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礼的阻拦,而墨半夏一会儿一定无法得手,所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至少,目前其他人还不知道你想在这里杀掉顾子衿和陛下。”
闻言,顾清乔双眸半阖,眸光在微动间已是幽深锐利,他嘴角微鸷,沉声道:“你想跟我说的便是这些?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句话就能让本王收手?南清,你不要以为本王看上了你,便觉得本王会为了你而舍弃掉这一路过来的辛苦谋划。”
因着周身不能动弹,所以初微连摇头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视线一晃,继续说道:“不是为了我,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想安妃娘娘和菲阳公主……”
顾清乔不等她说完便急声道:“她们自然会懂的,从前我们什么都没有,除了要看父皇的脸色,整日里还要担心皇后的算计,就连顾清墨那个蠢人都能有恃无恐地欺负我们母子三人,所以,我一定要趁此机会将从前没能得到的一并都夺过来!”
“要报复他们,就一定是拿到那个皇位吗?”
“自然。”
其实,对于顾清乔,初微一直很矛盾,一个和她算起来也就见过几次面的皇子,其实她没必要跟他说这些陈词滥调般的话,但她在进宫顶替刺客一事前就已经跟稚初和左司将几位皇子的计划盘算出来了,只是等她当真踏入自己的计划后,后面的一切皆因为一些小事而一步步发生了变化,导致她现在连铺垫都没有就必须这般突兀地跟他聊起这些。
而这一刻,她又再次深刻地感觉到了顾清让与顾子衿还有顾清乔的不同,从前觉得他拥有很多,但现在却清楚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没有,他不像顾子衿那样有北戡帝暗地里的保护,北戡帝十几年的谋划,只为了让顾子衿能毫无阻碍且名正言顺地走到那个位置,他也不像顾清乔那样即便再累再苦但心里清楚自己是为了母妃和妹妹而战,他,有着母妃和妹妹的支持,而顾清让呢,这么些年唯一装在他心里的,只有恕罪,为别人犯的错恕罪。
他从来没有过“得到”。
当剥离掉两人之间的爱与恨之后,她,懂他,也心疼他。
但爱与恨这两种从心底生根发芽而后蔓延至周身的情绪,即便是硬生生剥离,最后留下的也只是伤痕累累的心,所以,其实她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她需要做的只是两件事,劝说北戡帝和劝下顾清乔,等她阻止顾清乔的计划让他不至于丢掉性命后,她便会悄然离开这里,她相信顾清让一定能赢得胜利,所以,她也就不必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