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微下车刚站定,就被眼前的建筑吓得连手中的包袱都掉在地上,春花楼,传说中的春花楼,稚初去过的春花楼,她怎么会被带到这里!
顾清墨干什么把她带到这里?难不成要把她卖了?
初微转身问一旁的小厮,“小兄弟,你是不是停错地方了,不是说太子殿下找我吗,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谁说是太子殿下找您,睿王妃,请吧。”
“我不要进去!”说着,她便要往外跑,可春花楼里却跑出两个高头大马的男子,伸手便将她擒住,一人架一边,还空了只手将她的嘴给捂上,就这样把她架进春花楼,丢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进来的时候,初微便发现整个春花楼一个人影都没有,她放弃呐喊站起身子,四处张望,见身后桌上摆满了食物,不禁咽了咽口水,只是这里是青楼,她怕食物里有下药,虽然很想吃,却又不敢吃。
刚才的那两个人还站在门口,她硬闯是出不去的,不过对方不是顾清墨,那会是谁?她想着,一旁放下床幔的床里却有了动静,幔帐被撩开,顾清乔半裸着上身从里面下来,在他身后,初微还看到一个裸着的女子。
我滴老天!
初微忙转过身去,顾清乔这小屁孩的身子没什么可看的,她也不愿意看!“你骗我来这里做什么!”
顾清乔却没有回她,从衣服里拿出一锭银子扔在床上,“出去。”
床上的女子这才起身,拿着银子裹着被子便低着头出了房。
“若是没什么事,那我便回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大门挪去。
可初微刚移两步,顾清乔便站在了她身后,他只比她高一点,稍稍低头,唇便覆到她的耳边,他的声音带着刚苏醒时的沙哑,“九嫂方才去了什么地方?”
耳朵一阵瘙痒,初微忙拉开两人的距离,“睿王府。”
他的声音又低了半分,“睿王府?本王怎么听说九嫂方才是和四哥进了宫,见了父皇?”
“去睿王府之前是进过宫。”看来顾清乔也知道了,她知道此事瞒不过几位皇子,只是没想到事情会传得这么快,“我知道湘王殿下想问什么,我也不瞒你,我和晋王进宫,是为了运粮过沧山的事情,这事也解决了,父皇已经下旨让晋王负责运粮的事,而我……”
她回头看着顾清乔,尽量让自己的目光只局限于他的脸上,“我去沧山,只是想找机会逃而已。”
“你知道如何进沧山?”
“我听说沧山之所以进不去,是因为山下布满了奇门阵法,我曾在书上看过,便说自己会,其实我连沧山的阵法是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进沧山,我也说不准,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不能进也不能出,我是也许能进不会出,这么想的话,那里便是我逃跑的最佳时机。”
顾清乔半挑嘴角,看着她,“逃?”
初微觉得他的笑很危险,又退了半步,道:“湘王殿下也知道,我得罪了太子殿下,如今睿王将我一个人扔在帝都,我不逃还能怎么办。”
顾清乔随着她的步伐向前跨步,“沧山的事,既然已成定局,那本王就不与九嫂算账了。”算账,你还想怎么算账,难不成真要把我杀了?初微心中腹诽,顾清乔却趁这时走到她面前,“九嫂就这么怕皇兄吗?九嫂何必逃走,既然睿王不愿保护你,那今后便由本王来保护你,可好?”
说完,他便欺上身来,双手将初微的手腕攥紧,推着她将她逼着整个后背撞在了门上,砰地一声,在安静的春花楼里显得格外刺耳。
初微刚想叫痛,顾清乔便低首吻住了她,她要躲,他却吻得紧,整个身子压在初微的身上,似要将她压进自己的身体里般。果然,死是最简单的报复,初微有些绝望,却也万分不甘,她咬他,他却因此更加疯狂,血腥味渐渐扩散开了,不止是在他俩的唇齿间,还有初微的身上——被半夏打的伤口早已因顾清乔粗暴的行为裂到极致,血慢慢渗出,从里面开始沁出来,可顾清乔却没有发觉,依旧狠厉地吻着初微。
初微想起了自己和顾清让的初吻,也想到了自己被绑架,左司赶来救她的情景,可他们都不在她身边,她闭上眼睛,伤口好痛,心也好痛,她是不该随便上陌生人的车,就算她以为那车是顾清墨的,她也应该想到,顾清墨也可能对她如此,就算他不会亲自动手,却也可能将她丢给下人,彻底地向她报复。
她怎么就忘了,自己是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女子,会说有什么用,拿着对方想要的与对方谈条件又如何,顾清乔根本不在意能不能运粮去沧山,如今她什么都说不了,她没有理由让顾清乔放她,她要怎么办?
初微暂时停止了反抗,顾清乔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他越吻越温柔,直到舌尖尝到一丝咸味,他才睁开眼睛,眼前的人紧闭双眼,眼泪却从她的眼角不断溢出,他慢慢往下望去,却见她湖蓝色的衣襟上有一片片的血渍,再看自己身上,胸前也满是血迹。
禁锢的双手重获自由,初微便慢慢地靠着大门坐到了地上,她以为她的伤能坚持到她回初锦阁,便一直忍着,可刚才顾清乔一番动作,导致伤口开裂,算是伤上加伤,现如今她有些贫血,本就饿着的身子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你……”顾清乔见她无力地靠在门上,一把将她的衣襟拉开,只见三道近半尺的伤口正淌着血,他俯身将她抱到床上,再将她的外衣彻底脱下,这才发现她手臂上也有伤口,和身上的那三道是连着的。
被子被方才的女子裹走了,初微躺在床上,根本找不到遮盖身体的东西,她蜷缩着侧过身去,却又被顾清乔掰了回来,“怎么会受伤,父皇责罚了你?”他说着,将手中初微的衣服扔到床尾,却发现从里面掉出了个药品,那瓶子上的暗纹他知道,是晋王府的。
初微忍痛再次将身子侧躺,这几道伤口她倒是不害怕,她怕的是万一这个时候七芯魅的毒发作了怎么办。
“这是晋王府的东西,你是在晋王府受的伤?”若说初微愿意帮晋王,为什么晋王会伤她?顾清乔百思不得其解,“本王问你话呢!”
初微曲着双手挡在上身唯一的抹胸前,倔着声音回道:“我不想跟你说话。”
顾清乔哼笑一声,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