻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出了这里我便可以杀他?”
黑衣人的声音像是刻意压低的,很是低沉,初微心中一紧,忙悄悄往左移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不能说你不能杀他这种话,毕竟他招招狠毒,明显是想要你的命,如果我让你放了他,之后他却杀了你,那我到底是救了一个人,还是害了一个人呢。”
“你救了他,而他杀我,与你无关。”
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的确与她无关。
“可毕竟方才是你救了我,我可没做过坏事,所以对我来说,他要杀我,就是坏人。”
“坏人便可以杀?”
初微摇了摇头,道:“不是,既然是坏人,就把他们俩送官府吧,如果你觉得麻烦,可以把他们俩绑在一起,等我家人回来了,我再把他们俩送官府,出于道义,如果你不想曝露自己的身份,我可以不跟官府的人提起你。”
他穿着黑衣,还蒙着脸,这么严实的一身装扮,应该是不想人知道他的身份吧。
“送官府啊。”拖长的尾音略显无奈,“我都快忘了,原来……还有官府,可是,小家伙,他们俩恐怕不愿意去官府。”
小,小家伙?初微愣住,喉咙一阵干涩,这比初初儿还令她心颤颤。等一下,初初儿,这人……不对,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虽然声音刻意被压低,但这与她梦里的那个声音完全不一样。
“滚吧。”黑衣人一挑剑尖,冷言道。
闻言,男子立刻按着自己受伤的手扶着另一个同伴转身离开,一点也没有逗留。
月光虽淡,初微还是看到了从那人手腕滴下的血,当即软了腿脚,可眼前的黑衣人,她也不得不防,只能硬着头皮站直身子,她突然想起屋子里的人,便问道:“你认不认识屋里的人?他是跟你一伙的,还是跟那两个人一伙的?”
黑衣人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题,自语道:“怄了这么多年,现在心情终于好多了。”
怄?惹他不悦的人会是谁?初微想着,却忘了这是个她根本想不明白的问题,因为她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沉默片刻,她才再次问道:“你跟屋里的人……”
不等她说完,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甩给了她,初微接过手来,才发现是一块玉佩,上面刻有图案,可是光线太暗,她看不出上面刻的是什么。
“屋里那人脑子有问题,智力连五岁孩童都不如,你先帮他养伤,等他伤好之后你就带着他去沧山,跟纪老头说我后悔了。”
初微用最快的速度将黑衣人的话消化进脑,首先,她确定屋里的人和黑衣人是一伙的,然后屋子里的人脑子有问题,可能和宣王一样,是一个痴儿,最后,黑衣人让她带屋里的人去沧山,沧山里有个姓纪的老头。
沧山……
沧山?
沧山!
“喂!”初微这才反应过来,她刚要问为什么黑衣人会知道她要去沧山,那人已经跳到房顶了。
“只有拿着这玉佩你才能进沧山,还有,那傻子叫稚初。”说完,黑衣人便消失在了初微的视线里。
初微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其实,自喝下陆文渊给她的滑胎药后,她便决定将去沧山的计划提前,并且,不让凝儿知道,自己一个人悄悄地离开,她不愿再与帝都的人有联系,或者说,等她真正放下这里发生的事后,她再与他们联系,就目前来说,她想远离这里的人,这样她才能试着忘记这里发生过的事。
初微凝着手中的玉佩,原来,去沧山需要一块玉佩,那这个黑衣人会不会是梦里的那个人派来的?
屋里的人叫稚初,他又是什么身份,黑衣人为什么要她带稚初去沧山?
还有,那两个伤了稚初的男子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追杀稚初和黑衣人?
带着许多疑问,初微抹黑进了自己的屋子,她没有夜盲症,所以在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她便看到背靠着贵妃榻坐在地上的稚初,黑衣人说他智商连五岁孩童都不如,那这么个小孩,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不哭不闹,该不会痛晕过去了吧。
扑面而来的铁锈味让初微不禁皱眉,她虽早已习惯了这个味道,可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