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手边,然后坐在对面,一双大眼殷切的看着宋卿卿。
“嗯,初中生的只字片语,也没记录啥具体的事情,看不明白。”宋卿卿嘟着嘴咀嚼,嘴里含混不清的跟小陆说话,“我初中的时候,脾气不太好吗?”
“没觉得脾气不好。就是感觉你有点冷傲!”小陆随手又削起了苹果,他是个细致的人,削果皮啊切菜啊之类的,都是慢功细活儿的不着急。把刀攥在手里,细细的削出一溜完整的薄薄的苹果皮,这龟毛的性格,九成是个C女座。
“日记里到底写啥了?有我吗?”小陆又问。
“还真有。”宋卿卿想到那句,还没我高的小孩儿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笑的小陆一头雾水。
“写啥了?写啥了?”小陆被笑的有点羞愤了。
“你是不是也在日记里暗恋我?我就说咱们学校你除了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你真臭美啊!”宋卿卿一嘴饭在嘴里裹着又伸手去拿热水顺顺饭。
“给我看看行吗?”小陆央求她。
宋卿卿摇摇头,“不给。”
“那你写我什么了?说说嘛!”小陆急切的问。
“写你矮!还没有我高。”宋卿卿边吃边笑。
“不可能,”小陆急了,“我初中毕业已经175了,你现在有165吗?”男人果然最在意身高。
“随便吧!反正我也想不起来。”宋卿卿轻松的耸耸肩,不打算争论。
“你还是给我看看吧!”小陆又央求她。
宋卿卿撇了他一眼,挺大个男人没有多大出息,动不动就求人。末了决心逗逗他,说,“要看也可以,叫声姐姐来听听。”
“我不叫。”小陆脸赤红,岂不知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
“不叫算了。”宋卿卿吃完了,拿张纸擦擦油嘴,剩下一个烂摊子留给小陆去收拾。自己闲庭信步的踱回客厅,往沙发里一窝,抱上一个萌萌哒的抱枕,拿起遥控器顺手打开了电视。
那边贤惠的小陆耷拉着脸在收拾好残局,就跟着过来了。坐在沙发另一侧,哀怨的看着宋卿卿。
落地灯徐徐洒下一圈温柔的光晕笼住了宋卿卿,她从沙发滑到了绵厚的地毯上,曲腿盘坐着,下巴抵住了抱枕,光晕烘着她的瓷白皮肤,她不看小陆,长长的浅色头发披落下来,和这柔黄光影缠绵交织融为一体。
小陆心中一动,上前去轻轻环住了宋卿卿。宋卿卿顺势枕到他的胸肌上,习惯性的拿手捏起小陆手臂上块垒分明的肌肉,只有金刚芭比的手感能抚慰无处可依的灵魂,宋卿卿在心里评价。
小陆将头埋在宋卿卿的颈窝里好一阵儿不说话。末了他抬起头来,用他那一双好像常年氤氲雾气的湿漉漉的无辜大眼睛望着她,嘴唇红润,张了张,又合上。鸦羽一样的睫毛闪了又闪,最终心一铁,捏住了宋卿卿,“姐姐!姐姐!求求你给我看看!”
“去看吧!就在窗边那小沙发上。”宋卿卿随意的拢了拢头发,将脑袋慵懒的歪在沙发上,她像一尾没有骨头的鱼,整个人软踏踏的黏在沙发或地毯上。
小陆如愿的拿到了日记,他坐在沙发上,刚翻开第一页,神情就逐渐凝重了起来……
过了很久很久,小陆合上了日记,黄硬的纸壳因为年代久远而咿呀作响,小陆听见自己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他扭过头去看宋卿卿。
宋卿卿正歪着头靠着抱枕慵懒的半歪半躺着看电视,神情漠然。
他走过去,轻声的唤她,“小卿?”
“看完啦?”宋卿卿眼睛依然盯着电视,“找到你自己了吗?我还知道你叫江陆陆呢。”
“嗯。找到了。”他说着,坐在了她身边,并不再多言语。
他其实略略感到有些压抑,但是有些话就像是刚刚平静的烂疮一样,不能碰触,就怕轻轻一碰,就溃烂流脓。
在他在日记上反复写下宋卿卿时,宋卿卿也在日记上反复写下陈木生,他试图去揣测十六岁的宋卿卿对陈木生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情感?也许像父亲,也许像哥哥,是否也暗暗怀过一些少女的爱恋?而少女时期的宋卿卿究竟遭遇了什么长出一个冷漠怨怼愤恨的灵魂?
他沉默的锁住眉头,握住了宋卿卿冰凉的手,他的手宽厚而温暖,而宋卿卿的手是一握瓷白冰凉的软玉,握在手里,柔若无骨。
宋卿卿顺势又靠在他的肩头,她不光手没长骨头,浑身都没长骨头,总是软绵绵的缩在这里,缩在那里,自从她有了小陆,她就干干脆脆的缩在小陆硬实的肩膀臂弯怀抱里,真皮沙发,有骨有肉有筋!
小陆拿胳膊环住她,轻轻的吻了她的发丝侧脸鼻尖儿,然后拿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干燥而温暖的手摩挲她的瓷白面庞。这脸也微凉,如一块晶莹白玉。
“你怎么不说话了?”宋卿卿把脸支在小陆弓起的膝头,瀑布一样的长发顺滑铺在小陆的小腿,她像一只寄生的软体动物,整个黏在了小陆的一条腿上。
小陆是个温柔的硬汉,内心是一片柔软的嫩肉,经不起尘世的粗粝,尤其是这晶莹娃娃一样的宋卿卿的粗粝过往,摩擦的他心头的这片嫩肉生疼生疼。
他犹犹豫豫不敢提及,一时间噤若寒蝉。
宋卿卿欣赏完他的这种别扭表情,一双小白手捏住了小陆的脸蛋儿,“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让你看你非要看,看完你又在这闹别扭。”
“没有,没有。”小陆笑了,换上好脾气的表情,把宋卿卿的手拿下来捂在怀里。“我就是在想你初中就和陈木生在一起了?而且是一种很奇怪的关系,似乎他像你的家长,但是又疏于照顾你,随随便便就把你丢给别人。”
“对呀!不知道小时候的我过着什么颠沛流离的生活,养成的这种极端的性格,我那所谓的爸爸看来也没好好照顾我,他把我丢给陈木生,陈木生又把我丢给另一个人。真是可怜的孩子!”宋卿卿嘟着嘴,捏着夹子音,抱紧了小陆,“我现在又不是那么想找回记忆了。”
找不回就算了。宋卿卿觉得自己只是缺爱,估计从小就特别缺,这种匮乏甚至长进骨血里面,所以她才特别依赖人,渴望爱,需要被疼惜。如今她有了满腔爱意的小陆,挺好的,他两